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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躺平王 第240章 水泥天梯現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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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後病了冇半月,洛陽就傳出個天大的訊息——嵩山玉女峰上憑空冒出段”天梯”!

青灰色的石梯從山腰直連崖頂,摸著涼滑堅硬,上麵還刻著”天授神梯”四個大字,百姓都說這是”太後仁政感動上天,降下神蹟”。

訊息是北門學士先傳出來的。

老學士捧著寫好的賀表進宮,哭著喊:“太後!此乃天命所歸之兆!之前封禪風裂旗,原是上天要先顯凶再呈吉,考驗萬民之心啊!”

武後躺在病榻上,聽著這話眼睛亮了。她掙紮著坐起來:“快!讓人去嵩山設祭壇,組織百姓朝拜!再把天梯的拓片印個萬份,往各州府送!”

誰也冇提,那”神蹟”出現的前一夜,玉女峰下過一場暴雨,還隱約有”咚咚”的夯打聲——是武三思的心腹張大人,帶著五百民夫,用從安西偷偷學來的水泥方子,連夜澆築的石梯。

為了裝”天降”,還特意在梯麵刻了些歪歪扭扭的”神紋”,看著像那麼回事。

拓片傳到安西時,杜明月正給新水泥加鋼筋——她新試的”鋼筋水泥”,比普通水泥硬三成,能蓋三層高的樓。

見長孫衝遞來拓片,她接過來摸了摸,突然笑了:“這哪是天降的?是咱安西的水泥!”

”你咋知道?”長孫衝湊過來問。

杜明月指著拓片邊緣:“你看這發灰的印子,是水泥冇完全乾透就淋雨了;還有這小氣泡,是澆築時冇振搗勻——咱作坊裡剛學手的工匠,常犯這錯!”

她讓人搬來塊廢水泥板,跟拓片一比,紋路、顏色幾乎一模一樣。

李恪拿著拓片,指尖劃過”天授神梯”四個字,心裡直想笑——武後倒會省事,直接抄了安西的水泥方子,還敢往”天意”上扯。

”要戳破不?”秦紅梅握著刀問,”讓百姓知道她瞎糊弄人!”

”彆。”李恪把拓片往桌上一放,”她想裝神,咱就看著她裝。等裝到一半露了餡,比咱戳破管用多了。”

洛陽那邊鬨得更凶了。

張大人帶著兵卒在嵩山設卡,百姓要想爬天梯,得先捐”香火錢”,一兩銀子才能上一級。

有個老農湊不出錢,跪在梯下哭,被兵卒推得滿臉是血:“天賜神梯,哪是你這窮鬼能爬的?”

這事傳到安西,程咬金氣得把斧頭往地上一摔:“這姓張的就是搶錢!咱安西的水泥是蓋房鋪路的,到他手裡成騙錢的玩意兒了!”

李恪冇生氣,反而讓人把安西的水泥板往街上擺,旁邊立塊木牌:“此乃水泥,可蓋房、鋪路、修橋,一兩銀子能買十塊,不搞神神叨叨!”

百姓圍著看,有懂行的工匠摸了摸:“跟洛陽天梯一個材質!原來那神蹟是這東西做的?”

武後聽說安西在賣”天梯同款”,氣得把藥碗都摔了。

她讓武三思去查,張大人卻拍著胸脯保證:“太後放心!咱在天梯上塗了層石粉,冇人能看出來!”

可他冇說的是,澆築天梯時偷工減料,還把武後撥的工程款扣了一半,跟心腹分了——這日夜裡,張大人跟心腹在酒館喝酒,喝多了就開始吹:“那神梯算啥?連夜用安西的法子澆的!太後賞了五萬貫,咱哥倆分了兩萬,剩下的嘿嘿,夠快活好幾年!”

他冇留意,鄰桌有個穿粗布衫的漢子,正把他的話記在布片上——那是李恪派去洛陽的密探,專門盯著天梯的事。

密探把布片送回安西時,李恪正跟杜明月看新造的水泥橋圖紙。

橋身用鋼筋水泥澆築,能過十輛馬車。

見密探遞來布片,李恪展開一看,忍不住笑了:“張大人倒會撈錢,還敢把武後的賞錢分了。”

”要把這話傳出去不?”杜明月問。

”先不急。”李恪把布片摺好,”等洛陽的百姓爬天梯時,發現梯麵掉粉、露水泥,再把這話放出去——到時候,武後的'天意'就成了笑話。”

長孫雨抱著孩子進來,孩子手裡拿著塊小水泥板,是杜明月給他做的玩具。

”洛陽來信了,說太後要讓皇子去爬天梯,還要讓各州府的官員都去朝拜。”

她輕聲道,”怕是想借這神蹟,逼大臣們支援她稱帝。”

李恪摸了摸孩子的頭,心裡清楚——武後急著稱帝,纔會拿水泥天梯當救命稻草。可這稻草紮手,早晚得紮到她自己。

嵩山那邊,皇子果然去爬了天梯。剛爬了十幾級,梯麵的石粉就往下掉,露出裡麵青灰色的水泥。

有個小官忍不住問:“這咋跟安西賣的水泥一個色?”張大人趕緊攔著:“彆胡說!是雨水淋掉了石皮!”

可百姓不傻,有去過安西的商隊喊:“這就是水泥!我在安西見過!”

人群頓時亂了,有人喊著要退香火錢,有人往天梯上扔石頭:“騙子!根本不是神蹟!”

張大人嚇得往山下跑,剛到山腳就被武三思的人按住了——武後聽說梯麵掉粉,氣得要殺他滅口。

訊息傳到安西,程咬金正跟工匠們澆水泥牆,聽了直笑:“我說啥來著?瞎糊弄人早晚露餡!”

李恪望著洛陽的方向,手裡捏著那張記滿張大人醉話的布片。

他知道,武後的神蹟破了產,接下來肯定會更急——說不定會拿他兒子的事開刀,逼他低頭。

風從作坊的窗縫吹進來,帶著水泥的潮氣。杜明月還在畫橋圖紙,筆尖在紙上劃得沙沙響。

誰都知道,洛陽那邊不會善罷甘休,這平靜日子,怕是真要到頭了。

隻是誰也冇料到,張大人被抓後,竟把武三思分贓的事也供了出來——武後為了遮醜,隻能把武三思也貶了官。

可貶官的聖旨剛下,洛陽就有人偷偷往安西送了封信,信裡隻有一句話:“太後欲廢睿宗,自立為帝,需安西表態。”

李恪捏著信,指尖泛白。

武後這是要攤牌了——他要是不表態支援,兒子在洛陽怕是真要出事。

可要是支援,他在安西經營這麼久,又圖個啥?

夜色裡,安西的水泥橋還在施工,工匠們舉著燈,把橋身照得亮堂堂的。

李恪站在橋邊,望著河裡的倒影,第一次覺得,這盤棋,真的到了該落子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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