大唐釣魚人 第216章 毛茸茸的鬼東西
校尉？校尉是武職，但是有高低之分，六品上到九品下的武將全都是各種校尉。不過張二黑還算有顏色，看這些人的穿著就知道來頭不小，於是領著這些人到了葛家老宅。
一群人進了莊子，莊戶哪有不好奇的，閒在家裡的全都走出來看看。彆看你們是騎兵，咱們莊子也是不俗，不少人都有勳官在身，再說這可是彆駕大人的莊子。這還不算，還有小郎君和孫神仙在莊子上。
為首青年到了葛家老宅門口，整理整理盔甲進了大門。
外麵亂糟糟，孫思邈和葛明早就聽到了。葛明還沒等出去看看，就看到一個盔明甲亮的武將模樣的人走進了大門。
葛明心裡嘀嘀咕咕，這一身裝備，不知道能加多少防禦力，減傷效果如何？
這人遠遠看到了孫思邈，快步走了過來，施了一個軍禮。
“昭武校尉程處默，拜見孫神仙。”
孫思邈站了起來，想了想才說到：“你可是是宿國公程知節之子？”
“正是小子，孫神仙曾經給小子看過病，沒想到還記得。”又來了一個自稱小子的，難道說要搶了孫道長對本小郎君的寵愛？
“不過家父現在改封盧國公。”葛明這才知道，原來這貨是程咬金的兒子，好像還是嫡長子，將來會繼承程咬金的爵位。看你那一臉驕傲的樣子，本小郎君家父還是彆駕呢。
不是說程咬金五大三粗是個粗人嗎？相貌應該比家父好看不了多少，沒想到這個程處默居然還有點人樣子。
孫思邈問道：“可是有急事？”對啊，無緣無故的來一隊騎兵，難道說程咬金不行了？
程處默說到：“孫神仙，傳陛下口諭，請孫神仙前往石艾縣，那裡出現了天花疫情。”
訊息總算清楚了，傳聞傳來傳去變成滿關中全都是疫區，現在看來隻有一個縣而已，那就好治療多了，孫思邈心中放心了不少。
“就算陛下不請，老道也正打算前往。隻是老道隻能預防，怕是無法治療，希望將軍把訊息傳給陛下。”
“孫神仙，此事陛下已經知曉，太醫院有一位叫做華安的太醫曾經講過。”
華安，不就是自己最沒出息，最後當了太醫的弟子嘛？這些年確實常有書信來往，難怪陛下找到了老道。
“孫神仙，不知道何時可以出發？”
“老道隨時都可以，隻是需要用的藥物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到達石艾縣。”
“孫神仙，咱們來了二十多人，也能搬搬抬抬的，讓小子抱著藥物快馬疾行也行。”葛明一聽這貨居然要抱著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可不要緊，程處默那是少國公，地位非常高，在孫神仙麵前點頭哈腰是可以的，這是哪裡來的一個野小子，居然還白白胖胖，居然敢嘲笑本少國公？
“這個小胖子，你是何人？為何發笑。”程處默滿臉不高興。
葛明拱了拱手，笑著說到：“原來是程將軍當麵，在下不才，平洲彆駕之子葛明是也，江湖人稱葛三刀。”
程處默默默發笑，不過彆駕之子而已，還什麼葛三刀，本少國公從來就沒聽過。不過葛明這個名字居然有些耳熟，軍中的傷口縫合之術據說是孫神仙和葛明弄出來的。
尉遲恭叔叔還經常說起有個賢侄叫葛明，搞出了不少好東西。嗬嗬，不可能是這個娃子，估計是同名同姓而已。
“本校尉問你，為何發笑？”
“程將軍，這藥你抱不動。”
“哼，本校尉雖然不如家父勇武，但也算有把力氣，你把藥拿出來，看本校尉能不能抱得動？”程處默把手往葛明麵前一伸，意思是把藥拿出來。
葛明一看這時候院子外麵聚聚了不少莊戶在看熱鬨，不過沒有人敢進來。王麻子此時也在外麵，葛明就對王麻子喊道：“王麻子，牽一包藥過來。”
牽一包藥？這詞用的彆致，其他人一頭霧水，王麻子早就心領神會。趕緊回家牽了一頭牛過來，不敢進院子，就待在門口。
葛明見狀把牛牽了進來，努努嘴說道：“諾，你抱給本小郎君看看。”
彆說程處默發蒙，外麵的莊戶也發蒙，難道說所謂的藥就是這牛？程處默撓撓頭，懶得看葛明這個小胖子，轉頭看向了孫思邈，沒想到孫思邈點點頭。。。。。。
程處默覺得今天怕是自己吃錯藥了，這都是幻覺。要麼就是碰到一個老神經，帶著一個小神經。
看到程處默不敢置信，孫思邈才說到：“預防天花的確需要依靠牛，足足有三十頭，老道實在不知道怎麼把牛安全的護送到石艾縣。”
程處默雖然不懂為何這牛成了藥，既然是孫神仙承認的，那一定就錯不了。這就是所謂的神醫，用藥絕對不是那些庸醫可比的。不過此時也撓頭了，臨渝到石艾縣足足有千裡，要是這些牛慢悠悠的走，縣裡的人都死絕了還沒走到。
葛明看到門外的騎兵，想到了一個主意。
“孫神仙，這藥時效應該不短，隻要保持濕潤依然有效。不如咱們先行一步，到石艾縣看看具體情況如何。這些牛就由莊戶護送，往石艾縣方向走。”
“等需要用藥時，程將軍的這些騎兵往返送藥，這樣應該算是比較快的了。還有為了保持馬力，每人隻跑一段。”葛明的想法很簡單，把路線定好，牛一直往石艾縣方向走，需要傳遞牛痘時每個騎兵負責一段，如同後世接力一般。
孫思邈眼前一亮，笑著說到：“這個法子不錯，程校尉以為如何？”
程處默微微一笑，其實沒太聽懂，好像就是騎馬送藥而已。
“確實是好法子。”
孫思邈突然嚴肅起來，說到：“既然如此明日就出發。”定好了明天出發，那時間就不能更改了。葛明打算回城城裡，跟父母講一下，再收拾一些一路上換洗的衣物。
至於怎麼護送這些牛，還有需要準備的吃喝，自然不用自己操心，祿伯打過仗，自然是其中的行家。
葛明讓張二黑騎著葛三爺的戰馬帶著自己回城了，這一路上葛明就想著，一定早點把駕照考出來，不是，是早點把騎馬學會，不然關鍵時候太彆手了。
到了家裡跟父母告彆，一會回到莊子上明天跟著直接出發。
家裡早就知道京城來人請孫思邈了，程處默先到的縣衙，然後纔去的莊子。
母親還是哭哭啼啼的不樂意，但是也沒辦法，隻好給葛明收拾了一大堆東西。父親也比較擔心，隻是囑咐葛明好好保重身體。然後讓葛糧、葛倉帶著葛明去了莊子上，大哥、二哥也去這是早就說好了的。再說京城都來人了，莊子上不少青壯都去，縣衙也應該出人護送下。
這次就不像上次應敵了，縣尉、主簿沒有把子侄送過來。可見這些當官的，心裡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葛糧帶著張二黑，葛倉帶著葛明，四個人回到了莊子上，葛三爺的馬自然要留下。
等到了莊子南邊，就看到村口有篝火、帳篷，原來是程處默等人。晚春時節戶外燒烤，真是讓人羨慕啊。
葛明見狀讓二哥把自己放下馬，笑著對程處默說到：“程將軍，莊子裡不少人家都有空房，總比在外麵好吧？”
程處默一看是這個小胖子，拱手說到：“軍紀森嚴，本校尉覺得這裡就挺好。”
葛明點點頭，你覺得好就行，然後被二哥拎上馬，到了葛家老宅才被放下來。
趕緊請孫思邈給兩個哥哥種上牛痘，看來是自己思慮不周，應該早點種上纔是，明天就出發了，怕是要在路上低燒了。
“大哥，二哥，怎麼不問問劃開你們胳膊放了什麼進去？”
“老四，難道你和孫神醫還能害我們哥倆？”
葛明微微一笑，不為彆的，就為兄弟之間的這份信任。
第二天天矇矇亮，眾人就起床了，此時莊子上的青壯都已經在外麵集合，還有程處默等騎兵。
葛糧、葛倉跟著青壯和牛群一起走，這代表縣衙的人。程處默還分出了十個人一起護送牛和青壯，這是朝廷的人。相信不會有不開眼的山賊，打這支奇怪隊伍的主意。
順便留下了一匹馬，讓孫思邈騎乘。
出發前定好了詳細的路線，葛明還專門囑咐祿伯照顧好兩個堂哥，估計明後天就開始發燒了。祿伯帶著青壯，青壯牽著牛，後麵還有幾輛馬車跟著，牛車上還有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小郎君，老仆這就出發了。”祿伯跟葛明示意。
葛明點點頭，笑著說到：“祿伯，這些牛就靠你們了。”祿伯也笑著點點頭。
葛糧說到：“老四，你放心好了。”
然後這支隊伍就出發了。
程處默看到牛隊已經出發，拱手對孫思邈說到：“孫神醫，咱們現在快馬出發，估計四天就能到達石艾縣。”
一千裡，訓練有素的戰馬也需要走四天左右。至於什麼日走千裡、夜行八百的寶馬，想想都知道不存在。馬是要吃草的，也是要休息的。據說汗血寶馬速度和耐力都是上乘，一天的極限四百裡左右。
孫思邈翻身上馬，拉著葛明也上了馬，這就打算出發。
程處默見狀說到：“孫神醫，帶這個累贅去做什麼？”
孫思邈沒說話，葛明搶先說到：“本小郎君本事大著呢。”葛明還想說什麼，孫思邈趕緊製止住。
“出發吧，路上莫要鬥嘴了。”孫思邈早就看出來兩人不對付，一個是身份極高的少國公，哪裡會把葛明這種彆駕之子看在眼裡的。葛明聰慧有才華，更是看不上這種靠老爹的官二代，還老被程處默叫小胖子。
這一路西去，葛明算是造了孽了。為了節約馬力，開始時孫思邈帶著，一會其他人帶著，這一路上換來換去，如同破包袱一般被甩來甩去的。
尤其是換到程處默時，這貨馬好，騎得更快，葛明就更加造孽。
兩天之後，葛明已經不死不活了，心裡隻有兩個想法。
第一報複程處默，你給本小郎君等著。
第二不是學騎馬，是想了想蒸汽機是什麼原理，但是一點思路都沒有，隻想到了大茶壺。
四天風餐露宿，就在葛明覺得自己可以就地埋了時，總算到了石艾縣境內。出入石艾縣的主要道路已經被封鎖，程處默手持一個什麼破令牌居然進出無阻。
隨著往前走，軍士越來越多，居然幾乎人人騎馬。
一會工夫就到了一個大帳附近，程處默先把葛明拎起來放在地上，真的是放在了地上，葛明也懶得動了，就這麼趴在地上。
葛明抬頭隱約看到了程處默在撇嘴，好像非常不屑的樣子。葛明懶得搭理他，主要是沒力氣，翻個身看著天。程處默進了大帳，這時候孫思邈趕緊把葛明扶了起來，要說還是老寶貝會疼人。
“小子，現在感覺如何？”
“孫先生，您現在挖個坑把小子埋了吧，小子現在隻想睡覺。”
孫思邈指了指旁邊一個軍士，說到：“你，過來一下，給這個孩子找個舒坦的地方休息一會。”軍士也不知道這老頭子到底是誰，不過都知道程校尉是去請孫神仙的，估計這個滿臉灰塵的老頭就是了。
於是葛明就被帶到了一個帳子裡，雖然裡麵臭烘烘的，但是葛明倒頭就睡。閉上眼睛都覺得自己全身還在顫抖，耳邊全是馬蹄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葛明突然睜開了雙眼，就看到一個毛茸茸的黑東西在眼前。葛明覺得這應該是在做夢，於是眨眨眼睛又閉上了。
這時候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拿棍子捅自己腰眼，葛明又慢慢睜開了眼睛，搖了搖頭發現不是做夢，真有個毛茸茸的黑東西看著自己。
桶自己的不是棍子，是個毛茸茸怪物的手指頭。
葛明立馬清醒，從席子上竄起來往後躲，大喊一聲：“臥槽，你大爺的，這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