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醫諸天從笑傲開始 第十四章 所以,焉能不恨這造成江湖大亂的罪魁禍首
-
三日後。
兩個麵容普通的中年人漫步在街道縱橫交錯的福州城內。
隻聽已有不少的江湖人,都在談論幾日前衡山派劉三爺所召開的金盆洗手大會。
當日五嶽劍派盟主左冷禪的四師弟費彬,率領眾多嵩山派精銳弟子阻撓劉正風洗手歸隱。
言他勾結魔教東方不敗,想要傾覆江湖正道,劉正風則怒斥是在栽贓陷害,等費彬又說他與曲洋大魔頭結交,其愈發的怒不可遏。
直言嵩山派滿口胡言,還說那位左盟主是不是五嶽盟主坐久了,從而有些昏聵。
此話一出,場上氣氛一觸即發,險些就要動起手來,還好華山掌門嶽不群和恒山定逸師太先後站出來打圓場。
都說誰不知道劉正風向來潔身自好,表裡如一,乃是江湖上響噹噹的英雄好漢,可能是左盟主被小人矇蔽,錯怪了好人。
接著劉正風肅聲道,捉賊捉贓,捉人拿雙,若是再這麼毫無證據的血口噴人,就休怪他翻臉不認人了。
嵩山派若真有劉正風勾結曲洋的證據,那便不會想暗中挾持劉府婦孺,欲行威逼之舉,而費彬為避免五嶽劍派離心離德,還有影響到自家門派在江湖上的威望,隻好暫且作罷。
但依舊不允劉正風金盆洗手,說什麼都要等一切真相大白,才肯讓他歸隱。
劉正風也言,他更不想不清不楚的歸隱,就在衡陽城內一直等著,等到真相大白之日,等到左盟主前來賠罪之時,才肯再次召開金盆洗手大會。
當時的費彬一聽,怒極反笑,著實冇想到衡山派這個最為風雅的誠摯君子,何時竟變的如此不要臉皮。
最後,雙方不歡而散,此次金盆洗手大會也不了了之。
那兩位中年人聽完這些逸聞趣事,便在街道中東一轉,西一彎,奔出二裡有餘後,在一座石橋之側,轉入了一條小巷,步入一座老宅。
在其中一個人的帶領下,直奔後院的一間佛堂,隻見房內居中懸著一幅水墨畫,畫的是達摩老祖背麵,描寫的是他麵壁九年的情狀。
佛堂靠西處,則擺放一個極舊蒲團,桌上放著木魚、鐘磬,還有一疊佛經。
膚色略白的中年人朝麵色蠟黃的中年人道:
“先生,你既說《辟邪劍法》記載在我曾祖袈裟上,那便多半不在地窖,反而是這間佛堂最有可能。”
蠟黃中年也就易容後的溫良四處打量了一番,便將眸光落在懸掛的圖畫上,再順著圖中達摩右手食指指向的屋頂看去。
林平之見狀,當即反應過來,就見溫良提縱而起,等躍下地後手中已多出一件紅色袈裟,隱約可見袈裟之上寫滿了無數小字。
“也不知你家老宅是否被人發覺,此地非久留之地,快把袈裟揣好。”
林平之趕緊將袈裟摺疊,貼身放進衣袍內,再與溫良朝福州城外走去。
滔滔閩江,納百川之水,從閩北可直奔福州城,遇螺洲島而分南北兩支,北支仍曰閩江,南支曰烏龍江,雙江至馬尾羅星塔下,再次合流,始為馬江。
閩江口上溯到金剛腿下,有一港口名曰太平,當年鄭和下西洋船隊便在此駐泊候風。
卻見海岸不遠的海麵上,停泊著一艘三桅帆船,甲板上站著兩人,赫然是溫良和林平之。
“好了,花上兩日的時間,總算是將半部辟邪劍譜抄寫三百份。”溫良十分舒爽的伸了一個懶腰。
“先生,接下來我們該怎麼把劍譜散佈到江湖各處?”
“你啊,平日裡記得多動腦子,怎麼如此之快就忘記自己家是做鏢局的。”
林平之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發現自己問出了一個蠢到家的問題。
“三百份劍譜,找一些鏢局專門給各地的酒樓茶館送,那麼無須多久,江湖定然會徹底熱鬨起來。”
溫良輕笑一聲:
“想來我們用塞北明駝木高峰的名號讓鏢局走鏢,事後哪怕苦主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畢竟他最喜急人之難,扶危解困。”
“先生,如此坑害不相乾的人,是不是不太好?”林平之提議道:
“要不還是找一個作惡多端的人。”
“其實我本來想用田伯光的身份,可誰讓儀琳小師父太過天真無邪,怕是有不少人都知道田伯光已經死了。”
溫良見林平之猶豫不決的神色,不禁失笑:
“冇想到你還真信了,木高峰此人品性低下,惡名昭著,陰險毒辣,在江湖無甚好名聲,為人還心胸狹窄,倘若跟他結下了仇,那是防不勝防。”
“過後我倆也不需過多裝扮,隻因他不僅相貌醜陋,還是一個駝背,對於裝駝揹你應該不陌生吧,你再戴一個遮麵鬥笠,便是活脫脫的木高峰。”
“咱們分頭行動,讓多家鏢局將劍譜散佈出去,最後,再以木高峰的身份放出去一個訊息,就說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真正的辟邪劍譜。”
“豈料被卑鄙無恥的餘滄海偷襲暗算,以致身受重傷,還被搶走半部劍譜,”
“因下不了狠心修煉,也為報複餘滄海,特此廣傳手裡的半部劍譜,隻為出心中的一口惡氣。”
溫良頓了頓,頗為自得的道:
“嗬嗬,我說這些還真跟木高峰的性情甚是相符。”
“萬一木高峰也得了我們散佈的半部劍譜,還練《辟邪劍法》,不就露餡了嗎?”林平之憂心道:
“先生此前就說過,天下習武之人,任你如何英雄了得,定力如何高強,一見到這劍譜,決不可能不會依法試演一招,試了第一招之後,決不會不試第二招,試了第二招後,更不會不試第三招。”
“不見劍譜則已,一見之下,定然著迷,再也難以自拔,非從頭至尾修習不可,就算明知將有極大禍患,那也是一切都置之腦後了。”
溫良慢條斯理的道:
“練了就練了,他可是木高峰,本就是品性低下,不顧信義之輩,說的話怎麼可能全是真的。”
“對於這種品性,有時候半真半假的話語,方能真正的取信彆人。”
“到了最後,木高峰再怎麼辯解,也隻會越描越黑,說不準哪日就被眾多修煉了《辟邪劍法》的人圍殺。”
“為何?”
林平之麵露不解。
“劍譜雖好,但終究是太過凶惡,或許大部分人都是心甘情願的修煉,可總有一部分人會因時局被迫去修煉。”
溫良輕描淡寫的道:
“所以,焉能不恨這造成江湖大亂的罪魁禍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