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亂世:我靠武神係統稱霸 第4章 暗流洶湧
冰冷的渠水裹挾著腐爛的草葉和汙泥的腥氣,浸透了李逸的單衣,寒意刺骨。他匍匐在營外一處長滿枯草的土溝裡,像一匹受傷的孤狼,舔舐著傷口,同時警惕地觀察著遠處的長風大營。
營地方向,東南角的火光已經連成一片,映紅了小半邊天。喊殺聲、救火聲、兵刃碰撞聲混雜在一起,隱約可聞。混亂,正是最好的掩護。慕容雪指出的這條「水路」,雖然汙穢,卻實實在在地救了他一命。那個神秘女子……李逸腦海中浮現出那張清麗絕俗又冷靜得過分的臉,以及地麵上那三條精準的線路。她絕不僅僅是一個「僥幸逃脫」的官家小姐那麼簡單。係統的「投資意向」評估,更讓這層關係蒙上了利益的色彩。
「慕容雪……」李逸在心中默唸這個名字,將其與「韓青」、「趙疤子」一同列為需要重點警惕的物件。亂世之中,善意往往比惡意更需提防。
濕冷的衣服貼在身上,夜風一吹,更是寒徹心扉。李逸運轉起體內那股微弱的暖流,驅散寒意,同時檢查著係統麵板。能量值恢複到了35,但剛才的潛逃和緊張戒備,依舊有細微的消耗。他必須儘快找到一個能藏身、生火、烘乾衣服的地方,否則不等敵人找來,自己先要病倒在這荒郊野嶺。
他仔細觀察四周地形。長風營背靠緩坡,左側是一片稀疏的林地,右側則是一條官道(如今也已荒廢),前方是開闊的野地。慕容雪所指的排水渠通向營地西麵的一片蘆葦蕩,那裡水汽彌漫,視野受阻,但似乎是個藏身的好去處。
不再猶豫,李逸借著蘆葦的掩護,小心翼翼地向西移動。每走一步都異常謹慎,耳朵捕捉著任何一絲異響。大約一炷香後,他深入了蘆葦蕩的中心地帶。這裡蘆葦比人還高,腳下是鬆軟的淤泥,空氣中彌漫著水腥和腐殖質的氣味。他找到一處略微乾燥的土丘,撥開蘆葦,確認四周安全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生火是絕對不行的,火光和煙霧會暴露位置。他隻能靠體溫和那點微薄的內息硬扛。撕下還算乾燥的內襯衣角,擦拭著鐵戟上的水漬和汙泥。這杆製式鐵戟頗為沉重,刃口也遠不如他那截斷矛鋒利,但此刻卻是他唯一的武器。
回想起糧倉後的刺殺,李逸眼神愈發冰冷。趙疤子……此人睚眥必報,手段狠毒,必須儘早除去,否則後患無窮。但憑自己現在的能力,正麵抗衡其手下勢力,無異於以卵擊石。韓青的態度曖昧不明,那65的忠誠度像懸在頭頂的利劍。慕容雪的出現,更是讓局麵複雜了幾分。
實力!歸根結底還是實力!李逸握緊了拳頭。他需要更快地提升自己,需要解鎖係統的能力,需要更多的能量!
就在他凝神思索之際,一陣極其細微的、不同於風吹蘆葦的窸窣聲,從不遠處傳來!
李逸瞬間繃緊了身體,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悄無聲息地伏低,透過蘆葦的縫隙向外望去。
月光下,隻見兩個穿著長風營號衣的士兵,正鬼鬼祟祟地撥開蘆葦,朝他這個方向摸索過來。他們手中拿著刀,眼神警惕,顯然是在搜尋什麼。
「媽的,那小子真能跑!掉進那麼臟的水溝裡,還能溜得沒影!」一個矮個子士兵抱怨道。
「少廢話!疤哥下了死命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小子知道了我們的事,絕不能留!」另一個高個子士兵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仔細搜!他肯定跑不遠,說不定就躲在這蘆葦蕩裡!」
李逸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是趙疤子派來滅口的人!他們竟然這麼快就追查到了這裡?是循著水漬腳印,還是……營地裡另有高人指點?
兩個士兵越來越近,距離李逸藏身的土丘不足二十步。他們搜尋得很仔細,刀尖不時撥打著茂密的蘆葦叢。
不能坐以待斃!李逸腦中飛速盤算。一對二,他有係統強化,勝算不小。但必須速戰速決,不能弄出太大動靜,否則可能會引來更多的追兵。
他輕輕放下鐵戟,從靴筒裡摸出一把在輜重營順來的、用於切割繩索的短匕首。在蘆葦叢中,長兵器反而施展不開,短匕首更適合悄無聲息的襲殺。
他屏住呼吸,計算著兩人的距離和方位。高個子士兵在前,矮個子在後,兩人略有脫節。
就是現在!
當高個子士兵的背部幾乎完全暴露在李逸眼前時,他動了!身形如同鬼魅般從蘆葦叢中竄出,左手如鐵鉗般猛地捂住高個子的口鼻,右手匕首帶著一道冰冷的寒光,精準地抹過了他的咽喉!
「唔!」高個子士兵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眼中充滿驚恐和難以置信,身體劇烈抽搐兩下,便軟倒下去。鮮血汩汩湧出,染紅了腳下的淤泥。
後麵的矮個子士兵聽到動靜,剛轉過頭,便看到同伴倒下,以及李逸那雙在黑暗中閃爍著殺意的眼睛!
「來人……」矮個子士兵驚恐地想要大叫,同時揮刀砍來!
李逸豈能讓他喊出聲?他腳下發力,施展出那尚未完全掌握的「疾風步」雛形,身形一晃,險險避開刀鋒,瞬間貼近矮個子士兵懷中!匕首如同毒蛇出洞,直刺其心窩!
矮個子士兵也算悍勇,危急關頭側身避開了要害,匕首深深紮進了他的肩胛骨!他痛哼一聲,棄刀用拳,狠狠砸向李逸麵門!
李逸不閃不避,硬受了這一拳,鼻梁一陣痠疼,但他刺入對方肩胛的匕首猛地一擰!矮個子士兵發出淒厲的慘叫,但聲音剛出口,就被李逸用胳膊死死勒住了脖子,隻剩下了「咯咯」的窒息聲。
掙紮很快微弱下去。李逸感覺到懷中的身體逐漸失去力量,最終癱軟。他鬆開手,兩具屍體倒在蘆葦叢中,濃重的血腥味迅速彌漫開來。
李逸劇烈地喘息著,不是因為疲憊,而是因為近距離搏殺帶來的腎上腺素飆升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惡心感。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結束兩條生命,溫熱粘稠的血液濺在臉上的觸感,讓他胃裡一陣翻騰。
但他沒有時間猶豫或感傷。亂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迅速在兩具屍體上搜尋了一番,找到一些乾糧、火摺子和幾塊散碎銀兩。最重要的是,他從矮個子士兵貼身的衣物裡,摸出了一塊小小的、非製式的木牌,上麵刻著一個奇怪的圖案,像是一種信物。
來不及細看,李逸將有用的東西收起,然後將兩具屍體拖到蘆葦蕩深處,用淤泥和枯葉草草掩蓋。濃重的血腥味可能會引來野獸,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做完這一切,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黑夜即將過去,但李逸知道,自己的危機遠未解除。趙疤子接連損失人手,絕不會善罷甘休。長風營是暫時不能回去了,那裡已是龍潭虎穴。
他必須離開這裡,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從長計議。慕容雪提到的「營外」,或許有其他的機會?還有那塊奇怪的木牌,又代表著什麼?
李逸望向遠方朦朧的群山,眼神堅定。長安的血海深仇未報,這亂世的艱難求生才剛剛開始。他擦乾淨臉上的血汙,握緊匕首和鐵戟,深深看了一眼長風營的方向,然後轉身,義無反顧地紮進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
前路未知,但唯有向前,才能殺出一條生路!而體內係統麵板上,能量值因為剛才的擊殺,微微跳動了一下,從35變成了36。殺戮,果然是補充能量最直接的方式。這個認知,讓李逸的心情更加沉重而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