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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_天上掉下個銅板都得姓李 第1617章 生氣了,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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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又讓長孫無忌做了司空。

雖然老狐狸的才能和手段還有功勞,也的確是配得上這個司空的位置。

李世民一手將長孫無忌推向了權臣的位置。

他以為長孫無忌夠忠心,反正後繼之君,都是長孫無忌的外甥。

天家防叔叔不防舅舅。

畢竟舅舅是外戚。

而叔叔,從血統上算起來,彆管排到哪一號了,都有繼承權。

長孫無忌輔政也的確夠狠,因為李世民活著的時候一句“英果類我”,長孫無忌就直接對李恪下手了。

正月裡,長安城各家開始走動,今天在你家擺酒,明日來我家做客。

涇陽王府上的廚房,也沒有閒著的時候。

到了初五這天,英國公兩口子帶著孩子們來了涇陽王府,一家人再次坐在一塊吃了頓飯。

一直到上元節過去之後,李複一家人要回莊子上了。

管家連忙開始吩咐著下人開始收拾東西。

李複兩口子在書房裡,琢磨著長安城這邊還有沒有什麼落下的事情沒有處理。

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想不起來,那就是沒有。

如今王府家大業大的,也不是樣樣都記得,主要的事情處置妥當了,剩下的交給手底下的人去折騰吧。

老周走進書房,拱手行禮。

“郎君,夫人。”

“長安城裡貼了告示,朝廷發了訃告,說是右衛大將軍頡利病逝了。”

“頡利,死了?”李複驚訝了一瞬。

曾經草原上不可一世的人物,給大唐造成了諸多麻煩的人,病死長安了?

“真是令人唏噓。”李韶感慨了一句。

未央宮壽宴上,頡利還為太上皇獻舞呢。

曾經雄踞草原、揮鞭南望的梟雄,最終卻以這樣一種方式,在異國他鄉走完了人生最後一程。

如何不令人唏噓。

“誰說不是呢,不過,屬於突厥的時代已經翻過去了。”李複搖了搖頭:“不說也罷。”

“沒有了頡利可汗,隻有大唐右衛大將軍頡利,朝廷會以禮安葬的。”

人死債消,大唐自有大唐的氣度。

“咱們三日之後,啟程回莊子上吧,莊子上春耕準備,書院開課等事宜,夫君是要露麵的。”李韶提議道。

李複微微頷首。

“行,聽你的。”

長安雖好,但是總覺得莊子上更自在。

“不過在此之前,還要把青雀的事情給他辦了。”李複笑了笑。

魏王李泰,春耕前就藩。

隻是眼下,還有一樁要緊事懸而未決。

“倒是還有這樣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不把日期定下,等什麼時候這件事辦妥當,咱們再回去。”李韶說道:“陛下愛子,尤其是對青雀,格外寵愛幾分。

這件事斷然不會這麼容易,哪怕是你提前做足了準備,恐怕還是要拉扯一番呢。”

“說的也是啊。”李複應聲。

提起這件事,他心裡也有幾分犯愁。

李二鳳那性子,說他有脾氣,他在朝堂上被群臣懟得能一聲不吭。

說他沒脾氣,私底下也沒少罵罵咧咧。

尤其是在關乎家人的事情上,那份護犢子的勁兒一上來,什麼帝王心術、理智權衡,有時候都得靠邊站。

讓他放一個十三歲的寶貝疙瘩去千裡之外的揚州,哪怕理由再充分,計劃再周詳,李世民心裡那關,也絕不是那麼容易過的。

皇宮,立政殿。

殿內氣氛凝重,炭盆燃燒的劈啪聲清晰可聞。

李泰跪在地毯上。

他剛才將自己想要去揚州就藩的想法跟阿耶和母親說了。

“青雀,你還小,這種事情不著急。”李世民沉聲說道:“莫要胡鬨。”

“阿耶,兒沒有在胡鬨,兒是認真的。”李泰仰起頭來,絲毫不畏懼李世民已經不悅的語氣。

“認真?你認真什麼?你纔多大?揚州離著長安城有多遠你知道嗎?雖說揚州富庶,但是到底與長安比起來,水土氣候迥異,官場人情錯綜複雜。”

“就憑著你看幾本農書,就敢妄言去督導農桑?你以為這是你在宮中玩鬨嗎?!”

他指著李泰,語氣又急又怒,更帶著難以掩飾的擔憂與不捨:“給朕老老實實待在長安,好好讀書!此事休要再提!”

“阿耶!”李泰抬起頭,眼中含著委屈卻不肯退縮的倔強,“兒臣並非一時衝動,兒臣是認真的!王叔和房相、杜相他們都認為……”

“住口!”李世民一聲怒喝打斷了李泰的話。

此時的李世民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好好好,竟然在背後慫恿自己年幼的兒子去封地就藩?!

這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思!

“你王叔,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給朕跪到外麵去,好好清醒清醒,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二郎。”長孫皇後見狀,連忙起身想要勸慰。

“觀音婢,你先不要管。”李世民揮手製止了皇後。

“來人!召涇陽王李複去兩儀殿。”

“另,傳召房玄齡杜如晦,兩儀殿麵聖。”

“是。”一邊躬身站著的王德連忙應聲。

李泰見父親如此堅決,心中一片冰涼,但他沒有爭辯,隻是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聲音帶著哽咽卻依舊堅持:“兒臣之心,天地可鑒。若阿耶不允,兒臣便長跪不起。”

說罷,李泰起身,默默地走到立政殿外,撩起衣袍,挺直了脊梁,迎著初春尚且凜冽的寒風,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殿內,長孫皇後看著兒子倔強的背影,又看看怒氣未消的丈夫,無奈歎息一聲。

即便是要勸,也要等到皇帝從兩儀殿回來之後。

在兩儀殿召見他們三人,必然是要有一番議論的。

而自己,也需要在這裡,好好考慮考慮這件事了。

以前,心裡的感情側重於大兒子,因為承乾是太子。

太子這個位置,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親身經曆過秦王府與東宮太子之間的爭鬥,實在是不想自家孩子,也走上這條路。

所以,為了承乾的太子之位,要考慮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李泰跪在立政殿外的訊息很快傳到了東宮。

李承乾正在批閱奏章,聽到內侍的急報,說說魏王在立政殿外長跪不起,陛下震怒。心中猛然一沉。

老四這就跑去立政殿,當著阿耶和母親的麵攤牌了嗎?

怎麼這麼急,這種事,起碼要先跟母後談好才行。

至少,阿耶生氣的時候,母親也能有理有據的勸說阿耶。

他這當著兩個人的麵說,母親猛然一聽,哪兒會馬上就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她自己心裡必然也亂糟糟的。

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李承乾立即放下手裡的朱筆,起身往外走。

“去立政殿。”李承乾吩咐了一句,身後的內侍連忙跟上,走到門口處,從一邊候著的內侍手中拽過了披風,出了殿門,披在了李承乾的身上。

他一路疾行,腦海中飛速思考著對策。

若是青雀在阿耶麵前說起王叔還有房相和杜相,那麼,阿耶一定會馬上召見他們仨。

這個時候,阿耶會去兩儀殿。

到了立政殿外,李承乾便看到了那跪在冰冷石板上的倔強身影。

李承乾心中一痛,腳步更快了幾分,來到了李泰的身邊。

“你說你,還真是會挑時候。”李承乾無奈說道:“不知道逐一擊破嗎?至少先跟母親商量好啊。”

李泰咧嘴一笑。

“離著春耕還有一個多月了,時間緊。”

李承乾歎息,從自己身上解下披風,披在了李泰的身上,將他裹緊。

“且跪一會兒吧,注意彆著涼,我去找母親想辦法。”

“你這冷不丁的來這麼一下子,母親估計也在琢磨這件事呢,她得捋清楚了,才能幫你說話。”

李泰聞言,臉上笑容更盛,帶著全然的信賴:“那就有勞大兄了。”

李承乾撇過頭不去看李泰。

“笑的跟傻子似的。”

吐槽完李泰,李承乾疾步朝著立政殿內走去。

進入殿中,果然不見李世民的身影,隻有皇後獨自一人坐在榻上,眉頭緊鎖,手中無意識地撚著一串佛珠,顯然心緒不寧。

“母親。”李承乾上前行禮。

“承乾,你來了。青雀的事情,你也知道?”

李承乾點點頭。

“唉......你們都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了。”長孫皇後感慨著。

這話聽起來是感慨,卻讓李承乾心中猛地一緊。

聽到這話,李承乾趕忙跪在了長孫皇後麵前。

“母親恕罪,兒子這就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說給母親聽。”

長孫皇後麵色嚴肅的看著跪在麵前的長子,並未像以往一樣,扶著他起身。

“你說吧,阿孃聽著。”

李承乾抬起頭,目光坦誠,從最開始在莊子上李泰有這個想法的時候說起。

隨後便是他們如何說服李複,說服房玄齡和杜如晦........

“……母親,青雀之心,並非一時衝動,他思慮此事,已有半年之久。”

“何況,他的封地被阿耶選在揚州,在他看來,更是一種緣分。”

“那裡乃淮南重鎮,水土豐饒,是將來推廣占城稻的關鍵之地。”

李承乾的語氣愈發懇切:“至於兒臣為何支援……母親,正是因為兒臣親眼見過河南災民的苦難,深知地方治理之艱難.......”

“兒臣相信青雀,也珍惜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所以,他想要去廣闊天地施展抱負,就莫要將他困在長安,置身於可能滋生是非的境地。”

“如此,不也更能保全我們之間的手足情深嗎?”

“母親,兒臣肺腑之言,字字真實。”

殿內一片寂靜,隻剩下炭火偶爾的劈啪聲。

長孫皇後靜靜地聽著,她看著跪在麵前的長子,又想起了殿外跪著的次子.......

原來,這一切並非青雀一人的莽撞,而是幾個孩子……甚至包括了懷仁,經過了深思熟慮後的選擇。

該考慮到的,該說明白了,他們之間早就已經開誠布公了。

良久,長孫皇後緩緩伸出手,將李承乾扶起。

“起來吧,承乾。”長孫皇後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們都是好孩子,這件事,阿孃知道了。”

“你們兄弟和睦,是為娘最大的心願,以前,阿孃擔心,天家無私事,再好的兄弟倆,真到了那一天,什麼兄弟情,都不比權利來的更讓人眼紅?阿孃隻要一想到那種可能,便寢食難安。”

“這些年,阿孃也在想著,如何能夠避免這種以後發生。”

“看來,這所有的事情,你們兄弟之間,其實都已經明白,你們真的長大了。”

長孫皇後的言語之中,皆是欣慰。

“去讓青雀進來吧,等你阿耶回到這邊,阿孃會幫著你們勸的。”長孫皇後說道:“青雀要去揚州,阿孃也想要叮囑你們好多好多。”

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長孫皇後如今心裡剩下的,就隻有對即將要去揚州的李泰的不捨了。

兩儀殿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李世民麵沉如水,負手立於禦階之上,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刮過站在殿中的三人。

這還是頭一次,三人來了兩儀殿,未被賜座。

“好啊,真是好得很!”李世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冰碴子。

“朕的好弟弟,朕的兩位肱股之臣!你們倒是默契,聯手起來,要把朕未成年的兒子,推到千裡之外的揚州去!”

“你們告訴朕,青雀他才十三歲!十三歲!你們安的什麼心?!”

李世民快步走下台階,抬起手來指著三人。

李複偷摸抬眼看著李世民,看他的手指都快要戳到自己了,不著痕跡的往一邊歪了歪腦袋。

“二哥。”

李複拱手。

這事兒,是他把房玄齡和杜如晦拉進來的,都這個時候了,他當然要站出來。

“你彆叫我二哥!你是我二哥!”

李世民氣極。

“臣弟不敢。”李複連忙躬身。

“你不敢?你都敢讓青雀去就藩了,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李懷仁!青雀也是你的侄子!”

“是不是你給他灌了那些不著調的**湯?!朕就知道,你一回來就沒好事!”

李複愣了愣。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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