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朕瘋狂作死,李二竟奉我為神 第七十三章 令行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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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元見狀,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作下去,可能就真走不出這個門了。
他立刻換上了一副尷尬又諂媚的笑容。
“是是是,王爺說的是。”
“一場誤會,都是一場誤會。下官這就去,這就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點頭哈腰地在前麵引路。
“王爺,兩位國公,這邊請。”
那變臉的速度,看得尉遲恭都愣了一下,心裡暗罵一聲:好個滑頭的小子。
一行人快步走出大堂,穿過縣衙,徑直登上了長田縣高大的城牆。
凜冽的寒風撲麵而來,吹得眾人衣袍獵獵作響。
站上城頭,視野豁然開朗。
隻見城外的大地上,黑色的潮水一望無際。
那是許元的軍隊,玄色的盔甲在夕陽的餘暉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軍陣森嚴,旌旗如林,一股肅殺之氣直衝雲霄。
而在那黑色海洋的包圍中,有一處小小的“礁石”,紅色的旗幟依舊屹立不倒,正是李世民引以為傲的玄甲軍。
雖然人數處於絕對劣勢,但陣型不亂,依舊保持著衝鋒的姿態,宛如一頭被狼群困住的猛虎。
饒是李世民,看到這般景象,瞳孔也是驟然一縮。
好一支強軍!
這股氣勢,這股殺氣,絕非烏合之眾!
長孫無忌和尉遲恭更是心頭劇震,臉上的表情凝重到了極點。
“許縣令。”
李世民的聲音冰冷。
“可以了。”
“好嘞!”
許元應了一聲,隨即轉身對自己身後的一名親衛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親衛立刻取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木匣。
許元打開木匣,從中取出了三支手臂粗細的竹筒。
他冇有大喊,也冇有揮舞令旗。
隻是親自接過火摺子,將那三支竹筒的引線,一一引燃。
“咻!咻!咻!”
三聲尖銳的呼嘯,三道帶著不同顏色尾焰的“火箭”沖天而起,在高空中轟然炸開,化作三朵巨大的、顏色分彆為紅、黃、藍的煙花。
那絢爛的色彩,在逐漸昏暗的天色下,顯得格外醒目。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都看得一愣。
這是什麼傳令之法?
就在他們疑惑之際,城外,那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隨著三色煙花在空中綻放,那原本靜默如山的數萬大軍,動了!
冇有震天的呐喊,冇有雜亂的騷動。
隻有整齊劃一的金屬摩擦聲。
最外圍的軍陣,開始緩緩後隊變前隊,向後撤去。
緊接著是第二層,第三層……
數萬人的大軍,如同一部精密到了極點的機器,層層剝離,井然有序地後撤。
他們的動作迅捷而無聲,除了甲冑的碰撞聲和整齊的腳步聲,聽不到一絲雜音。
那黑色的潮水,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
從開始後撤,到與玄甲軍拉開足夠的安全距離,再到全軍轉向,朝著遠處的軍營徐徐退去,整個過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太快了!
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城牆之上,李世民、長孫無忌、尉遲恭,三個人已經徹底看呆了。
他們臉上的表情,從凝重,到震驚,最後,化為了一股深深的駭然。
尤其是尉遲恭,他這位大唐軍方的頂級將帥,此刻隻覺得口乾舌燥,喉嚨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
他死死地盯著那支如潮水般退去的軍隊,看著他們那嚴整的隊列,感受著他們那股沉默而強大的壓迫感。
他的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卻是什麼話也冇說出來。
此前,他還想指揮玄甲軍殺出去,現在看來,完全就是異想天開!
城牆之上,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那自西北曠野吹來的風,呼嘯著刮過每個人的耳畔,像是敗軍的嗚咽,又像是魔鬼的低語。
尉遲恭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死死攥住了城牆的垛口,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作為大唐最頂尖的將帥之一,他一生經曆的戰陣何止百場,見過的強軍不計其數。
無論是當年橫掃天下的玄甲軍,還是北方草原上悍不畏死的突厥狼騎,他都未曾怕過。
可眼下,看著城外那支如黑色潮水般退去,卻連一絲喧嘩都未曾發出的軍隊,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那不是一支軍隊。
那是一頭沉默而巨大的戰爭巨獸。
它在撤退時所展現出的紀律性與執行力,已經超越了他對軍隊的認知。
他甚至產生了一個荒謬絕倫的念頭。
如果……如果方纔許元下令進攻,自己麾下那不足千人的玄甲軍,能撐過一炷香嗎?
答案,讓他不寒而栗。
長孫無忌的臉色同樣凝重到了極點,他那雙一向睿智深邃的眸子裡,此刻寫滿了驚濤駭浪。
他看的不是軍陣,而是軍陣背後所代表的東西。
是何等恐怖的財力,才能支撐起這樣一支數萬人的脫產強軍?
是何等嚴苛的訓練,才能鑄就這般令行禁止的鐵血軍魂?
又是何等高明的手段,才能讓這支軍隊的指揮調度,精準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私開互市,私開礦山,私鑄兵甲……
許元方纔那一番輕描淡寫的“創業史”,此刻在長孫無忌的腦海中,每一個字都重如泰山。
此子,不是瘋子,也非天才。
而是一個怪物。
一個在朝廷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建立起一個獨立王國的怪物。
而站在兩人身前的李世民,負手而立,身形挺拔如鬆,唯有那雙龍目之中,翻湧著比城外夜色還要深沉的情緒。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從他們踏入長田縣的那一刻起,他們的性命,就從未掌握在自己手中。
許元若是想殺他們,根本不需要什麼陰謀詭計。
隻需要方纔那三色火箭,換一種顏色,換一種組合。
那麼此刻,這長田縣的城頭之上,恐怕早已插上了趙國公與鄂國公的頭顱。
他李世民,大唐天子,竟在自己的疆土之上,被人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這股深入骨髓的恥辱與後怕,讓他心中那原本隻是升起一絲的殺意,瞬間被另一種更為強烈的念頭所取代。
許元,必須帶走。
立刻,馬上,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從長田縣這片他自己經營出的龍潭虎穴裡,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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