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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第一武卒 第199章 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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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來薛雲最重視的便是兵權。

偏偏山陽卻存在著苗範陶這樣的軍功世家。

事實上北境也有這樣的軍功世家。

隻是在戎人南下肆虐北境的時候,這些軍功世家基本都已經霍霍乾淨了。

就算有倖存下來的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不像苗範陶這樣盤踞山陽多年的軍功世家,軍隊裡都有他們的家族子弟。

這意味著薛雲想要徹底掌控山陽的兵權,那麼他便必須在軍隊內部發動大規模的清洗。

問題在於。

一旦他親自動手勢必會引發山陽內部的震蕩,苗範陶這些軍功世家也肯定不會輕易就範。

但如果是他們自己內鬥的話便不一樣了。

所以薛雲才會決定拉攏苗鑫為刀,先把與苗家水火不容的範陶兩家給踢出局,然後扶持一批實力弱小卻忠於自己的軍功家族。

最後隻需要回過頭來收拾掉苗鑫,他便能完全收攏山陽的兵權。

不止是他有這樣的想法,晉王為了收攏兵權也曾這麼乾過。

聯合範陶兩家將苗家踢出局後,轉頭又在軍中大肆安插自己的親信,弱化範陶兩家對軍隊的影響。

可惜——

京城大敗後,損失慘重的晉王對於軍隊的掌控力都大大下降,從而使得範陶兩家又重新複起。

等到前線大軍覆沒,紅霞關失守,薛雲兵臨城下。

範陶兩家直接反水,守軍在他們的影響控製下都非常乾脆選擇了投降。

這也是薛雲對苗範陶等軍功世家如此忌憚的原因。

今天他們能投降你,改日他們同樣能投降彆人。

誰讓兵馬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下。

除了兵權必須拿回來之外,吏治方麵同樣深受薛雲重視。

儘管朝廷方麵有規定官員不能在家鄉任職。

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一個王朝處在前中期鼎盛階段可能還可以嚴格執行這項規定。

隨著王朝衰敗逐漸行將就木的時候,那麼曾經的底線與規則都會慢慢打破的。

正如郭守孝呂望一樣,不照樣能在家鄉任職。

山陽的情況同樣類似,好在還不算太嚴重。

在解決兵權的問題後,那麼他轉頭收拾的物件便是這些地頭蛇官員。

無他。

一切都是為了稅收!

他可太瞭解這些在家鄉任職的官員尿性,為了謀求家族私利他們什麼事都能乾得出來。

無論在東山府還是幽都府。

薛雲都曾血腥清洗過大批官吏。

其中在調查審問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接觸到許多驚心動魄的黑暗麵。

反正他殺的官吏裡沒一個是冤枉的。

同時薛雲也知道想要整頓官吏是一件任重道遠的事情。

想要一蹴而就根本毫無可能。

不過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

“毅哥,你怎麼會想著跑來這個鬼地方?”

山陽城外。

一處肮臟雜亂的屋棚區。

溫平捏著鼻子跟在南宮毅身後,臉上滿是嫌棄地發起了牢騷。

好好的城裡不待,反而跑到這個臟亂臭的貧民窟來。

就算他鄉下老家都比這要乾淨十倍,也不知道這裡的人是怎麼能忍受下來的。

幸好現在是冬天,換了蚊蟲滋生的春夏時節,估計這裡的臭味能把人熏暈過去。

“上麵不是讓我們在山陽搜尋世代從軍德才兼備但卻被埋沒的人才嗎?”

南宮毅神色平靜地看著街邊一些讓積雪壓垮的屋棚,“昨天我去山陽軍軍營打探的時候,恰好打探到了一個符合所有條件的人。”

“啊?還真有啊?不過這樣的人居然會住在這種地方,也未免太過寒磣了吧?”

溫平聞言一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自從薛雲率軍入主山陽後,他們都總算迎來了一段較為輕鬆的時光。

至少他們再也不必苦哈哈外出執行各種偵查任務了。

但這不代表他們能閒下來。

因為上麵交給了他們其他的任務。

人才調查收集。

如同南宮毅所言,對方需要符合各種條件。

不僅要求對方家族世代從軍,甚至連德行能力都不缺才行。

最重要的是確認對方屬於埋沒的人才。

溫平隻覺得這個任務分明是在為難他們。

畢竟像是這樣的人才怎麼可能會埋沒?

事實上他還是太天真了。

山陽不僅有這樣的人才,而且還不少。

當山陽的軍功世家把持軍隊的職位後,那麼勢必會擠壓普通人乃至弱小家族的晉升空間。

畢竟軍隊的職位數量有限,軍功世家多占一點,底下人就少占一點。

甚至有的職位都已經完全世襲壟斷,外人根本都無法染指。

久而久之。

底下有能力的人都徹底無法出頭。

哪怕打仗立了功勞,上級都會直接搶功。

結果導致不少人心灰意冷徹底告彆了軍隊。

“正因為對方是埋沒的人才,所以才會住在這種地方。”

南宮毅覺得溫平搞錯了因果關係特意糾正了一句。

如果沒有埋沒,對方不說飛黃騰達,最起碼也能有個不錯的住處。

“好吧,那這人是什麼來頭?毅哥和我說說唄。”

溫平沒有糾結這些,而是有些興致勃勃地詢問起來。

似乎迫切想要知道這樣一個人才究竟為何會淪落於此。

“行……”

眼看距離對方的住處還有一段距離,南宮毅乾脆都講述起了這人的情況。

對方名叫秦勃,山陽本地人,家族世代從軍。

他的曾祖父曾一度當過軍中都尉,可終究家族底蘊不如軍功世家。

到了秦勃父親這一代都已經淪為了隊正。

更令人悲劇的是秦勃年僅八歲的時候,父親不幸戰死在與戎人的邊境衝突。

為了培養秦勃重鑄家族榮光,她母親可謂耗儘家財供他讀書習武。

奈何等他長大成人正式進入軍隊後,父親那一代的人情早已派不上用場,最終隻能從最底層的小卒開始乾起。

秦勃沒有因此而氣餒。

相反。

每逢遇到打仗他都是最拚命的人。

可惜有時候不是拚命就有用的,沒有背景人脈關係,他永遠都出不了頭。

十年過去,他在軍中依舊隻是個小小的什長。

儘管有不少袍澤都為秦勃打抱不平過,但這又有什麼用呢?

到底是人微言輕,根本對軍隊內部的情況無法造成任何影響。

軍功世家們依舊牢牢把持著軍中中下層的各個職位。

小到隊正,大到都尉幾乎都是他們的人。

也就什長伍長這類看不上的職位才會丟給他們這些普通人。

結果最後秦勃甚至連什長的職位都沒有保住。

起因是他打傷了一個軍司馬的兒子,無非是對方當街調戲良家婦女。

秦勃看不慣上前意圖阻攔,最後爆發衝突後失手打傷了對方。

要不是有曾經的袍澤幫忙說情,恐怕他早都入獄了。

主要是他下手重了點,把軍司馬兒子的手給打斷了。

最終在袍澤的斡旋下。

秦勃賣掉城內祖屋賠償給了軍司馬,同時什長之職也丟了,差點人都驅逐出了軍隊。

這也是他如今為何會住在這裡的原因。

“這人可真是執著啊,在軍隊裡混了十年都還是什長,最後什長都不是了,換了我早都他孃的離開軍隊了……”

溫平聽後最大的感觸莫過於秦勃對於從軍的執著,都這樣子了還要繼續當兵,真不知道對方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這種事情都能一忍再忍。

“據說重鑄祖輩榮光是秦勃活著的唯一執念,為此他願意犧牲一切,這是他曾經一個袍澤對他的評價。”

南宮毅隨口解釋了一句,然後忽然停下了腳步。

“應該是這裡了。”

“什麼?”

溫平下意識順著南宮毅的目光望去,旋即在十步外看到了一個簡陋的茅屋,而屋外還用樹枝打造的柵欄給圍了起來。

“這就是秦勃的家?”

茅屋不大,屋頂也沒多少積雪,看樣子是專門清理過。

而茅屋房門緊閉,柵欄圍出的小院子裡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不出意外的話。”

南宮毅點點頭,而秦勃的住址自然是對方曾經袍澤告訴他的。

“需要我喊人嗎?”溫平有些蠢蠢欲動道。

“喊吧,不過彆太大聲,免得驚擾了周圍的鄰居。”

南宮毅點點頭,掃視了一眼周圍同樣簡陋的房屋。

“請問秦勃在家嗎?”

溫平可不管這麼多,走進茅屋院子後便扯著嗓子朝裡麵喊了起來。

不過連喊三聲後他卻停了下來。

因為茅屋的房門開啟了。

隻是開門的卻是個衣著樸素的中年婦女。

“夫君出門暫時未歸,不知兩位是?”

開門的婦女頗為禮貌地開口說道。

“我們都來自軍中,有事想要找他。”

南宮毅和溫平雖然都打扮得同樣樸素,但自身呈現出來的氣質卻是瞞不住人的。

哪家的好人渾身都散發著煞氣?

為了打消對方的疑慮,南宮毅乾脆半真半假地回答道。

“原來如此,不如二位先進來避避風休息下吧,夫君估計要等會就回來了。”

婦女不疑有他,主要是南宮毅一眼看去便感到不凡,氣質也和自家夫君類似。

估摸著還以為是夫君的袍澤來找他的。

“好,那便打擾了。”

南宮毅和溫平對視一眼後便答應了下來。

當然,他看向溫平主要是在用眼神警告他彆胡來。

隨著院門開啟,兩人在秦勃妻子的引領下進入了茅屋。

屋內空間堪稱擁擠,隨處可見各種零碎的生活雜物。

同時屋裡還有其他人。

一個躺在草鋪上蓋著破舊被褥的老人,兩個年紀不大滿是看著他們的安靜男孩。

經過一番閒聊後才瞭解。

老人是秦勃的母親,男孩是他的兩個孩子。

投身行伍之前,秦勃便已經娶妻生子,而妻子自然是麵前的中年婦女。

主要是戰場到刀槍無眼,稍有不慎便可能戰死沙場。

為了避免秦家絕後,自然要在投軍前留下子嗣。

由於家道中落的關係,秦勃也迎娶不起好人家的女兒。

他的妻子不過是經媒人介紹來的鄉下姑娘,也不會嫌棄他什麼。

哪怕淪落到住在城外這種地方,閒聊的時候都沒聽對方抱怨過什麼。

“家裡來客人了?”

沒過太久。

屋外傳來了踏實的腳步聲,旋即房門推開,顯露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對方看到坐在屋裡火塘邊望向自己的南宮毅與溫平後,頓時下意識地問了句。

“是的,他們說是從軍中來的,找你有事情。”

秦勃妻子當即迎上前,一邊說著一邊從他手裡接過一尾起碼三斤重的魚。

也不知道是他出門釣的還是買的。

“軍中?兩位兄弟有些麵生,敢問來自哪個營隊?”

秦勃年近三十,剛毅的麵容都顯得有些滄桑,甚至兩鬢都能看到些許的白發。

他看似不動聲色的模樣,實則心裡卻充滿了警惕。

無非是他在軍中都待了十年之久了。

軍隊裡小到隊長大到校尉他基本都認識。

而南宮毅一看便不凡,偏偏他印象裡卻沒在軍隊裡見過這個人。

“我們隸屬於薛將軍麾下,你不知道我們也正常。”

南宮毅自然能感受到對方對他們的戒備,略作思索後便報上了他們的來頭。

“薛將軍的人?敢問可是鎮北將軍薛雲將軍?”

秦勃頓時滿臉驚愕道。

“沒錯!”

南宮毅毫不猶豫道。

“失敬失敬,不知兩位親自前來有何要事?”

秦勃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異常嚴肅。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方便和我們走一趟嗎?”

南宮毅並沒有直接回答。

“好!娘子,我和他們出去一趟,彆擔心,很快就回來了,記得把魚給煮了。”

秦勃一口答應了下來,臨走前不忘囑咐了妻子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

隨著天色都漸漸暗下來後,茅屋的房門都再次推開。

而秦勃則滿臉凝重獨自一人走進了屋子。

“兩位貴客呢?他們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秦勃妻子已經煮好了魚湯,如今孩子和床上的婆婆都早已吃過準備休息。

看到秦勃一個人,她不由得好奇問了句。

“沒有,對方和我聊完後便直接走了。”

秦勃接過妻子遞來的一碗魚湯以及一張餅子。

這明顯是對方給他留的晚飯。

“他們找你到底是有什麼事啊?一看你回來便心神不定的樣子。”妻子繼續問。

“他們問我是否願意效忠追隨將軍?我當然回答願意了,畢竟這可是好事。”

秦勃忽然輕歎口氣道,“可最初那股興奮勁過去後,我才意識到有些不太對勁。”

“不對勁?”

“是啊,具體如何不對勁我也說不上來,隻是感覺一旦效忠追隨將軍後便會捲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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