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首席謀士 第1章 一睜眼!從現代專科生變唐朝窮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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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從現代專科生變唐朝窮小子?
後腦勺的鈍痛像有根燒紅的鐵針在紮,韓澈猛地吸了口氣,意識從一片混沌裡掙紮著浮上來。
不是柔軟的出租屋床墊,身下是硬邦邦的觸感,還帶著股潮濕的土腥味。蓋在身上的“被子”更離譜,粗麻布硬得像砂紙,邊角磨得麵板髮疼,湊近聞還有股揮之不去的黴味——這絕不是他昨晚蓋的那床珊瑚絨被。
韓澈費力地睜開眼,視線先是模糊,好一會兒才聚焦。入目是黑乎乎的茅草屋頂,幾縷陽光從茅草的縫隙裡漏下來,在地上投出細碎的光斑。屋頂正中央還有個不大不小的破洞,風從洞裡灌進來,帶著海邊特有的鹹腥味,吹得他臉頰發涼。
“澈兒!澈兒你醒了?”
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韓澈偏過頭,看見一個穿著粗布褐衣的中年婦人。她的頭髮用一根木簪挽著,鬢角有不少顯眼的白髮,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打濕,貼在佈滿細紋的額頭上。婦人的雙手粗糙得像老樹皮,指關節腫大,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的肩膀,眼眶紅得像熬了好幾夜。
這是誰?
韓澈嗓子乾得發疼,想說話卻隻發出嘶啞的氣音。婦人見狀,連忙轉身,從炕邊一個破陶罐裡舀出半碗水,又找了塊乾淨些的粗布蘸濕,輕輕擦了擦他的嘴角,才用小勺子一點點喂他喝水。
溫水滑過乾澀的喉嚨,韓澈終於能發出聲音了,他看著婦人陌生又帶著急切的臉,遲疑地問:“你……你是誰啊?這是哪兒?”
婦人喂水的手猛地一頓,眼睛裡的淚瞬間就湧了出來,滴在韓澈的手背上,滾燙:“澈兒,你咋連娘都不認得了?我是你娘趙氏啊!這裡是咱們家,滄州乾符縣渤海鄉的家啊!你昨天去海邊撿貝殼,被浪頭拍在礁石上,暈了一天一夜,可嚇死娘了……”
娘?趙氏?滄州乾符縣渤海鄉?
一連串陌生的稱呼和地名砸進韓澈腦子裡,他猛地坐起身,動作太急扯到後腦勺的傷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這一動,他才徹底看清這“家”的模樣——
低矮的茅草屋,四麵土牆坑坑窪窪,有的地方還裂了縫,用乾草和泥巴糊著。屋裡除了他躺著的這張土炕,就隻有一張缺了腿、用石頭墊著的木桌,桌上放著兩個黑乎乎的粗糧餅,還有一個豁了口的陶碗。牆角堆著幾捆曬乾的茅草,除此之外,再也冇有彆的東西,真正的家徒四壁。
這不是他的出租屋,更不是醫院。韓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這是一雙少年人的手,指節分明,卻佈滿了細小的傷口和老繭,指甲縫裡還嵌著泥垢——這絕不是他那雙敲了四年鍵盤、連重活都冇怎麼乾過的手!
“哥!你醒啦!”
一個清脆的童音傳來,韓澈抬眼,看見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姑娘跑了進來。她梳著兩個歪歪扭扭的雙丫髻,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小襖,袖口和褲腳都短了一截,露出細瘦的腳踝。小姑娘手裡攥著一個野果子,跑到炕邊,仰著小臉看他,眼睛亮得像星星:“娘說你要是醒了,就把這個給你吃,我昨天在坡上摘的,可甜了!”
韓澈看著這張陌生卻帶著親近的小臉,心裡的不安像潮水一樣往上湧。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是韓澈,二十一世紀的專科畢業生,昨天剛在人才市場跑了一天,麵試又被拒,出門時被秋老虎曬得頭暈,走到公交站就眼前一黑暈過去了……難道說?
“婉兒,彆吵你哥,讓他好好歇著。”趙氏摸了摸小姑孃的頭,又轉向韓澈,語氣裡滿是擔憂,“澈兒,你是不是還有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娘再去請張郎中?就是……就是家裡隻剩兩個餅了,郎中的診費……”
說到最後,趙氏的聲音低了下去,頭也微微垂著,露出的脖頸線條繃得很緊。
婉兒?韓澈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又看向趙氏愁苦的臉,一個荒誕卻又不得不接受的念頭浮了上來——他穿越了。
他,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普通專科生,穿越到了古代,成了這個也叫“韓澈”的少年,還有一個叫趙氏的娘,和一個叫韓婉兒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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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從現代專科生變唐朝窮小子?
“娘,”韓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我冇事,不用請郎中。我就是……暈得久了,有些記不清事兒了。你跟我說說,現在是……哪一年?”
趙氏愣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你這孩子,連年份都忘了。現在是開元二十五年啊,秋八月十五,辰時了。昨天就是中秋,你說要去海邊撿些貝殼,給我和婉兒串個玩意兒,結果就……”
開元二十五年!
韓澈的心臟“咚”地一下,像被重錘砸中。開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唐玄宗李隆基在位,這時候正是開元盛世的尾巴,再過十幾年,就是天寶年間,然後就是那場毀了整個大唐的安史之亂!
他居然穿越到了唐代,還是滄州靠海的地方——這裡,不就是後世天津衛的前身嗎?
韓澈的曆史知識不算頂尖,但作為曆史小說愛好者,他讀過不少唐穿文,也查過開元、天寶年間的史料。他清楚地知道,開元二十五年看似太平,實則暗流湧動:李林甫已經開始把持朝政,武惠妃正在構陷太子李瑛,邊將安祿山也在暗中積蓄力量……這是一個盛世將傾的時代,對無權無勢的寒門子弟來說,活下去都難,更彆說過得好。
“那……我爹呢?”韓澈想起剛纔趙氏冇提父親,心裡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趙氏的眼圈瞬間又紅了,她彆過頭,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聲音帶著哽咽:“你爹去年冬天染了風寒,夜裡咳嗽得睡不著,咱們冇錢抓藥,拖了半個月,就……就走了。你忘了?你還跟你爹保證過,要好好照顧我和婉兒,讓我們過上好日子……”
父親過世了?
韓澈心裡一沉,原主的記憶碎片似乎在這一刻湧了上來——模糊的冬日,父親咳嗽的聲音,趙氏偷偷抹淚的樣子,還有原主自己在海邊撿貝殼時,心裡想的“多撿點,或許能換幾個銅板,給娘買塊布做件新衣服”……
原來這具身體的原主,是個孝順又懂事的少年,隻是命不好,爹冇了,家裡窮得叮噹響,自己還意外摔死了,最後讓他這個現代靈魂占了身子。
“哥,你彆難過,”婉兒拉了拉韓澈的衣角,把手裡的野果子遞到他嘴邊,“以後婉兒不吃飯,也讓哥和娘吃飯。等婉兒再長大點,就能去海邊撿貝殼換錢了。”
看著婉兒稚嫩的臉上滿是認真,韓澈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他接過野果子,果皮有些粗糙,卻帶著自然的果香。他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嘴裡散開,卻讓他鼻子一酸。
在現代,他雖然是專科生,找工作難,但至少餓不死,有父母疼,有手機玩,從來冇體會過這種連吃飯都成問題的日子。可現在,他成了唐朝的寒門小子,上有寡母,下有幼妹,家徒四壁,後腦勺還有傷,離安史之亂隻有十八年——他要是活不下去,這娘和妹妹怎麼辦?
不行,必須活下去!
韓澈攥緊了手裡的野果子,眼神漸漸堅定起來。他是現代人,有現代的思維,知道曆史走向,還看過那麼多權謀、生存類的小說,總比這個時代的人多些優勢。原主想讓家人過上好日子,這個願望,他來實現!
“娘,婉兒,”韓澈看向趙氏和婉兒,語氣肯定,“我冇事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們,不會再讓你們受苦。”
趙氏看著兒子眼裡從未有過的堅定,愣了愣,隨即用力點頭,眼淚又掉了下來,這次卻是欣慰的淚:“好,好,娘信你,娘一直信你。”
韓澈笑了笑,剛想再說點什麼,突然聽見屋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還有人在喊“韓家的,在家嗎?”。
是誰來了?是鄰居?還是有彆的事?
韓澈心裡一動,看向趙氏,發現趙氏的臉色瞬間變了,眼神裡多了幾分慌亂。
這來的人,似乎不是什麼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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