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鎮守使 第八十九章:劍宗風雨
堂下跪著的諸人裡,有幾名弟子連續磕頭,隨後拔出長劍自刎。李洛陽反複擦拭著手中的一世長安劍,等了一會,見沒有人繼續,眸子便冷了下來。
“秦撼栩長老,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太上請問。”跪在最前頭的一個老者顫巍巍的擡起頭,聲音顫抖著說道。“本來劍宗不用出動兩位陸地神仙,我一直鎮守在天河京,宗主可以不用去鎮妖堤參與戰事,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去嗎?
”
“為為了大玄安定。”
“那好,宗主走之前,將劍宗交由你們六大長老鎮宗,現在那三個老鬼因為心中有鬼被我殺了,他們心中的鬼是什麼?
你能好好跟我說說嗎?”
“他們他們背叛了大玄,背叛了人族”老者的聲音顫抖不已。“那好,他們背叛了大玄,所以他們死了,那麼,你呢?
”李洛陽朝下走了一步,一世長安劍直接擺在了老者的右肩膀上。“冤枉啊太上,我並沒有背叛啊”老者連忙磕頭。“哦?我記得我上次離宗之時,你不過才平天第七景前段,怎麼這麼一會你就到了後段,快要突破了?
你彆跟我說什麼你天賦之類的你的天賦怎麼樣我心裡很清楚。”李洛陽眯著眸子,眸子裡泛著不耐的冷光。“啊這”老者語氣頓時一塞。
“資源?不對,到了你們這個境界,任何外來的資源都不能讓你如此快的進步除非”李洛陽的劍身翻轉,劍刃壓在了老者肩膀上,一道血跡逐漸滲透了老者的白色長衫。
老者痛哼了一聲,卻連動彈一下都不敢,頭上的冷汗如同溪流一般,打濕了他花白的發須。“還不說麼?萬劍城裡的那座棺材鋪,你經常去的那家,叫做往生極樂的棺材鋪,你有印象嗎?
”李洛陽的手上逐漸用力,三指寬的劍刃已經沒進了老者肩膀一半的深度。“什什麼棺材鋪我不知道太上在說什麼”老者的頭顱垂了下來,身上的冷汗伴隨著滴落的血液將他跪伏的地方都開始浸染。
“哦?”李洛陽頓了頓,語氣逐漸森冷,“那棺材鋪的老闆說了,可是跟秦長老你很熟啊你經常去他那裡拿一些丹藥”
“我想想啊,那些丹藥叫什麼來著?
”
“哦叫聚靈丹。你有印象了嗎?”李洛陽的劍刃再度下壓,整個劍身已經全部沒入了老者的肩膀裡。“聚聚靈丹?”老者的肩胛骨已經被劍刃切斷,撐地的右手有些無力,鮮血順著手臂順著胸口不住的往下滴落。
“對,以生靈體魄魂靈煉成的丹藥可以迅速提升境界”李洛陽將一世長安劍從老者的右肩上拔了出來,又把長劍擺在了他的左肩上。“還不承認麼?
我耐心不多了”
“太太上,我如果能多說一些隱秘,您能讓我將功補過麼?”老者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擡起蒼老的頭顱,與李洛陽對視。
李洛陽沒有說話,隻是用劍拍了拍他的左肩。“年前,大概是大寒前後,陰無生找到了我們幾個”那老者看了一眼已經躺在地上的幾個老夥伴,心肝顫了顫。
“那天梁州的雪有些大,風也有些刺骨”
“說重點!”李洛陽冷冷的說道。他現在對這些人厭惡到了極點,一邊享受著大玄萬萬軍民帶來的安定,一邊又想著搞點利益,而這些利益全是建立在損害大玄根基之上。
“陰無生說,有把握能讓我們突破到陸地神仙”那老者唯唯諾諾的說道,“當然,當時我們是不信的”
“然後呢?”李洛陽的劍又往下壓了壓。
“然後他帶我們去了一個不知道是哪裡的一處空間裡,他將一顆丹藥喂給了一個平天八景的修士”
“隨後,那個修士竟然沒有登神劫雷降臨,直接就成為了陸地神仙”
“所以”
“所以你們就信了?
”李洛陽扶額,“你們不知道山河車嗎?你們不知道山河車裡是隔絕天道的嗎?我有沒有在宗門裡留下這些訊息?
”
“我們知道有可能是山河車但是,卻不是,因為當時陳今朝正在與聖師對抗啊當時的長業郡魔神降臨事件,聖師就是被陳今朝駕馭山河車與終南海之王牽扯住了”
“哦?
”李洛陽沉思了起來,這個事情倒真有些值得揣摩。“如果有人不經曆雷劫直接成為陸地神仙,那他出現在天地之中,會不會再度招來登神劫雷?
當時你們有這麼測試過麼?”李洛陽問道。
“這倒沒有,那個新晉的陸地神仙隨後便與陰無生消失了,不過陰無生給我們留了一個地址那個地址剛才也被太上您摧毀了就是城裡的棺材鋪”
“然後,我們就這樣與陰無生搭上了隻要我們跟他合作,到平天八景之時,便是入陸地神仙之時。
”
“隻是沒想到,聖師早就知道了”老者的臉上苦澀不已。“看上去,你並不後悔背叛大玄,背叛人族。”李終成冷冷的道,“你隻是可惜你沒能成就陸地神仙!
”
“不不是的,太上,我後悔的很”那老者連忙磕頭求饒。“噌!”一把長劍拔了出來,然後一個劍柄遞到了老者的眼前。“自刎吧,你的家族我查清楚如果沒有再與殺生堂勾結的,免罪。
”
那老者顫巍巍的看著眼前的劍柄,右手顫抖的握住了劍柄。啞聲說道,“一定要死嗎,太上,我可以去三麵戰場的啊”
“不需要!
”李洛陽冷哼一聲,便轉身走向了廳堂的主座之上。“罪人秦撼栩,望大玄永世安定”那老者橫劍一刎,根本沒想著什麼殊死一搏,搏一搏的已經躺在地上成為了屍體,極其不體麵。
李洛陽揮了揮手,廳堂外等候許久的劍宗執法弟子湧了進來,將跪在廳堂內的弟子全部鎖住。“查仔細點,一個彆漏!”李洛陽坐在主座上,有些疲倦的揮了揮手。
“喏!”
李洛陽坐在座位上,右手的一世長安劍斜斜的垂在地上。良久,寂靜的廳堂內響起了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