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要和離,渣夫全家求原諒 019
一隻貓完成了他的使命
胖子見串臉胡蜷在地上陰暗地扭曲,抽搐,任由黑貓抱著腦袋,連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他不屑地嗤了一聲:
“真是沒用的廢物!一隻畜生都搞不定。”
吐槽完,便如法炮製串臉胡剛剛的一係列動作。
直到累得他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也不曾撼動“沈朝義”一絲一毫。
“沈朝義”像是長在了串臉胡的腦袋上一樣。
胖子啐了一口:“沒想到這畜生還有兩下子。”
話畢,他綽起腰間的匕首直刺“沈朝義”的脖子。
“住手!”
謝南分在心中大喊,她很想衝出去。
可是“沈朝義”那雙眼睛卻把她釘在了原地,任她費儘力氣,也動彈不了絲毫。
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看著匕首一寸一寸沒入“沈朝義”的脖子;
看著“沈朝義”腦袋歪過去,嘴裡仍舊叼著串臉胡的耳朵;
看著胖子滿頭大汗,仍舊不能將“沈朝義”從串臉胡腦袋上拽下來;
看著胖子無奈地歎口氣,然後絞斷“沈朝義”的手腳;
看著“沈朝義”被分屍後,四肢仍牢牢抓著串臉胡的後腦勺和肩膀;
她看見綠珠滿臉慌亂地跑進來,一把推開胖子。
胖子想動手,當即被身後的一個男人控製住。
“沈朝義”渾身豎毛這才軟下去,隻是四肢的毛依舊直挺挺地立著。
綠珠見狀,跪倒在“沈朝義”身邊,一雙手舉在空中無處安放,隻放聲慟哭: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小黑貓完成了他的使命,闔上了雙眼。
謝南風這才動了動腳,麵無表情地推開門。
她木訥地移過去。
手指無意識地攥著衣角,指尖冰涼。
綠珠鋪開手絹,將“沈朝義”從串臉胡腦袋上輕輕取下來,放在手絹上。
謝南風往後縮了縮,卻沒移開眼。
在看見“沈朝義”肚皮上的血窟窿時,她的嘴唇顫了顫,沒出聲。
隻是盯著“沈朝義”的肚皮——
每次她被楊徵周拋下時,“沈朝義”見她難過,便用腦袋撞她,轉移她的注意力,見她低頭看他,便立馬躺倒,露出毛茸茸的肚皮,四隻爪子舉在胸前,做出各種怪動作逗她開心。
直到聽見她笑出聲才停下來。
她盯著那血窟窿,喉嚨裡溢位細碎的聲音,像是被什麼噎住。
忽然,她“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笑著笑著,眼淚砸在手背上,涼得刺骨。
她趕緊用手背去擦,可眼淚越擦越多,順著指縫往下淌。
她彎著腰,頭微微低著,肩膀一抽一抽的,哭聲混著笑聲,像被棉花裹住……
就著這時,柳氏被夏荷攙著,從前院走來。
見謝南風正對著沒了四肢的黑貓哭得傷心。
而她的人躺在地上的血泊裡,嘴裡塞滿了毛,兩隻耳朵少了一隻,還有鮮血從腦袋旁一個黑黢黢的小洞不斷湧出……
柳氏立馬用手絹掩住鼻息,麵露嫌棄:
“喲喂——看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當是死了誰呢?不過是一頭畜生,也值得你如此傷心難過?”
謝南風收了眼淚,猛地抬頭瞪向柳氏,:
“再說一遍?”
一雙眼盈著淚,卻殺機儘顯,駭得柳氏打了寒顫,噤了聲。
謝南風跨過串臉胡的屍體,逼近柳氏,揚手直接甩了柳氏一巴掌。
柳氏,連著扶她的夏荷,兩人一起被打倒在地上。
謝南風居高臨下,一字一頓道:
“再說一遍?”
柳氏被打得腦袋發暈,眼前一陣白,一陣黑,捂著臉不知身在何處,哪裡聽得見謝南風的問話,更彆提說話了。
謝南風拭淨臉上的淚痕,回頭吩咐綠珠:
“擦乾眼淚,把柳氏送回靜緣齋,我沒來之前,她哪裡都不能去。”
“至於其他人……”
謝南風看向押著胖子的謝辛:
“你,能打幾個?”
謝辛將十幾個彪形大漢掃了一圈。
謝南風還沒反應過來,隻聽見“撲通”一聲。
幾乎在眨眼之間,十幾個人同時跪地。
謝辛掣出的銀針一齊紮進所有人的膝蓋,挑斷了他們的腳筋,包括被謝南風打倒在地的夏荷。
頓時,瀚文居哀嚎一片。
謝辛拍拍手,一腳踢在胖子的膝彎處:
“沒一個能打的。”
謝南風籲了一口氣,吩咐謝辛:“那去把他們的嘴堵上。”
謝辛吃驚地指著自己問道:“我嗎?”
他剛剛一招“天神散花”那麼帥,謝南風不誇他就算了,竟然還指使他去乾粗活。
謝南風:“不是你,難道是我?”
謝辛指著謝甲謝乙:“那他倆呢?”
這倆蠢貨從開始到現在,除了守門堵住了老毒婦,一件事沒乾,這些人全是他拿下的。
謝南風懶得理謝辛,回頭吩咐謝甲謝乙:“你兩個跟綠珠一起去,凡事聽她安排。”
謝甲謝乙撓著腦袋領命。
謝乙扛起柳氏,小聲跟謝甲嘀咕道:
“謝辛這小子這麼厲害,武力值怎麼會排在你我之後,是不是九爺搞錯了?”
謝甲:“難道今年開始,反著排了?”
綠珠回頭瞪一眼兩人:“瞎嘀咕什麼,還不快跟上!”
謝甲謝乙立馬跟上綠珠。
幾人還未走出瀚文居,剛剛的哀嚎聲便全都聽不見了。
謝辛身後一串殘影,麵不紅,耳不赤地躥到謝南風跟前,十分狗腿地問道:
“我的大小姐,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去門口守著,沒我的允許一隻蒼蠅都不準放進來。”
“我嗎?”
謝辛覺得守門這件事,謝甲謝乙更合適,他去守門屬實有些大材小用了。
謝南風瞪了一眼謝辛:
“你再多話,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謝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抿著嘴連連點頭。
一時之間,後院便隻剩下謝南風,夏荷,以及那十幾個跪地哀嚎的彪形大漢。
部署好一切,謝南風隨手綽起地上的一柄樸刀,拖著樸刀走向夏荷。
她走得不快,甚至算得上慢,腳下像被灌了鉛。
頭發有些淩亂,雙眼猩紅,唇瓣因為剛剛咬得太久,泛白的同時還洇著血紋。
整個人活像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
身後的樸刀摩擦著青石板,發出“哢滋哢滋”的聲音,每一下都像是無常的索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