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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家父李元吉,玄武門我反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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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

李沐嘴角緩緩勾起,那笑容冰冷刺骨,冇有絲毫暖意,反而帶著一種俯視螻蟻般的殘酷玩味。

“哼,不服,又能如何?”

他輕輕反問,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冰針。

“如今,你的生死,你滿門的生死,隻在本王一念之間。”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如鷹隼,聲音斬釘截鐵,帶著最後的通牒。

“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跪下,臣服!孤可保你張氏一脈不絕!否則……”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冰冷的視線掃過下方噤若寒蟬的群臣,最終落回張公瑾身上,吐出的話語如同地獄的判決。

“滿門抄斬,雞犬不留!”

“我呸!庶出的雜種!”

張公瑾用儘最後的氣力,發出最惡毒的詛咒,臉上是徹底的瘋狂與輕蔑。

“就算你滅我滿門十次!百次!你李沐也洗不掉骨子裡的卑賤!你永遠是個野種!一個靠陰謀和弑親上位的賊子。

老夫在九泉之下等著看你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哈哈哈!

大唐在你手下也必亡。”

“好。”

李沐臉上的最後一絲溫度徹底消失,隻剩下冰封般的冷酷。

“機會本王給過了,是你自己親手斷絕了你張氏滿門的生路。”

他微微抬手,目光投向殿門方向,朗聲道:

“傳本王監國令!”

殿內死寂,落針可聞,所有大臣都屏住了呼吸,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逆賊張公瑾,冥頑不化,罪大惡極,將其本人淩遲處死!曝屍朱雀門三日,以儆效尤!”

張公瑾的狂笑戛然而止,臉上瞬間失去所有血色,隻剩下死灰般的絕望。

李沐的聲音冇有絲毫停頓,繼續宣判,那冷酷的旨意如同巨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張公瑾全族,凡男丁無論老幼,儘數處斬,其家眷女眷,入教坊司,永世為奴。

張氏府邸,掘地三尺,夷為平地,本王要讓天下人都看清楚,對抗天命,是何下場!”

“嘶——!”

無數道目光驚恐地投向禦階之上那個年輕的監國,僅僅十二歲,那平靜麵容下蘊藏的竟是如此酷烈無情、斬草除根的雷霆手段。

“不。李沐!你這孽畜!你不得好死!你必遭天譴!!”

張公瑾發出絕望淒厲的詛咒,如同瀕死的野獸哀嚎。

那絕望的嗚咽聲和鐵鏈刮地的刺耳噪音,迅速消失在殿外刺目的陽光中,隻留下殿內一片死寂。

李沐的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紛紛低下頭顱,身體抑製不住地顫抖。

封賞的甘霖猶在舌尖,誅族的血腥已撲麵而來,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這深不可測的城府與狠辣無情的心性,哪裡像一個十二歲的少年?

這分明是踏著玄武門屍山血海淬鍊出的,令人膽寒的魔王!

“魏征。”

李沐開口,聲音竟出乎意料地溫和了下來,與方纔的雷霆萬鈞判若兩人。

被點名的中年文士身體微微一震,緩緩抬起頭,他麵容清臒,顴骨微凸,眼神沉靜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與悲愴。

此人正是前太子李建成的首席謀士,以耿直敢諫聞名的魏征。

“臣在。”

魏征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種認命般的平靜。

“薛萬徹。”李沐又喚道。

“末將在。”

薛萬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玄武門兵變結束之後,其實所有人在心中都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太子冇有獲勝,秦王亦是如此,齊王也隻是僥倖存活,最終的獲勝者是麵前的皇太孫,李沐。

他們是太子的心腹,而太子跟齊王關係密切,他們與齊王也算交好,也許這也就是他們倖免的原因所在吧?

“魏卿。”

“本王知你才學,更知你秉性,如今太子已薨,社稷傾危,百廢待興,我大唐正需你這樣的治世之才,為國分憂。

本王封你為諫議大夫,督察百官得失,望卿能持正守節,以天下蒼生為念,直言敢諫,勿負孤望。”

魏征愣住了,他冇想到結局竟是如此?

這位年輕的監國,竟委以如此重任?

他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如何迴應。

李沐的目光轉向薛萬徹,這位昨日在玄武門前曾率東宮衛隊殊死抵抗的猛將。

“薛將軍。”

“你昨日為舊主死戰,忠勇可嘉!是條鐵骨錚錚的好漢。

本王平生最敬重忠義之士,如今,逆首伏誅,天命已定。

將軍一身武藝,豈能埋冇,望將軍以此有用之身再建不世之功!”

二人連忙跪下行禮謝恩。

“好!好!”

李沐朗聲一笑,親自扶起他們二人。

“得卿二人,如魚得水。”

將接下來的事情安排完。

“今日朝會,便到此為止。”

李沐的聲音恢複了最初的平靜。

“諸位大人,各司其職,散了吧。”

“臣等告退。”

群臣如蒙大赦,齊刷刷地躬身行禮,動作比任何時候都要整齊劃一,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深深的敬畏。

直到走出那沉重的殿門,感受到外麵熾熱的陽光,纔敢真正地撥出一口氣。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複雜難言的情緒。

陽光被厚重的窗欞切割成塊,斜斜地投射在皇宮書房的地麵上,留下幾道明暗交錯的光斑。

諸葛雲,趙猛,魏征,薛萬徹等,肅立在書案前,他們臉上的激動與狂喜早已褪去,隻剩下凝重與敬畏。

“諸位坐。”

李沐指了指書案兩側的幾張胡凳。

“謝殿下。”

幾人恭聲應道,小心翼翼地落座,隻坐了半邊凳子,腰背依舊挺得筆直。

李沐冇有多餘的寒暄,目光如炬,直接切入正題。

“如今朝局初定,然本王根基未穩,逆黨雖除,其黨羽暗流仍需警惕。

天下州郡,百廢待興。

爾等身為孤之心腹肱骨,可有何賢才舉薦?無論出身門第,唯纔是舉。”

書房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瞬,諸葛雲反應最快,他微微傾身,從懷中取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名冊,雙手恭敬地奉上。

“殿下明鑒,臣於草莽市井、寒門士子中,留心訪查,這幾年得此數人。

他們雖無顯赫家世,然皆有真才實學。”

李沐接過名冊,展開,目光飛快地掃過上麵一個個陌生的名字和簡略的評語。

他的神色專注,時而微微頷首。

寒門,是他打破世家門閥壟斷、培植真正屬於自己班底的關鍵一步。

諸葛雲話音未落,一身戎裝的趙猛便抱拳介麵,聲音洪亮。

“殿下,末將舉薦之人,多是退伍將士。

雖然他們退伍了,但是仍可為殿下拋頭顱灑熱血。”

李沐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魏征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殿下,治理天下,固然需寒門子弟,然而一些門風嚴謹的世家子弟,亦不可全然摒棄。

若能甄彆選用,既可安撫世家之心,亦可補殿下班底之不足。”

李沐靜靜地聽著,手指依舊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臉上看不出喜怒。

世家,盤根錯節,尾大不掉,是他必須警惕和製衡的力量,但魏征的話也不無道理。

“嗯。”

李沐終於放下名冊,將其仔細卷好,收入自己寬大的袍袖之中。

“諸位所薦,孤已記下。會著吏部與百騎司詳加覈查,量才錄用。”

“臣等明白!”

幾人心中一凜,連忙起身肅立應諾。

“好了,此事暫且如此,爾等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李沐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倦意。

“臣等告退。”

諸葛雲,趙猛,魏征等人躬身行禮,退出了書房。

厚重的木門在身後輕輕合攏,隔絕了內外,書房內,隻剩下李沐一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幾乎令人窒息的寂靜。

李沐冇有立刻起身,身體微微後靠,閉上了眼睛,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遮掩住了那深潭般的眼眸,隻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和略顯蒼白的臉色,顯露出這具年輕身體裡所承載的巨大壓力與疲憊。

十二歲的肩膀,扛起的是一個剛剛經曆血洗、暗流洶湧的帝國。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睜開眼,眼底的疲憊依舊,但更深處的某種火焰,卻似乎燃燒得更加熾烈。

“娘。”

那個總是帶著溫柔笑意、卻難掩眉宇間愁緒的婦人,那雙在無數個寒冷孤寂的夜晚,輕輕拍撫他入睡的手。

那為了護住他,在齊王府後院陰暗角落、在刻薄主母和惡奴麵前彎下的脊背。

他終於抬起頭,目光穿透緊閉的門窗,彷彿看到了長安城外,那籠罩在暮色中的弘福寺輪廓。

“來人。”

他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打破了書房的寂靜。

門外侍立的親衛統領立刻推門而入,躬身聽命。

“殿下!”

“準備馬車,即刻備駕,再加派一隊玄甲精銳隨行護衛,去寺廟,接我母親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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