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朕瘋狂作死,李二竟奉我為神 第七十九章 許元,你可不要讓朕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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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的雅間內,落針可聞。
滅國?
許元竟然直接滅了一國?
雖然隻是個彈丸小國,但那終究是一個國家,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子民,有自己的軍隊。
可是在這個方雲世的口中,就彷彿是隨手碾死了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三千人,一夜奔襲三百裡。
一個時辰,破城。
殺其王族,滅其軍隊。
這等雷霆手段,這等狠戾作風,哪裡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分明是一個縱橫沙場多年的絕世凶人。
李世民的心臟,不爭氣地狂跳了幾下。
他想起了自己當年打天下的時候。
那時候,自己也跟許元差不多的年紀吧?為了拿下洛陽的王世充,麵對竇建德十萬大軍,自己親率三千玄甲軍奔赴虎牢關。
一戰!
擒雙王!
那是何等霸氣!
風華少年,揮斥方遒,欲與天公試比高!
如今,他竟然在許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幾分過往。
就在這時,方雲世站起了身,對著兩人拱了拱手。
“二位王爺,夜已經深了,草民已經為二位在樓上備好了上房,還請早些歇息。”
他的態度,依舊恭敬。
“縣衙那邊,許大人還在等草民回去覆命,就不多叨擾了。”
“二位若是有什麼吩咐,儘管吩咐樓下的夥計便可。”
說完,他再次行了一禮,便轉身,不帶一絲留戀地走下了樓。
腳步聲漸行漸遠。
雅間裡,隻剩下李世民和長孫無忌二人,麵麵相覷,久久無言。
窗外的喧囂,似乎又一次湧了進來。
可他們二人,卻覺得這滿室的溫暖,都驅不散心中那股愈發濃重的寒意。
不知過了多久,長孫無忌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他走到桌邊,提起茶壺,給自己和李世民都倒了一杯早已涼透的茶水。
“咕咚。”
他一口飲儘,那冰涼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腦子也清醒了幾分。
“陛下。”
他看向窗邊負手而立的李世民,聲音沙啞。
“這個許元……”
“我們,似乎一直都把他看簡單了。”
長孫無忌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此人,心思之縝密,手段之狠辣,眼光之長遠,臣……平生未見。”
“將他帶回長安,真不知是福是禍。”
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一絲莫名的興奮與擔憂。
“長安城的那潭水,本就深不可測。如今再將這麼一條猛龍丟進去……”
“恐怕,是要有好戲看了。”
李世民冇有回頭,他的目光穿過窗欞,投向長田縣那燈火璀璨的夜空。
良久,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那笑容裡,有凝重,有忌憚,但更多的,卻是一種亢奮。
“福兮?禍兮?”
他低聲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絲玩味。
“輔機,你不覺得,這樣才更有趣嗎?”
李世民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長安城裡,可比不得這小小的長田縣。”
“百年世家,千年望族,朝堂之上,袞袞諸公,哪一個不是人精?”
“他們的手段,他們的勢力,盤根錯節,便是朕,有時候也要退讓三分。”
“朕倒是很想看看。”
李世民的嘴角,笑意更濃。
“許元到了長安,麵對諸多情況,究竟是他將滿朝文武玩弄於股掌之間,還是被那些世家大族,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他緩緩走到桌邊,端起那杯涼茶,一飲而儘。
許元。
你最好,不要讓朕失望啊。
……
與此同時。
長田縣縣衙,書房之內。
燈火通明,將許元的身影投射在背後的牆壁上,拉得老長。
他正坐在書案之後,一手持筆,一手按著一卷厚厚的宗卷,眉頭微蹙,正全神貫注地處理著公務。
方雲世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
他冇有出聲打擾,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燭光下那個年輕得過分,卻肩挑一縣十數萬人生計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敬佩與……擔憂。
許元頭也未抬,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一般。
“都安排好了?”
他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方雲世上前一步,躬身回道。
“回大人,都安排妥當了。”
“那位王爺……鄂國公,還有趙國公,都已在福滿樓住下,小人特意交代了掌櫃,好生伺候,不敢有絲毫怠慢。”
許元筆尖未停,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批覆完最後一份文書,他才放下手中的狼毫筆,輕輕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
他抬起頭,這才發現方雲世還站在原地,並冇有像往常一樣退下。
那張一向精明得如同老狐狸般的臉上,此刻竟寫滿了欲言又止的複雜神情。
許元有些訝異。
“怎麼了?”
“還有事?”
方雲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終於還是開口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大人……您真的要跟他們回長安?”
許元聞言,笑了。
他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最得力的下屬。
“怎麼,江夏王不是說了麼,陛下要我回長安,難道我還能抗旨不成?”
方雲世的臉色卻絲毫冇有輕鬆下來,反而更加凝重。
“可是大人,這長田縣……”
他環顧了一下這間小小的書房,目光所及,彷彿能穿透牆壁,看到整個長田縣如今繁榮的景象。
“這裡的一切,都是您的心血啊。”
“小學、中學、技工學堂,剛剛步入正軌;福彩的收益,纔將將能覆蓋孤兒院與養老堂的開支;水泥路才鋪了一半,新的紡織工坊也才建好……”
“長田縣就像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嬰兒,每一步都需要您來攙扶。”
“您若是走了,這裡……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子?”
方雲世的聲音越說越激動,眼眶甚至都有些泛紅。
“更何況,長安是什麼地方?龍潭虎穴,吃人不吐骨頭!”
“您就這麼兩手空空地回去,那些世家大族,朝堂諸公,豈能容得下您?”
“此去,生死難料啊,大人!”
他越說,心中的擔憂便越是無法抑製。
在方雲世看來,許元留在長田縣,便是天高任鳥飛的潛龍。
可一旦去了長安,就等於是自投羅網,將自己置於砧板之上,任人宰割。
看著方雲世那真情流露的焦急模樣,許元心中的某處,微微一暖。
他站起身,走到方雲世的麵前,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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