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有點古靈精怪 第65章
“元清正!”
那道聲音響起的時候,元清正又差點忘了是誰。
從護國大長公主府出來後,最後兩味藥也從大長公主那裡得到了,算是意外之喜了。
陳以絕想到君無悔說要吃驢肉火燒,就拉著元清正往街上逛去了,買了不少吃食。
元清正看著街邊賣些木頭小人的攤販,想著元廉明會喜歡,於是整條街商鋪、攤販那裡有什麼不重樣的就都買了,準備回去哄弟弟開心。
轉了個街角,突然就被人喊住了。
“元清正!你彆跑!我有話同你說!”
王迎假借去彆家小姐家裡吃賞花宴,終於從王家跑了出來,又費儘心力才甩掉了自己的侍衛和仆從,循著自己的印象在大街上摸索著往鎮北將軍府走。
“阿絕,難不成我鎮北將軍府風水不好?”
元清正沒頭沒腦問了一句,陳以絕都被問住了。
“怎麼說?我算過,倒是不差的。”
“那怎麼每次轉個街角在這附近總是要遇到些什麼事?回回都是這幾個地方,難不成有人給我們元家下蠱了?”
對於元清正的幽默陳以絕挑了挑眉,給她補了一句:“是王迎。”
“元清正!我有話與你說!”
王迎畢竟是個小姐,不曾有什麼鍛煉,身嬌肉貴的,走了這麼久再這麼跑了一路,自然是累得氣喘籲籲,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衛國夫人,有何貴乾?”
元清正抱胸,涼涼道,反而被王迎白了一眼。
“你彆說那個封號了,在我看來就是個笑話!一個上門做妾的!還要什麼封號誥命!妾……就隻是個玩意兒,不過是個奴婢。”
“有何貴乾?再不說我們就走了。”
元清正也不是有多少耐心的人,所以並不打算跟王迎講太久,現下又急著回去確認元廉明安好,便是隨時準備轉身就走。
“元清正,你身邊有暗衛是罷!”
王迎壓低了聲音,畢竟她也知道這不能讓彆人知道,但是元清正不在乎。
“是有如何?乾你何事?”
“你能不能……你能不能幫幫我?”
王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在外她極少用這種語氣與彆人說話,她一向在外以囂張跋扈著稱,不下於元清正男人婆的罵名。
“幫你什麼?快點說,不然真沒時間聽你講了。”
元清正甩了甩手裡滴落的糖漿,糖花有些融化了,再不回去估計就一手都是。
“你的意思是願意幫我?”
王迎眼中的希望越發濃烈,讓元清正覺得搞笑,還有些無可奈何。
“你都還沒說讓我幫你什麼?做什麼春秋大夢呢?難不成你要我去死我也答應?”
“元清正,你有暗衛,你是鎮北將軍府裡唯一的嫡女,你能做到許多我做不到的事!你能不能幫我,將我送出燕國?”
王迎小聲道,怕元清正不同意,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珍貴的翡翠點金鐲,那是興昌侯王奕曾經賞給白姨孃的,白姨娘畢竟得過寵,留下的遺物不少,這麼多年雖然丟了很多,到底有一部分留下來了,留在了王迎手中。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你若幫我出去了!還有更多!我將我這些年攢下來的都給你!隻要把我送出燕國就可以!我出了燕國以後就會跑的無影無蹤,你根本不用擔心我會給你惹事!隻要你肯幫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她知道她們並無什麼交情,這個請求也十分的離經叛道,但是她想離開王家,離開這個吃人的興昌侯府。
元清正看都沒有看一眼那個鐲子,嗤笑一聲,便要走了。
“你是不是傻了?我鎮北將軍府什麼時候缺過錢?就憑我做了十年的獨女,手裡的金銀就比百個你都多,我如今身上隨便拿出一個玉佩,便是你的東西比不上的。你我無親無故,以後還要跟我搶丈夫,我憑什麼幫你?”
王迎見她不為所動,一時情急,連忙喊道:
“憑我也能幫你!”
鎮北將軍府,一個時辰後——
“此人是誰?”
元清正出口問道,語氣平靜,聲音卻輕。
陳以絕最是明白元清正的喜怒哀樂,她半分不開心都能看出來,此時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她的殺氣。
“他說是衛厭箴那邊派回來的影衛,遞回來了什麼訊息,剛剛將這封信拿了過來,你要不要看看?”
陳以絕回道,他仔細觀察著元清正的神情,卻見她眉目慵懶,厲色漸漸消了下去。
“我看看。”
元清正接過了信,開啟了以後卻並沒有仔細看,隻是眼神在麵前的人身上打量著。
“奴才影衛丁屬,行十三。”
丁十三雙手抱拳單膝跪地,恭敬答道。
可是內室極其安靜,落針可聞。
良久,元清正才笑著開口,將信件寫了什麼都沒看的信紙放在了一邊桌子上。
“把頭抬起來。”
丁十三遲疑了一會兒,到底將頭抬了起來。
隻見元清正緩步走到他的麵前,玉白的手掐住了他的下顎。
“少夫人……”
“我再問你一遍,你說你叫什麼?”
元清正甜笑著,眉眼彎彎,陽光打在她漂亮的桃花眼裡,像一對琥珀色琉璃,流光溢彩,一時幾乎晃花彆人的眼。
“奴才……唔!少夫人你……”
丁十三隻覺得脖頸一涼,便渾身沒了氣力,想說話也說不出來了,轟然倒下。
陳以絕眉頭一皺,他相信元清正,但是不理解,此時看著丁十三脖子上的銀針,並不明白她做什麼。
“來人,拉下去,嚴刑拷打。”
元清正擦了擦銀針,又收了起來。
她用的是最好的毒,一針下去就算是十頭牛也立馬動彈不得,缺點就是可能會癱瘓,不過見效快難免有副作用。
“阿正?怎麼說也是衛厭箴的影衛,就這麼殺了?萬一真的有要事怎麼辦?”
陳以絕給她的這毒,自然是知道這毒最後會死人,她從不是心狠手辣、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人的性子,這樣的行為隻有一種可能,這不是自己人。
“怎麼了?他是誰派來的?”
“我見過他,是高成帝的人。這小把戲,連玉延都唬不住。”
元清正擦著手上的血點,轉了轉手腕,她近日裡總有莫名其妙的感覺,身上沒受傷,卻能感到疼痛,讓她想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信上說,衛厭箴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