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談戀愛玩玩就算了,你不會想跟我有以後 008
【天……是真的墓碑……許姝瑤真的死了?】
【這土堆就是墳?也太敷衍了,隨便堆堆就能裝死?】
【這些東西,怕是村民都不捨得吃吧?】
【看這地方那麼窮,那些貢品估計是他們能拿出手最好的東西了。】
彈幕裡的爭論越來越激烈,懷疑的聲音還在,卻不再像之前那樣一邊倒。
坡頂的風還在刮,宋廷昀僵在原地,指尖冰涼。
村民們聽到來了一群帶攝像機的人,還點明要找許老師。
因為是來報道許姝瑤的善舉,紛紛趕過來。
有扛著鋤頭的老農,有挎著竹籃的婦人,還有幾個偷偷跟來的孩子。
都站在坡下,望著宋廷昀的方向。
隨行的記者扛著攝像機走上前,鏡頭掃過土堆旁簡單的石頭,語氣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石頭墳在西北表示對逝者最高的敬意,許姝瑤……”
話還沒說完,最前頭拄著柺杖老農走上前,語氣鄭重。
“我是這的村長,你們可以喊我李伯,許老師的墳是按我們這的規矩,為逝者祈福修建的!”
“你們帶著攝像機,是來拍許老師的叭?”
坡下的婦人走上來,對著攝像頭說:“許老師是五年前來的。”
“那會啊,她穿得乾乾淨淨,背著個畫板,看著就像來旅遊的城裡姑娘。”
“大家都說她待不了太久,結果一待就是三四年。”
旁邊的李伯也跟著開口。
“她看到村裡的娃們在土坡上瞎跑,沒學上,就拉著我問能不能找個地方讓娃們讀書。”
“後來她自己掏腰包,把廢棄的小學收拾出來,義務教孩子們讀書。”
另一個頭發花白的奶奶抹了把眼角:“可不是嘛。”
“我家老頭子走得早,腿又不好,許老師每回都繞到我家,幫我挑水、修屋頂,還教我孫女兒畫花。”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說的許姝瑤,是有愛心、會悉心教導孩子們的姑娘。
宋廷昀腦海擰成了一團亂麻。
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沒人再說話,隻有風刮過黃土坡的嗚咽聲。
直播間的彈幕徹底炸了,之前的質疑與謾罵,漸漸被震驚和動搖取代。
【天呐!這和之前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到底哪個纔是真的?】
【要是她真的壞,怎麼會讓那麼多村民念著她的好?】
【在這窮地方待那麼久,還是親自行善,哪有騙錢的會這麼乾?】
“許老師真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值得被更多人知道。”
宋廷昀看著村民們淳樸的神色,撇過頭。
他們來這,本是想揭穿許姝瑤的真麵目的,現在……
村民們完全沒察覺他的異樣,仍然隻當他們是來宣傳許姝瑤事跡的記者,熱情地招待他們。
夜深,村裡律周的路不好走,便留宿在村民家。
第二天清晨,天剛矇矇亮,院子裡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婦人的哭喊。
“不好了!小石頭咳血咳得厲害,臉都白了!”
宋廷昀猛地從炕上坐起來,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隻見昨天在基金會見過的小男孩窩在婦人的懷裡,嘴角還沾著血絲。
婦人狼狽又絕望:“村醫說情況太嚴重,要趕緊去鎮醫院,晚了就……”
宋廷昀沒有半分猶豫,轉頭喊道:“快!把我們的車開過來!”
他抱過小男孩小心安置好,很快啟程,隨行的記者連忙開啟攝像頭跟上。
車子在坑窪的土路上顛簸,婦人坐在旁邊,哭著說。
“許老師走了之後,她朋友還會定時給基金會捐款。”
“之前聯係好了省裡的醫院,說等購畫的尾款會到賬,就可以手術。”
“可不知道為啥,那筆錢一直沒到,我們湊了快半年,也隻湊夠個零頭……”
宋廷昀的心猛地一沉。
是他,認定許姝瑤“裝可憐騙錢”,拖著《燼》的尾款不肯付。
是他,讓本該早就手術的小石頭,拖到了今天咳血病危的地步。
這個認知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紮進宋廷昀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