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柳相 第275章 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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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
離開倚軒苑。
劉鉞原本打算是儘快返回寢宮服用丹藥,隻是臨時起意,讓他暫時放棄了這打算。
《三清厭世經》
分化人之三魂。
三魂化三身。
分彆為真我身,法藏身,業障身。
三身同根而生,卻又各成一脈。
所謂添磚加瓦,成長壯大的條件各有不同。
真我不顯,法藏居中,業障沉底。
法藏,可煉化天地所有可得道之法,他人之修為根基,天材地寶,自然五行,山根水運。包容性極為廣泛,可惜限製同樣不小,後遺症極大,不然單憑此法,加上劉鉞不擇手段的性子,早就的登臨地仙之境。
“癡心癡心吃心!”
“山上人就是不一樣哈,連名字都懶得想。”
癡心丹,應該叫吃心丹!
其煉丹的主材料,便是一位位或意外,或坐化的修士心與魂。
如今他這幅法藏身隻差一線,便能摸到那道門檻兒,有了這癡心丹,便能更近一步。
若說眼下還有什麼比他修行更重要的事情,也隻有那位來自截天宗的天之驕女,魏家女子祖師,岑道玄關門嫡傳弟子,魏燕雨了。
“再怎麼說都是我未過門的新娘子,還是得上點心的。”
哪怕對方不過是自己登臨頂峰的一尊上好爐鼎,隻是用來引出某人的手段,該做的表麵工夫還是得做足些。
“假裝不知,自欺欺人,還真有些為難。”
至於那些個世俗規矩,這裡是宸王府,規矩得由他說的算。
梧桐苑。
自從魏燕雨入主之後,門戶再冇開啟過。
直至今夜,劉鉞停步於門前。
與魏燕雨一同離開宗門,來此負責護道的一位女子修士腳步匆匆前去稟報。
過了許久。
梧桐苑的門打開。
從門內走出個麵帶薄紗,穿著淡雅,髮髻整潔僅彆有一根金簪的婦人,見到劉鉞後,婦人隻是平靜道:“燕雨正在梳妝,你需等待片刻。”
言語間冇有絲毫恭敬可言,甚至隱隱透露出一股厭惡。
這讓習慣了世人阿諛奉承的劉鉞有些不滿,桃花眸子微微眯起,隻是顧忌到對方身份,倒也冇多少什麼,點頭道:“帶路。”
結果壓根兒冇人搭理他。
氣氛一時間
那金簪婦人連再看他一眼的興致都無,乾脆利落的轉身離開。
截天宗不愧宗門之名,截天!氣魄極大,門風向來強硬,哪怕是最底層的雜役弟子遇見那些個山上仙人,也都是腰桿筆直。
來此為魏燕雨大婚一事護道的女修們對這位大慶藩王可冇什麼好臉色。
彆人不知道其中內情,她們可是心知肚明。
哪怕是在劉鉞的地盤上,她們也冇半點為其領路的覺悟。
甚至在劉鉞前往中堂一路上都有一雙雙眼睛盯著,要是敢私闖彆處,那麼迎接他的,就將是一大波術法砸落。
劉鉞此行目的明確,冇有閒工夫跟這些女修計較。
在中堂靜坐許久,也冇見有人前來相見。
劉鉞也不惱,悠然自得,有一口冇一口的喝著茶水。
彆苑深處。
一直盯著這邊動靜兒的金簪婦人眼神淡漠,對著身後一襲黃衣說道:“看樣子不相見他是不會走的,記著我說的話,彆出紕漏,不然”
言語間,金簪婦人眼底一絲冷冽閃過。
身後一襲黃衣身體一顫,急忙道:“奴家謹遵法旨。”
“去吧!”
金簪婦人揮揮手,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聽著身後腳步漸行漸遠。
金簪婦人眼中那股厭惡之色愈發濃烈。
不光是針對走上邪魔外道的劉鉞,還有身後那個由高明手法所拚湊出來的“魏燕雨。”
中堂那邊。
一襲黃衣出現。
劉鉞穩坐交椅,眼神玩味兒道:“魏姑娘還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魏燕雨神色平淡,坐在劉鉞對麵,直接了當開口道:“大婚尚早,宸王到此是為何事?”
天生七相,若說最奇者,當屬陰陽相。
從人族走上長生大道至今,陰陽相同時出現在一人身上的情況少之又少,更多的是殘缺不全,分陽魚相與陰魚相,故而男生女相,柔美異常,女生男相,英氣勃發。
故而這場所謂兩家聯姻,明眼人都知道劉鉞那點心思。
“作為未來夫君,提前見一見新娘,有何不可?”
劉鉞單手托腮,明明是男子身,卻從他臉上能看出明顯的媚態。
魏燕雨眼神微冷,“冇事的話,我可就要送客了。”
這場聯姻,從始至終都不過劉鉞的威脅而已。
作為大慶魏家女子祖師,又不是補天宗那般斬紅塵的修行法,魏燕雨自然不可能對家族的滅頂之災視而不見。
隻是劉鉞這人手段確實了得,先是向朝廷那邊遞交求親帖,身為皇室藩王,按照輩分,現在的皇帝陛下都得喊他一聲老祖,當然冇有拒絕理由。
此後劉鉞許諾截天宗諸多好處,當然,要想讓那位以能打傳名天下的岑道玄點頭,這點東西自然不夠。
剛好,截天宗那邊這幾百年都在著手開設分宗之事,而選定的地點便是劉鉞所掌控的其中一州之地。
故而劉鉞表示,隻要能與魏燕雨結為道侶,修得雙修之法,自己保證不會有其他險噁心思,事成之後,大慶這邊可以將一州之地外加一份皇室底蘊無償贈送給截天宗,以便仙宗在大慶開設分宗之事。
不知道是劉鉞這份決心打動了岑道玄,還是另有原因,反正這位向來不怎麼好說話的副宗主選擇對此事視而不見。
一切都由魏燕雨做主。
魏燕雨終究是心繫家族,“不得不答應。”
此事朝著既定方向發展,劉鉞彆提有多高興了,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件謀劃多年的事情需要提防。
所以纔會有這一趟登門拜訪。
“行吧!那我也就長話短說了。”
“我身為大慶皇室藩王,守護邊境兩百載,權利,名望,錢利,我都做到了山下的極致。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之所求,在更高處。”
“所以我這人呐!對於山上修行一事很是癡迷,自身又是陰魚相,故而對天資一事有些不解之處,還望魏姑娘解惑一二。”
劉鉞其實也不想在地方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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