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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隱忍二十二年,陛下殺瘋了 第870章 我家的朝廷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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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城的晨霧還未散儘,北市的青石板路上已響起鐵鐐拖地的“嘩啦”聲。

三十多個倭人被繩索串成一串,正彎腰清掃昨夜堆積的積雪。他們的單衣上滿是凍瘡,裸露的手背凍得發紫,卻在聽到馬蹄聲時齊齊矮下身子,把頭埋得比積雪還低。

“是戶部的王主事!”最前麵的倭人突然用生硬的唐語低喊,聲音裡竟帶著幾分雀躍。

他叫鬆平五郎,左額上有塊月牙形的燙傷——那是三年前因沒能及時給巡察官行禮,被監工用烙鐵燙的。

此刻他慌忙從懷裡掏出塊皺巴巴的麻布,想把路麵擦得更乾淨些,卻因動作太急,鐵鐐猛地繃緊,帶得身後一串人都踉蹌著跪倒在雪地裡。

王主事的馬車從他們身邊碾過,車簾掀起的瞬間,鬆平五郎看見車廂裡擺著精緻的銅炭爐。

他突然挺直膝蓋,朝著馬車離去的方向深深鞠躬,直到車轍消失在巷口,纔敢抬起頭,臉上堆著近乎諂媚的笑:“大唐的貴人就是仁慈,天這麼冷還出來體恤民情。”

旁邊的年輕倭人啐了口帶血的唾沫,低聲用倭語罵道:“這群強盜……”

話沒說完就被鬆平五郎捂住嘴。

“不許胡說!”鬆平五郎的聲音發顫,不是害怕同伴,而是恐懼——去年有個同鄉在夜裡罵了句“大唐狗”,第二天就被發現吊在城樓上,舌頭被割掉,眼珠瞪得滾圓。

“能活著就是大唐的恩賜。”鬆平五郎掰開同伴的手指,往他手裡塞了半塊凍硬的麥餅,“昨天我給張大戶家倒夜香,他賞的。”

那麥餅上還沾著點油星,年輕倭人盯著油星,喉嚨滾動著嚥下口水,最終還是咬了下去。

在這洛陽城裡,多少倭人寧願啃帶餿味的餅,也不敢對大唐有半句怨言——他們見過太多反抗者的下場,那些被剝了皮的屍體掛在城門上,風吹日曬成了乾屍,卻還要被路過的孩童扔石頭。

這種詭異的“忠誠”,在洛陽城早已成了常態。

大理寺的檔案庫裡鎖著厚厚的卷宗,記載著二十年前的“馴化之術”:把俘虜扔進暗無天日的地牢,每天隻給一碗摻著沙土的米湯。

讓他們親眼看著同伴被狼狗撕碎,卻在他們瀕死時丟下半塊肉乾。

甚至有更陰狠的法子——當著父親的麵折磨孩子,逼父親磕頭求饒,再賞他一塊糖讓他喂給孩子。

“蠻夷如犬,饑則吠主,飽則搖尾。”

李承乾當年批閱這些卷宗時,曾在頁邊寫下這樣的批註。

如今那些被放回倭國的“忠犬”,正帶著大唐監工丈量土地,把最肥沃的平原劃為“大唐直屬田”,連七歲孩童都要背誦“天可汗,統萬國”的童謠。

太學博士們在《乾武新政》裡寫道:“以虐立威,以恩收心,倭人三代之後,必為大唐之良犬。”

自從李恪的靈柩出了洛陽,武曌臉上的皺紋就舒展了不少,上個月下旨修造的瑤光殿,用的金磚都是從江南千裡迢迢運來的,據說鋪地的金粉能照出人影。

“陛下,日本進貢的珍珠到了。”

內侍總管尖著嗓子稟報,捧著個描金托盤上前。托盤裡的珍珠足有鴿卵大,在晨光裡泛著暈彩。

武曌瞥了一眼,突然笑了:“賞給張易之吧,他新做的珠冠還缺顆主珠。”

早朝的鐘鼓聲剛落,武曌便起身離去,裙擺掃過龍椅的流蘇,留下一陣脂粉香。

則天門的銅獅剛被雪水擦亮,就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得揚起了頭。

七歲的李隆基勒著韁繩,蟒袍上的金線在雪光裡閃得刺眼。

他身後跟著八個披甲侍衛,都是當年征戰過的老兵後代,腰間的橫刀還沾著未乾的血——那是剛從城外獵場趕來的。

“站住!”禁軍統領張威從值班室衝出來,手按在刀柄上。他認得這孩子,是相王李旦的第三子,上個月剛被封為楚王。

可就算是親王,也沒規矩敢在則天門策馬。

李隆基沒勒馬,反而用靴尖踢了踢馬腹。

驊騮馬噴著響鼻,前蹄騰空時濺起的雪沫子落在張威臉上。

“這是我家的地方,我想騎馬就騎馬。”少年的聲音還帶著奶氣,眼神卻像極了年輕時的太宗,銳利得能穿透人。

張威的火氣“噌”地竄了上來。他在禁軍待了三十年,從百騎司做到統領,什麼樣的權貴沒見過?

去年有個武氏郡王想帶刀入宮,被他按在地上打了二十棍,到現在還瘸著腿。

“就算是太子,也得下馬!”他伸手去抓馬韁繩,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這是我家的朝廷殿堂!”

“啪!”一馬鞭抽在他手背上,留下道紅痕。李隆基瞪著眼睛,小臉上滿是怒意:“我外祖父是竇德玄,我曾祖父是太宗皇帝!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碰我的馬?”

張威被打懵了,手背火辣辣地疼,可更多的是驚懼。

他看著少年身後侍衛們按刀的動作,突然想起昨夜同僚的話:“相王府裡的老兵,都是死士。”

他嚥了口唾沫,看著李隆基策馬衝進宮門,喉嚨裡發不出半點聲音。

馬蹄聲在宮道上回蕩,驚飛了簷角的鴿子。

明堂裡的檀香還沒散儘,文武百官正討論著給武曌上尊號的事。

有人說該叫“聖神皇帝”,有人覺得“天冊萬歲”更氣派,突然響起的馬蹄聲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隆基翻身下馬時,蟒袍的下擺掃過鋪地的金磚,留下一串泥印。

他提著馬鞭走到殿中,抬頭看向龍椅上的武曌,小小的身影在空曠的大殿裡顯得格外單薄,卻沒半分怯意。

“孫子李隆基,叩見祖母則天皇帝。”他的聲音清亮,在殿梁間打著旋。

武曌握著玉梳的手頓了頓,目光落在他沾著雪的靴底上。

這孩子她見過幾麵,記得他周歲時抓週,越過金銀珠寶,一把抓住了太宗留下的玉斧。

“你不在府裡讀書,闖進宮來做什麼?”她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指尖卻在梳齒上劃下了道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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