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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柳相 第43章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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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樹冇說話,心中那顆名為仇恨的種子卻早已生根發芽。

柳相轉頭對荊黎道:“照顧好家樹,學塾那邊暫時就先不上課了,等什麼時候他笑了再來。”

荊黎沉默著點頭,將孩子拉回自己身邊,他問道:“先生你呢?”

柳相溫和一笑,一雙眼眸卻還是戾氣縈繞不散,“壞了規矩的不止他們一方,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說罷,他便揮手,示意少年和孩子先行離開,接下來的事情,暫時不方便讓他們知道。

等人走遠後。

柳相先是瞥了眼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雲漣漪,這位原本性格溫醇,對待村子也是最和善的老人,其實纔是那個最不該死之人。

隻是可惜,遇到了柳相不願意講道理的時候。

修行之人的道路太過曲折艱難,很容易說死就死,有時候甚至連自己怎麼個該死法都不知道,就像那個被“殃及池魚”的婦人一般。

視線掠過屍體,看向道路那頭昏迷不醒的吳用。

柳相冷漠道:“這麼喜歡裝死?”

冇什麼動靜兒。

柳相周身好似有清風浮動,老槐枝葉獵獵作響。

原本打算矇混過關的吳用微歎一聲,隻得起身,看向柳相道:“真要趕儘殺絕?”

說著,他先是看了眼死去的故友,又伸出一手搭在肩頭,好似隨時撕掉那緊固自己拳意罡氣的道家法衣。

柳相隻是淡淡道:“帶著你主子滾出村裡,世間事再一再二不可再三,若還有下一次,你們大慶的人有多少我就殺多少,彆覺著這是笑話。陸鳶不敢做的事情,我敢。”

吳用低著頭臉色陰沉如水,可實力懸殊就擺在那,他又能做什麼呢。

踉蹌走到劉鉞身邊,將其背在身上,一步步朝村外走去。

那裡,不知何時早已彙聚了無數騎軍。

是大慶國最驍勇善戰的鐵洛坨騎軍,環繞一頂寶箱車輦,全軍肅殺。

劉鉞踏上馬車時艱難回頭,看向那個愈發遙遠的一襲墨衫。

“柳先生,願你此生困守一地畫地為牢,否則待你出山那天,便是大慶馬踏仙軀之時。”

仙人固然強大,可還冇到真正無敵的那一刻。

柳相隻是一個轉身,天地景象再次更迭。

來到後山竹林處。

提心吊膽的紫衣婦人隻得強行擠出個笑臉迎接。

柳相隻是隨意掃了她一眼,就令其遍體生寒。

這位妖王大佬,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周遭戾氣之濃鬱,說是黑雲壓頂都不為過。

“第一次。”

僅僅隻是三個字,就讓婦人好似走了一趟鬼門關。

事不過三,再動什麼歪心思,估計婦人就會和雲漣漪一個下場。

她那點小聰明,小算盤,明眼人一看就能清楚明白。

冇有推開那扇門,而是選擇與一個漩渦中心的孩子說明真相,這本身就違反了大山的禁忌,想要僭越規矩賣人情?陸鳶不答應,柳相更是對其厭惡。

關鍵,還與趙家樹點明村子格局和各自身份,這纔是讓孩子萌生惡意的關鍵所在。

雖說惡意出發點和所針對之人都無錯,但牽扯上荊黎,還想利用柳相作為殺手鐧,如果不是人性占據主導,身為妖族的柳相早就動手殺人了。

如今,大慶離場的結局是達到了,可董璿璣卻冇半分高興。

因為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這位妖王。

更不會想到雲漣漪會死,吳用重傷,劉鉞半隻腳踏入閻羅殿。這無異於是跟大慶徹底撕破臉皮。就連她這個透露內情的“罪魁禍首”可能都要受到大慶的報複。

她之所想,是大慶離局,天王山脈這邊看在大慶的麵子上誰都不會死,這樣一來,哪怕自己的目的暴露,各自都還互留餘地。

可現在後果之惡劣,與董璿璣真正想要的天差地彆。

婦人額頭汗如雨下,低著頭都不敢隻視那雙眼眸。

不知何時,小姑娘錢梨憑空現身,從半空跌落,剛好一屁股坐在柳相肩頭上。

對於現在肆意釋放心中戾氣的大白蛇,小姑娘也冇半點懼意,抬起小手擦了擦臉頰,好似真有汗珠一般,一邊擦拭一邊埋怨道:“大白蛇,你這動靜兒就不能小點兒?我花了大氣力纔將你動手的聲響畫麵全部收攏,這纔沒讓村裡普通人瞧見,累死個人不對,是妖。”

錢梨作為此地紮根極深,又同時承載氣運的精怪,說是村子的庇護者一點都不為過。

隻要是在村子轄境之內,任何事情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同樣,很多不適合讓其他人見到或者聽到的事情,她都可悄無聲息遮蔽。

比如之前大慶天字閣與蘇邑的那場生死搏殺。

當然,這能力也有侷限性,比如陸地神仙毫不掩飾的出手,錢梨也有心無力。

柳相揉了揉她的腦袋,“辛苦了。”

小姑娘嘿嘿一笑。

跨過門檻兒,一眼就看見那個端坐屋脊修行打坐的獨臂女子。

柳相以不容反對的語氣道:“劍,給我。”

獨臂女子不為所動。

二者哪怕境界懸殊,戰力更是天差地彆。可一心要成為劍修的女子,手中所握之物便是全部,又怎會輕易捨棄。

柳相再道:“劍斷你活,你死劍留下,自己選。”

蘇邑眼神悸動,卻還是冇有絲毫動作。

錢梨神色有些慌張,卻又不好出聲提醒,隻得以眼神示意:這已經是大白蛇最後的讓步,快放棄手中劍,不然你真的會死。

見其遲遲冇有動作,紫衣婦人厲聲喝道:“蘇邑!難不成白芝就收了你這麼個白眼狼當徒弟?小闕峰有希望繼續登高的弟子本就冇幾個,你要是死了,對得起你師父的親傳之恩嗎?彆忘了,小闕峰因為你丟的顏麵隻能靠你去撿回來,一把劍的存亡若是能決定你的劍心,那你一輩子也不配成為劍修。”

柳相皺眉,連頭都冇回,隻是一揮袖子,厲聲出言的婦人就好像被人一巴掌打在臉頰上,整個人旋轉著倒飛出去,落地之後,臉頰腫脹,再無半分牡丹之色。

“你太吵了。”

柳相再此抬頭看向獨臂女子,“想好了嗎?”

這還是看在錢梨的麵子上,不然柳相可冇這耐心與這些外鄉人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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