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他隻想和人類戀愛 入夢
-
入夢
看著青年生氣的小模樣,
大妖心情愉悅,伸出雙手一掐青年腋下,就將人抱上大石磨。
胥清還冇反應過來,
就跟小孩一樣坐在白石劫腿上,
耳根染上薄紅,
“乾嘛?”說著掙動起來,
怕人看到。
白石劫摟住他纖瘦的腰肢,
捧住臀,
“還疼嗎?”
胥清更為羞恥,怒瞪眼前的男人,“什麽時候我們互換一下,讓你體會體會,就知道疼不疼了。”
白石劫眉梢微挑,
一瞥胥清開敞的領口,細細的鎖骨上鮮明一顆草莓印。胥清的身上,有更多他留下的痕跡。
於是無論胥清說什麽,白石劫都不生氣,笑聲低低震顫胸腔:“等你咯吱窩長毛,我就讓你在上麵。”
胥清:“……”
胥清不是白看那麽多書的,“讓我在上麵?就像我們現在這樣?”他坐在白石劫腿上,不也是上麵?
被拆穿陰謀的大妖冇有絲毫悔過,
嘆道:“寶貝,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麽聰明。”
胥清扭頭吐出話梅核,
“你這個詭計多端的男人!”
餘光瞥到房子裏的燈光亮起來,卻很安靜,
胥清頓時也安靜,難道屋裏的族長與烏婆在偷聽他與白石劫**?
這個猜測一出,
胥清頭皮一麻,從白石劫腿上跳下來。
白石劫不慌不忙,“他們應該睡著了。”
“?”剛纔還在吵架的族長與烏婆,怎麽可能就這麽睡著?而且他們睡在一個屋也太奇怪了。
白石劫一整衣衫,兩條長腿落地,身姿挺拔悍利,墨發如瀑如綢,他朝胥清微微一笑,“進去看看。”
胥清被他笑得魂魄都蕩了一下,定了定心神,故作淡然地隨在白石劫後麵進屋。
一進門,胥清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他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對這香味並不敏感。
地上有陳年的稻殼,角落堆積粗麻袋,除了便盆,再無其他生活用品。族長倚著房柱,頭一點一點的往下沉,似乎不想睡,又不得不睡,烏婆則倒在麻袋上打鼾。
香氣的來源是房梁上的一枚果子,白石劫抬手,那果子落在他掌心,給胥清看,“這就是紅箬千方百計想得到的神樹仙果。”
胥清接過仙果,“這不是蘋果嗎?”
白石劫笑道:“正因為長得像蘋果,與真正的蘋果放在一起時,纔會混淆視聽,這時候要靠的就是鼻子,但神樹果的香氣,會讓人打瞌睡。”
“這是你拿的?”
“去族長家裏,順便拿的。”
胥清看一眼族長,“那他豈不是天天打瞌睡?”
“都說人老了,就會失眠,也許他就是想睡個好覺。”
結果不想睡的時候,也睡著了。
胥清想象了一下,為什麽紅箬每次都偷不到仙果?除了這仙果長得像蘋果,還以為它的香氣,紅箬一聞,就算不打瞌睡行動也會有所遲鈍,然後稀裏糊塗被抓了。
神樹千年結一次果,知道這果子香氣催眠的還真不多。
“我就這麽進來,你也不怕我睡著了?”胥清問白石劫。
白石劫泰然自若:“如果你睡著了,我就是你的床。”
“……謝謝,不用了。”
白石劫笑一聲:“而且我相信,道宗第一除妖師不是浪得虛名。”
胥清確實不是浪得虛名,但有一部分還是因為運氣好……他有點不好意思,輕輕將話題揭過:“我們現在就進入烏婆的夢?”
白石劫道:“也不知她做的究竟是什麽夢,你確定你要看?”
說實話,一個一百三十多歲老人的夢,胥清並不感興趣,並覺得這是一種冒犯——無關男女老少。但他們隻能這麽做,否則別想從活著的烏婆嘴裏問出有用的東西。
一個老人倔起來,九頭牛也拉不回。
胥清雙手結印,放出一道靈力在烏婆眉心,說:“我帶你進去。”
白石劫唇角一翹,同樣放出一道靈力。胥清口中唸唸有詞,道門修習的法術不似妖族霸道,但很安全,由他來帶白石劫進入旁人的夢境,顯然比白石劫帶他,要給那人的傷害小得多。
如果有什麽不妥,胥清也可以強行將白石劫拉出來。
二人探出一縷神識,須臾,他們周身大亮,再睜眼,竟是站在神樹底下。
夢裏遠方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甚至整個烏乞族,在烏婆的夢中都是模糊的。隻有神樹灼灼發光,每一片葉子清晰可見。
烏婆坐在蒲團上,麵對神龕閉著眼,口中唸叨什麽。
胥清與白石劫對視一眼,凝神細聽——
“再等兩年,又是一千年,神樹啊神樹,這次一定要結出長生果,我吃了纔好長長久久地守著您。”
胥清小聲說:“烏婆森*晚*整*理對神樹也是真愛了。”守了一輩子,還想千年萬年地守下去。
白石劫:“神樹是大地之神的象征,她愛上一棵樹,並不奇怪。”
“……”胥清原本隻是隨口一說,但如果烏婆真的愛上神樹,還真不奇怪!
在神界,眾神就對天道化身的眾生樹異常狂熱,每天都去參拜的神不少。與烏婆唯一的區別是,眾神是單純的信仰,而烏婆是扭曲的信仰。
烏婆念著念著,淚眼婆娑,麵容竟然年輕了百歲不止,儼然是個相貌清麗的女子。而她也像是忘了自己是誰,隻是聽父母叫她“四姑娘”。
她上麵還有三個姐姐,但隻有她選上聖女,成為全家的榮光。
於是她從四姑娘,成了聖女,大家改口叫她聖女或烏女。
烏女守著神樹,一守就是十幾年,而姐姐們早就各自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家庭。有時烏女也會後悔,如果當初她冇有選上聖女……
二十年過去,烏女變得成熟而穩重,內心卻愈發空虛,她躺在神樹下,幻想神樹的枝條變得柔軟而纏住自己。
胥清:“……”眼睛要瞎了,這是觸手play??
白石劫抬手捂住胥清的眼睛。
當胥清再看時,烏女容顏漸老,新的聖女上任,大家對她的稱呼早變成了“烏姑”,好聽點的叫聖姑。
一老百年,烏姑成了烏婆,烏乞族最年長且德高望重的人。
然而在烏婆內心深處,她無法接受自己會老去、死去的事實,更重要的是,她再也無法守護她心愛的神樹。
這成為她解不開的心結,靈魂的枷鎖,她的不安與惶恐,隻能藏在每日看似平靜的祝禱下。
直到一個女子的出現。
那女子多美啊,就像烏婆年輕的時候,她死死地盯著女子,嫉妒與憤恨幾乎寫在臉上。
女子嫋嫋婷婷走來,形態婀娜,眼如秋水,“婆婆,你想像我一樣嗎?”
“區區魅魔,也敢到我麵前造次。”
女子柔柔地一笑,拿出一隻小玻璃瓶,上麵貼著標簽,寫的是某某牌雪花霜,“婆婆,我是真心誠意的。”
烏婆冷哼:“一瓶雪花霜就想收買我?”
女子說:“這瓶子原本是空的,換了我們魅魔族特製的乳霜,一抹年輕十歲喲。”
烏婆不信:“你當我老婆子好騙?”
女子嗤笑:“魅魔族式微,就連魅魔的特殊體質都冇人知道了——我們魅魔族,是不會老的。”
烏婆神色一頓,抿住乾癟的嘴,冇說話。
女子放下玻璃瓶,“這是魅魔族的血提煉而成,一瓶抵得上萬金,等婆婆用完,再找我要。”
她們就這樣開始了交易,烏婆叫那女子紗芝。
一來二去之後,紗芝提出了她的第一個條件,就是偽造神樹,通過卜卦來讓胥清離開青荒。青荒的王世代尊重烏乞族,烏乞族人說的話有一定重量。
結果就是這麽不湊巧,白石劫還就冇把烏乞族當回事,也不尊重烏婆的騙局,胥清更是拆穿了烏婆的謊言。
烏婆氣得在夢裏不停地摔銀碗,“你這個破碗,不爭氣!不爭氣!”
胥清曾在銀碗裏開出祥雲,簡直就是打烏婆的臉,她能不氣嗎。胥清也是無言,既然知道了來龍去脈,就該出去了。
白石劫問:“不嚇嚇她?”
如果讓烏婆看見他們,知道自己在做夢,定然大吃一驚,說不定還會驚厥過去。
胥清說:“算了,她也是受魅魔的蠱惑。”
白石劫也未追究,二人一道出了夢境。胥清給族長喂下一顆沈疏特製的“救命丸”,族長登時清醒過來,瞪大眼睛看胥清,一時冇認出:“你誰?”
胥清往後退一步,“族長,地上涼,你回去睡吧。”
族長扶著柱子暈暈乎乎站起來,“怎麽就睡著了?好像聞到了仙果的香味……”
胥清遞給他仙果,“借用。”
族長:“……哦。”又說,“這個我還有一顆,這就給你們吧,當是你們的新婚賀禮。”
胥清剛要婉拒,白石劫拿過仙果說:“那就多謝了。”
族長看著麻袋上還在呼呼大睡的烏婆,滿心不忍,“她都一百三十多歲了,腿又是風濕又是關節炎……”
白石劫發話:“讓她回去,好好養老。”
族長自是欣喜:“王上不拷打烏婆了?”
白石劫:“我什麽時候拷打她了?”
“呸呸,是我說錯話。王上寬仁,烏乞族自當感謝。”族長忙說,“天已經晚了,你們快回去休息。”
白石劫帶著胥清轉身就走。
族長聲如洪鐘補充一句:“明晚集市開放,請王上一定觀賞。”
回民宿的路上,胥清說:“管家說他想跳槽,為你工作。”
白石劫隨口答應:“可以。”
胥清瞅著他,“你都不問那管家究竟是什麽人,就敢用?”
白石劫道:“他的底細我清楚,是東淵的人。”
“現在不是了,都死了三年了。”
白石劫牽住胥清的手,笑道:“寶貝,你太單純了。”
“?”
“難道你不知道東淵有一種秘術,叫還魂。人在假死後,魂魄脫出體外。與出竅不同,還魂可以長久地以‘鬼身’活動,至多十年。十年之後,魂魄還可以回到肉身。”
胥清驚愕非常,他還真冇聽過這種秘術。
白石劫:“你冇聽過也正常,這是東淵軍中纔會用到的秘術,一般人的體質很難符合還魂的條件,這些年也冇幾個。”
“既然是秘術,你怎麽知道?”
白石劫抬手颳了一下青年秀氣的鼻尖,“你猜?”
胥清眉心微蹙,很快就想到一個可能,“你在東淵安插了眼線。”
白石劫彎起唇角:“東淵當然也會在青荒安插眼線。”
“那管家也是東淵的眼線?”胥清覺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騙,虧他在聽管家講述自己前生的時候,一會兒感傷一會兒唏噓,結果是編的。
白石劫說:“你就是太好騙了。”
胥清憤憤:“你不要錄用他!”
白石劫:“嗯,回去就殺了他,讓他有命來當間諜,無魂迴歸故鄉。”
胥清:“……這就不必了吧。”
白石劫:“想要他活命,親我一口。”
胥清:“……”
四顧無人,胥清踮起腳尖,在白石劫臉上啵了一口。
白石劫說:“如果你能當著蕭重離的麵親我一口,就更好了。”
胥清:“……過分了你!”
白石劫攬住他,在他氣鼓鼓的臉蛋上一啄,“我說真的,如果哪天我像大地之神的預言裏那樣,跟蕭重離決一死戰,隻要你親我一口,我肯定立馬回頭是岸,放下屠刀。”
這麽一說,胥清覺得不是不可以接受,還有點浪漫,“……還是算了,你不要跟我師弟打。”
白石劫聞言微露不悅,“你師弟?”
“對啊。”
白石劫掐住胥清的腰,將人抵在牆上,“不許叫別的男人師弟。”
胥清:“……”這飛醋吃得也太莫名其妙了。
牆邊的窗戶呼啦打開,油煙滾滾冒出,一個婦人伸頭出來咳嗽,看到二人姿勢,“有傷風化!不堪入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