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燒烤王 第130章 壽禮風波與意外收獲
胡公公壽辰的臨近，像一塊不斷收緊的絞索，讓林天感到時間前所未有的緊迫。趙天佑最近來酒樓的次數明顯增多，雖依舊談笑風生，但眉宇間偶爾閃過的焦躁卻瞞不過林天的眼睛——顯然，那份能討胡公公歡心的壽禮，依舊沒有著落。
這日，趙天佑又來到酒樓後院，看著初具規模的烤爐和灶台，隨口問道：“林掌櫃，這酒樓開業，定在何時為宜？總要選個黃道吉日。”
林天心中一動，麵上堆笑：“回公子，正在請人測算。不過，草民聽聞下月初八似乎是個好日子，且臨近幾位貴人的壽辰，說不定能沾沾喜氣。”他故意模糊地提了提“貴人壽辰”，觀察趙天佑的反應。
趙天佑果然眼神微凝，看了林天一眼，似笑非笑：“哦？林掌櫃訊息倒是靈通。沾喜氣……想法不錯。”他沒有深究，轉而道：“開業之事你多費心，需要什麼儘管開口。至於吉日，定好了告知我便是。”
他看似隨意，但林天卻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趙天佑恐怕也在打著將酒樓開業與胡公公壽辰聯係起來的主意，或許想藉此製造某種聲勢，或者……將他林天和這酒樓，也作為壽禮的一部分呈上去？
危險與機遇並存。林天越發堅定要利用這個機會。
幾天後，一個意想不到的機會悄然降臨。那位曾與林天聊過胡公公的酒坊老掌櫃，突然派小夥計悄悄傳來口信，說城西“博古齋”最近收了一批前朝流出來的舊物，其中似乎有幾件玉器造型奇特，問林天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博古齋！那是汴京有名的古玩店，也是趙天佑經常光顧、為其搜尋古玉的地方之一！
林天立刻意識到，這可能是接近目標的好機會。他向趙天佑派來的管事告了個假，說是去尋訪一些獨特的裝飾品和餐具，便帶著林婉兒匆匆趕往城西。
博古齋內幽靜雅緻，檀香嫋嫋。掌櫃的是個精瘦的中年人，眼神透著生意人的精明。見到林天和林婉兒衣著普通，起初並不熱情，但聽林天提及是趙公子酒樓籌備處的，態度立刻恭敬了不少。
“原來是趙公子名下的人，失敬失敬。不知需要看些什麼？”掌櫃的笑容可掬。
林天假意瀏覽著貨架上的瓷器擺件，狀似無意地問道：“聽聞貴齋新到了一批前朝舊物？我們酒樓想弄些有古意又不失特色的物件點綴，不知可否一觀？”
掌櫃的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道：“確有此事，不過東西不多，且多是些小件。”他引著二人來到內間，取出一個錦盒，裡麵放著幾枚銅印、幾塊殘破的硯台，以及兩三件品相一般的玉飾。
林天目光掃過，心中略感失望，並未發現與玉佩圖相似的物件。但他不動聲色，拿起一枚泛黃的小巧玉環把玩，讚道：“雖是殘件，但這沁色古樸，倒是彆有一番韻味。掌櫃的，可還有更特彆些的？比如……造型奇異些的古玉？價錢好商量。”
掌櫃的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壓低了聲音：“特彆的……倒是有一件，不過……”他看了看四周，聲音更低了，“那物件有些蹊蹺，前幾日剛到手，還沒來得及上架。是一位破落子弟抵押的，說是祖傳之物，但樣式……從未見過，倒像是些方外之人的東西。”
林天心中一動，強自鎮定：“哦？方外之物？那可更稀罕了，能否讓在下開開眼？”
掌櫃的沉吟片刻，似乎覺得林天是趙公子的人，值得信任，便轉身從最裡麵的暗格中，取出了一個更小的、用軟布包裹的木匣。他小心翼翼開啟，隻見黑色的絨布上，靜靜躺著一枚玉佩。
林天和林婉兒的呼吸幾乎在瞬間停滯！
那玉佩，橢圓形，質地溫潤，卻帶著一種久遠的滄桑感。上麵雕刻的瑞獸紋飾因歲月磨損有些模糊，但整體輪廓與高順所繪的圖案極為相似！最關鍵是玉佩上方，那個小小的、如同箭簇般的凸起裝飾，幾乎一模一樣！
就是它！高順日記中提到的、可能與世子之死有關的玉佩！
林天的心臟狂跳，但他強迫自己移開目光，故作輕鬆地笑道：“果然奇特，這獸紋不似尋常，這箭簇裝飾更是少見。掌櫃的，此物何價？”
掌櫃的觀察著林天的表情，見他似乎隻是好奇，並未表現出特彆的熱切，便報了一個頗高的價格：“此物雖怪，但年代久遠，玉質上乘，需這個數。”他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兩！這絕非一個小數目。
林天露出為難之色：“這……價格確實不菲。容我回去稟報東家定奪。”他沒有立刻還價，以免引起懷疑。
掌櫃的也不強求，將玉佩收回木匣：“理應如此。此物暫不外示，靜候佳音。”
離開博古齋，林天和林婉兒直到拐進一條無人的小巷，才激動地對視一眼。
“就是它！”林婉兒聲音發顫。
“沒錯！”林天眼神銳利，“我們必須拿到它！但這錢……趙天佑絕不會為一件‘裝飾品’出這麼高的價。”
“那怎麼辦？”
林天沉吟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玉佩出現在博古齋，趙天佑的人遲早也會發現。我們必須在他之前得手！錢的問題……或許可以找司徒明遠！”
“找他？太危險了！”林婉兒驚呼。
“風險極大，但或許也是試探他的好機會。”林天分析道，“我們假裝走投無路，向他求助，看他是否願意出這筆錢，以及……他對這玉佩的反應。如果他出手，要麼說明他想利用我們得到玉佩，要麼……他本身就想得到它！無論哪種，都能讓我們更看清他的立場！”
這是一個極其冒險的計劃，如同與魔鬼做交易。但玉佩近在眼前，他們不能放棄。
當天夜裡，林天讓林婉兒留在相對安全的地方，自己則換上一身夜行衣，再次潛入了與司徒明遠第一次見麵的那片區域，希望能“偶遇”或者引起對方注意。
他在黑暗中等待了將近一個時辰，就在幾乎要放棄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悠然響起：
“林掌櫃深夜在此徘徊，可是那‘赤焰樓’遇到了什麼難處？”
司徒明遠手持摺扇，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早已料到他會來。
林天轉過身，臉上做出焦急與無奈的神色，拱手道：“司徒先生明鑒！確有一事……草民今日在博古齋見到一古玉，造型奇特，本想買下作為酒樓鎮店之寶，奈何索價太高，草民無力支付。又恐被他人買去……聽聞先生見識廣博，故特來請教，此物……是否值這個價？”他含糊地描述了玉佩的特征，緊緊盯著司徒明遠的眼睛。
司徒明遠聽著他的描述，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眼中閃過一絲極其銳利的光芒，雖然瞬間恢複平靜，但那一刹那的失態，卻被林天精準捕捉！
司徒明遠知道這玉佩！而且非常在意！
“博古齋……古玉……”司徒明遠沉吟著，摺扇輕輕敲打手心，忽然笑道，“林掌櫃倒是好眼光。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給在下吧。明日此時，你再來此地，我會給你答複。”
他沒有問具體價格，也沒有詳細追問玉佩細節，反而一口應承下來！這反常的態度，讓林天心中警鈴大作。
司徒明遠顯然誌在必得！他到底想用這玉佩做什麼？
林天壓下心中疑慮，恭敬道：“多謝先生！草民靜候佳音！”
看著司徒明遠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林天知道，玉佩的出現，已經徹底攪動了水下所有的巨鱷。接下來的交鋒，將更加凶險莫測。而他自己，正站在風暴的最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