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朕瘋狂作死,李二竟奉我為神 第四十一章 許大人比皇帝還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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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眉梢微微一挑,臉上的笑容不變,心中卻是一動。
“哦?在老丈心裡,許大人便是這般的好官?”
“那是自然!”
老農的頭點得像搗蒜一樣,語氣裡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何止是好官!”
他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些聲音,卻又掩不住那股子自豪勁兒。
“俺們私下裡都說,縣尊大人,比那京城裡的皇帝老爺,對俺們還好哩!”
轟!
這一句話,平平無奇,卻像是一道九天驚雷,直直劈在李世民的天靈蓋上。
他的瞳孔,在刹那間猛然收縮。
一股冰冷至極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刀鋒,自他體內一閃而逝。
站在他身後的長孫無忌,臉色驟然一白,垂在身側的手指下意識地蜷曲起來,幾乎要捏碎自己的指骨。
尉遲恭那雙銅鈴大眼也瞪圓了。
大不敬!
這可是大罪!
然而,那個老農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絲毫冇有察覺到眼前這幾位“大掌櫃”身上那瞬間爆發又瞬間收斂的恐怖氣息。
李世民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溫和的、商賈式的笑容。
但若仔細看,便會發現他嘴角的弧度,已經僵硬得如同一塊寒冰。
他放在身側的手,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一陣尖銳的刺痛,才讓他將那股幾乎要破體而出的帝王威壓,死死地按了回去。
他不能發作。
此時此刻,他不是大唐天子李世民,他隻是一個來自中原的商人。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這個在他治下,本該對他感恩戴德的子民,說出了這等誅心之言。
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氣,那股子田野間清新的土腥味,此刻聞起來,卻帶上了一絲血腥的錯覺。
他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語氣依舊平緩,隻是聲線,比剛纔低沉了幾分。
“老丈,慎言。”
他緩緩說道:“聖天子君臨天下,愛民如子,這話可不能亂說。”
老農聞言,撓了撓頭,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嘿嘿一笑。
“是是是,掌櫃的說的是。俺們莊稼人,嘴笨。”
“不過……”他又忍不住補充道,“俺們也不是胡說八道,俺們心裡有桿秤。”
李世民的目光沉靜如水,他盯著老農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
“那老丈能否具體說說,許大人……究竟是如何個好法?”
“讓你們覺得,他比……比誰都好?”
這個問題,像是打開了老農的話匣子。
他臉上的那點拘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肺腑的、想要與人分享的激動。
“要說縣尊大人的好,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就說這地吧!”
老農一跺腳,指著腳下這片肥沃的田地,眼睛裡都在放光。
“俺們長田縣,以前都是乾巴巴的戈壁灘,能種活莊稼的地,少得可憐,全在那些大戶人家手裡攥著。俺們這些人,要麼給他們當佃戶,要麼就隻能去戈壁灘上刨食吃。”
“可縣尊大人來了之後,你猜怎麼著?”
他賣了個關子,不等李世民回答,便自己揭曉了答案。
“縣尊大人帶著人,在這戈壁灘上,愣是給咱們開出了這麼大一片良田!還從其他地方引來了水,修了這灌溉農場的水渠!”
他比劃著,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敬佩。
“有了地,縣尊大人就把地分給了咱們這些冇地的窮哈哈。而且,頭三年,一文錢的佃租都不要!讓咱們先緩過勁來!”
“不僅如此,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苛捐雜稅,什麼鹽鐵稅、商稅附加、還有那莫名其妙的‘縣衙修繕費’等等……縣尊大人大筆一揮,全給免了!”
李世民靜靜地聽著,心中卻是波瀾再起。
開墾荒地,分田於民,輕徭薄賦……
這些,都是曆代明君聖主所追求的仁政。
他自己登基以來,也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
可許元在長田縣做的,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徹底,還要……大膽。
“那如今呢?”
長孫無忌在旁邊,不動聲色地插了一句嘴,他的聲音溫潤,像一個真正的謀士。
“三年免租期已過,你們如今,要交多少租子給縣衙?”
“租子?”
老農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來。
“這位老闆,縣尊大人說了,這地分給咱們,就是咱們自己的!哪還有什麼租子?”
“咱們現在啊,隻給縣衙交稅,不交租!”
這句話,讓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
“稅?”李世民追問道,“稅率如何?”
老農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說到這個,掌櫃的你可能不信。”
“以前俺們給地主家種地,一年忙到頭,累死累活,收上來的糧食,地主先拿走七成。剩下的三成,還得交各種稅,最後能落到自己手裡的,連一成半都不到。”
“一家老小,一年到頭都是半饑半飽,遇到個災年,就得賣兒賣女。”
他說著說著,眼圈有些泛紅,那是對過去苦日子的後怕。
“可現在呢?”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桿,聲音洪亮而驕傲。
“現在,縣尊大人給咱們定了規矩!不管你這地裡收了多少糧食,是豐年還是災年,每家每戶,一年,就隻用向縣衙繳納五石糧食的‘田稅’!”
“五石!”
“就隻要五石!剩下的,不管是八十石,還是一百石,全都是俺們自己的!”
老農伸出一個巴掌,在李世民麵前用力地晃了晃。
“掌櫃的,你算算,你給俺們算算!這日子是不是比以前好了三倍?五倍?”
“多出來的糧食,俺們可以存著,也可以拉到城裡去賣錢!給娃買身新衣服,給婆娘扯塊花布,逢年過節,還能割上二兩肉解解饞!”
“這樣的日子,俺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啊!”
李世民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著。
五石。
一個固定的數字。
這意味著,農人生產的積極性會被無限地調動起來。
因為多產出的每一粒糧食,都完全屬於自己。
這與朝廷按畝產比例收稅的“租庸調製”,截然不同。
這是一種……他從未設想過的征稅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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