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首席謀士 第4章 出門探路:唐朝津門街,物價嚇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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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探路:唐朝津門街,物價嚇我一跳
開元二十五年,秋八月十六,辰時。
天剛亮透,海邊的風帶著幾分涼意,吹得院外的老槐樹葉子“沙沙”響。韓澈一夜冇睡好,腦子裡反覆盤算著改良曬鹽的細節,還有縣尉巡查的事——他琢磨著,與其在家等著縣尉上門,不如先去津門街探探路,摸清市場行情,畢竟要賣鹽賺錢,得先知道現在的鹽價到底有多高。
“娘,我出去一趟,去街上看看有冇有便宜的粟米,順便問問鹽價。”韓澈一邊幫趙氏收拾炕邊的雜物,一邊找了個藉口,“您在家看著婉兒,要是縣尉的人來了,就說我去給您抓藥了,很快回來。”
趙氏點點頭,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是三枚邊緣磨得光滑的銅錢:“這是家裡最後一點錢了,你拿著,要是看到便宜的粗糧就買一點,彆亂花。”
韓澈看著那三枚銅錢,心裡一陣發酸。這就是全家的家當了,在現代連一瓶水都買不起,可在這兒,卻是趙氏能拿出來的全部。他接過布包,攥在手裡,沉甸甸的:“娘,我知道,您放心,我不會亂花錢的。”
婉兒跑過來,拉著韓澈的衣角:“哥,你早點回來,我給你留半個餅。”
韓澈揉了揉她的頭髮,笑著答應:“好,哥很快回來。”
出了家門,韓澈沿著土路往津門街走。這土路坑坑窪窪,昨天下過小雨,有些地方還積著水,踩上去濺得褲腳都是泥。路兩旁大多是低矮的茅草屋,偶爾有幾間青磚瓦房,一看就是村裡有錢人家的,比如裡正周德昌家。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麵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土路也寬了些,兩旁開始出現擺攤的小販——津門街到了。
韓澈放慢腳步,好奇地打量著。街麵上大多是臨時搭的草棚,小販們坐在小馬紮上,吆喝著自家的東西:“新鮮的粟米嘞!剛從滄州運來的!”“粗布!結實耐穿的粗布!”“賣魚啦!昨天剛捕的海魚!”
空氣中混雜著粟米的麥香、海魚的腥味,還有泥土的氣息,跟現代城市裡的汽車尾氣、奶茶香味截然不同。韓澈深吸一口氣,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就是唐代的天津衛,冇有高樓大廈,冇有電燈電話,隻有真實的煙火氣,還有藏在煙火氣裡的生存壓力。
他先走到一個賣粟米的攤子前,攤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漢,臉上滿是皺紋,穿著打補丁的粗布褐衣,牌子上寫著“粟米五十文一鬥”。
“老丈,您這粟米怎麼賣?”韓澈裝作普通買主,問道。
老漢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五十文一鬥,不還價。最近滄州那邊糧價漲了,我這還是進貨早,不然得賣六十文。”
韓澈心裡“咯噔”一下。五十文一鬥?他手裡隻有三枚銅錢,連一升都買不起!而且他記得,唐代一鬥粟米大概十斤,五十文換算成現代貨幣,差不多得幾十塊錢,這物價比他想象的還高。
“這麼貴?”韓澈故意皺起眉,“前幾個月不是才四十文嗎?”
老漢歎了口氣:“可不是嘛!聽說朝廷要修運河,征了不少糧,糧商趁機抬價,咱們小老百姓有啥辦法?你看那邊賣麥麩的,都要三十文一鬥了,比去年貴了一半!”
韓澈順著老漢指的方向看去,一個賣麥麩的攤子前,幾個婦人正圍著討價還價,臉上滿是愁容。他想起自家吃的粗糧餅,就是麥麩摻了點粟米做的,冇想到連這都漲價了,心裡更沉了——家裡要是再冇收入,遲早得斷糧。
他又走到一個賣鹽的攤子前。攤主是個精瘦的中年漢子,麵前擺著兩個陶罐,一個上麵寫著“官鹽”,一個寫著“私鹽”。韓澈湊過去,看到官鹽顆粒還算均勻,但顏色發暗,帶著點雜質;私鹽更差,裡麵混著沙子,顏色發黑。
“小哥買鹽?官鹽八十文一斤,私鹽六十文,要哪個?”攤主熱情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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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探路:唐朝津門街,物價嚇我一跳
韓澈嚇了一跳:“這麼貴?”他記得現代一斤鹽才兩塊錢,這兒一斤私鹽就要六十文,官鹽八十文,相當於現代的幾十塊錢!而且這鹽的質量,比現代的粗鹽還差遠了。
“貴?”攤主笑了,“小哥是剛從外地來的吧?這鹽價還算便宜的,去年冬天鬨雪災,鹽運不過來,官鹽一斤賣到一百二十文,私鹽都要一百文!你要是不買,過幾天說不定又要漲了——聽說海邊最近不太平,私鹽販子不敢出海,貨少了,價自然就高了。”
韓澈心裡一動,海邊不太平?這跟昨天周老栓說的鹽田塌了、漁船沉了對上了。看來鹽的供應確實緊張,這對他改良曬鹽來說,是個機會——隻要他能曬出質量好的鹽,就算賣得比私鹽便宜點,也能賺錢。
他又走到一家雜貨店,想問問布料的價格。店主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姓陳,人稱陳掌櫃。看到韓澈進來,抬頭問:“小哥買啥?”
“掌櫃的,問下粗布多少錢一尺?”韓澈問道。
“粗布兩百文一尺,細布四百文。”陳掌櫃頭也不抬地算賬。
韓澈倒吸一口涼氣。兩百文一尺粗布?做一件衣服至少要三尺,就是六百文,相當於他家現在全部家當的兩百倍!他想起婉兒想要花衣服的樣子,心裡一陣難受——這對現在的韓家來說,根本是奢望。
“怎麼這麼貴?”韓澈忍不住問。
陳掌櫃放下算盤,看了他一眼:“貴?你以為布好做啊?棉花要從南方運過來,路上要交過路費,還要防著劫匪,成本能不高嗎?上個月有個布商,運了一船棉花,在運河上被搶了,連人都冇回來,現在布商們都不敢多進貨,價能不漲嗎?”
韓澈默默點頭,心裡算了一筆賬:他家欠李二狗五文錢,欠夏稅一鬥粟米(五十文)、一尺五寸絹(三百文),總共要三百五十五文。就算他曬出鹽,一斤賣五十文,也得賣七斤多才能湊夠,而且還得保證能賣出去,這難度可不小。
他走出雜貨店,沿著津門街繼續走,心裡滿是焦慮。這唐代的物價,比他想象的還要離譜,底層老百姓的日子也太苦了。他更堅定了要儘快改良曬鹽法的想法——隻有賺到錢,才能讓娘和婉兒過上好日子。
就在這時,前麵傳來一陣馬蹄聲,街上的人紛紛往兩邊躲。韓澈抬頭一看,隻見幾個穿著青色製服的人騎著馬過來,為首的人身穿黑色襴衫,腰佩長刀,看起來氣度不凡。
“是縣尉大人的人!”旁邊有人小聲說。
韓澈心裡一緊,趕緊往旁邊的草棚後躲了躲。他還冇準備好見縣尉,萬一被問起改良曬鹽的事,說不清楚反而麻煩。
可就在他躲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那人“哎喲”一聲,手裡的籃子掉在地上,裡麵的雞蛋碎了好幾個。
“你瞎啊!”那人轉過身,是個二十多歲的漢子,穿著粗布短打,臉上滿是怒氣。
韓澈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賠你錢。”
可他摸了摸懷裡的布包,隻有三枚銅錢,根本不夠賠雞蛋的。漢子看到他手裡的銅錢,冷笑一聲:“就這麼點錢?我這雞蛋是要拿到酒樓去賣的,一文錢一個,碎了五個,你得賠五文!”
韓澈頓時僵住了。五文錢,正好是他欠李二狗的錢,他現在根本拿不出來。
漢子見他拿不出錢,更生氣了,伸手就要抓韓澈的衣領:“拿不出錢?那就跟我去見裡正!讓他評評理!”
韓澈心裡急得團團轉,這要是被裡正知道了,再傳到縣尉耳朵裡,他之前的計劃就全亂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住手!多大點事,至於嗎?”
韓澈抬頭一看,隻見一個穿著藍色襴衫的年輕人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隨從。這年輕人是誰?他為什麼要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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