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亂世：我靠武神係統稱霸 第85章 竹溪對弈
三日後，黃昏。竹溪巷。
夕陽的餘暉將巷內青石板路染成金紅，兩側高牆投下長長的陰影，使得這條本就僻靜的巷子更顯幽深。巷內空無一人，唯有風吹竹葉的沙沙聲，以及遠處街市隱約傳來的喧囂。
李逸獨自立於巷中，一襲青衫，未戴鬥笠，恢複了本來麵容。星殞刀並未背負，而是懸在腰間，刀鞘古樸，唯有柄端那顆星辰寶石在暮色中泛著微光。他氣息內斂，目光平靜地望著巷口方向。
計劃依舊，隻是心境已然不同。寒山寺出手，等於將自身擺在了明處，今日之會，是合作的開端，亦可能是更凶險博弈的。
蹄聲嘚嘚，由遠及近。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樸素馬車，在一位老仆的駕駛下，緩緩駛入竹溪巷，停在了李逸身前數丈之外。
車簾掀開，顧青衫緩步下車。他今日未著官服，依舊是一身青衫，與李逸竟有幾分相似。他目光落在李逸身上，深邃如古井，帶著審視，也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
「寒山寺中，多謝小友出手相助。」顧青衫開口，聲音平和，聽不出喜怒。
「路見不平，份所應當。」李逸拱手還禮，不卑不亢，「前輩無恙便好。」
顧青衫微微頷首，走到巷邊一叢翠竹下，那裡不知何時已擺好了一張石桌，兩個石凳，桌上放著一壺清茶，兩隻茶杯。「小友請坐。」
李逸依言坐下，心中暗凜，對方顯然早有準備。
顧青衫親手斟了兩杯茶，茶香嫋嫋。「寒山寺中，小友所展露的劍意，浩然而正，蘊含星辰至理，卻又非觀星閣那些旁門左道可比。若老夫所料不差，可是傳說中的『星穹劍意』？」
李逸心中一震，對方果然識得！他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那柄斷裂的星痕劍，以及描繪著「汲星紋」的草圖，輕輕放在石桌上。「此劍乃觀星閣『星痕劍衛』所持，其上紋路，強行拘束星辰殘力，損人不利己。前輩乃欽天監正，執掌天象曆法，當知敬畏自然之理。觀星閣之行徑，與前輩秉持之道，恐怕背道而馳。」
顧青衫拿起斷劍，指尖拂過那黯淡的紋路，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汲星紋……哼，果然是飲鴆止渴之術。觀星閣妄圖以人力駕馭星空，已入魔道。」他放下斷劍，目光再次投向李逸，變得更加銳利，「小友身負星穹傳承，又對觀星閣如此瞭解，更不惜冒險與老夫接觸。所圖為何？直言吧。」
李逸知道此刻不能再有絲毫隱瞞，他深吸一口氣，將自身部分經曆（隱去星路、守拙居等核心秘密），以及趙王與觀星閣勾結，圖謀不軌，甚至可能涉及九幽封印的猜測，簡明扼要地道出。最後，他沉聲道：「晚輩彆無他求，隻願救回家妹，並阻止趙王與觀星閣禍亂天下。然勢單力薄，需借前輩之力。」
顧青衫靜靜聽著，麵色古井無波，唯有在聽到「九幽封印」四字時，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待李逸說完，他沉默良久，方纔緩緩飲儘杯中茶。
「趙嵩……其野心，老夫早已察覺。皇帝病重，疑點重重，亦與他脫不了乾係。」顧青衫放下茶杯，聲音帶著一絲沉重，「隻是，他權勢滔天，黨羽遍佈朝野軍中，更有觀星閣這等詭異勢力相助。老夫雖為帝師，手中並無兵權，在朝中也屢遭排擠，想要扳倒他，談何容易。」
他話鋒一轉，看向李逸：「不過，小友的出現，或許是一個變數。星穹傳承，關乎甚大，若能證實趙嵩確實與九幽有所牽連，便是動搖其根基的利器。隻是……證據呢？單憑猜測和一柄斷劍，遠遠不夠。」
李逸早有準備，道：「證據需要去找。晚輩相信，趙王府或觀星閣內部，必有蛛絲馬跡。而且，晚輩懷疑，家妹被擄，或許也與他們某種需要『鑰匙』的陰謀有關。」
「鑰匙？」顧青衫眼中精光一閃。
「具體為何，晚輩尚不清楚。」李逸搖頭，「但這是唯一的線索。前輩在朝中，可否藉助力量，查探趙王近期的異常動向，尤其是與祭祀、古物、地脈相關之事？同時，設法讓晚輩有機會潛入趙王府或觀星閣核心區域查探。」
顧青衫沉吟片刻，道：「查探動向，老夫可以儘力。但潛入趙王府或觀星閣……無異於虎口拔牙。趙王府守衛森嚴，觀星閣更是龍潭虎穴，其閣主修為深不可測，據說已觸控到神鬼之境。」
「再難，也要一試。」李逸目光堅定。
顧青衫看著李逸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決絕，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他歎了口氣，又似下定了決心：「好！老夫便陪你賭這一把！三日後，宮中夜宴，趙王必出席。屆時，王府守衛或有鬆懈。老夫可設法為你製造一個機會，但能否成功潛入並找到證據，就看你的本事和造化了。」
他取出一枚看似普通的白玉佩，遞給李逸：「此乃老夫信物，持此物可聯絡到老夫安插在王府外圍的一名暗線，他會給你提供必要的幫助和王府大致地圖。但記住，此人可信度有限，萬事需靠自己判斷。」
李逸鄭重接過玉佩：「多謝前輩！」
「不必謝我，各取所需罷了。」顧青衫站起身，望向皇宮方向，眼神憂慮，「隻希望，還來得及……」
他不再多言，轉身上了馬車，緩緩駛離竹溪巷。
李逸握著尚帶餘溫的玉佩，看著馬車消失在巷口，心中並無多少輕鬆。合作雖初步達成，但前路依舊布滿荊棘。三日後的潛入，將是真正的生死考驗。
他轉身，也準備離開。
就在此時，一道細微的、幾乎與風聲融為一體的破空聲，從側麵高牆之上襲來！
目標，並非李逸，而是射向巷口方向，剛剛顧青衫馬車消失的位置！
那是一支通體漆黑、毫無反光的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