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於市,道觀值三億 第731章 該他承擔起衛道者的責任
瓦良格號的甲板在劇烈震顫,艦載機群如銀燕般掠過長空。
常規的對地攻擊導彈已經失去製導能力,艦載機隻能依賴滑翔炸彈的慣性製導能力轟擊堡壘,這使得戰機不得不拉低飛行高度。
可當他們快速接近珊瑚堡壘上空時,那些從火山口噴薄的血炁在空中凝結成的暗紫色雲團,像是被巨手攪動一般,突然開始瘋狂扭動。
幾架來不及躲閃的j15戰機,引擎吸入血炁後突然爆鳴,尾焰變成詭異的綠色,然後失控般撞向海麵,激起的水花裡瞬間浮起無數蠕動的觸須。
那幾朵白傘還來不及落地,就被血炁腐蝕成灰。
“艦載機撤回!保持在艦炮射程內遊弋!”
沈知行的吼聲震得通訊器嗡嗡作響。
他看著戰術地圖上不斷閃爍的紅色警告,突然指向珊瑚堡壘左側:
“‘濟城號’‘蘭城號’,左梯隊突進,用反艦導彈飽和攻擊火山口!”
“彆管特麼能不能炸響,先給我把導彈發射出去!”
“其餘艦隻掩護,主炮壓製!”
編隊中數條驅逐艦破開紫黑色浪濤,艦艏劈開的水花裡混著破碎的血肉。
濟城號的垂直發射係統猛地彈出數十枚導彈,拖著尾焰鑽進血炁中——爆炸在海麵上撕開一道道缺口。
但那些被炸毀的觸手竟像蚯蚓般在海水中蠕動,很快又重新糾纏成網。
更可怕的是,浪湧帶來的粘稠汁液落在甲板上,竟腐蝕出冒著白煙的深溝,艦船的水線部分正在快速鏽蝕、剝落。
“瓦良格號”的滑躍甲板上,最後一個批次的j15帶著航空炸彈騰空而起。
它們不再直撲堡壘,而是借著雲層掩護繞向側翼,機翼下的炸彈在血炁霧帶中劃出紅光,砸在敖鉗與巨口連線處。
劇烈的爆炸讓整片海域都在搖晃,那些舞動的敖鉗暫時垂落,露出巨口底部布滿吸盤的腹麵——那裡竟吸附著上百艘沉船殘骸,鏽蝕的鋼板間嵌著無數動物的骸骨。
“就是現在!”
沈知行狠狠拍向控製台:
“所有艦艇主炮瞄準堡壘腹麵!齊射!”
海麵上瞬間騰起數十道火柱。
杭城號的ak-130雙管艦炮以每分鐘70發的射速傾瀉彈藥,穿甲彈帶著橙紅色尾焰鑽進堡壘腹麵的縫隙,炸開的火光中能看到無數細小的融合體生物在奔逃。
但堡壘頂端的螯鉗巨輪突然加速旋轉,掀起的巨浪拍在杭城號的側舷,近萬噸的現代級驅逐艦竟被掀得傾斜三十度。
艦橋玻璃瞬間碎裂,冰冷的海水裹挾著毒刺湧進艙室。
“警告!警告!舵效丟失!右舷水密艙破損!”
刺耳的警報聲被海水淹沒,傾斜的艙室裡,水兵們緊抓著發燙的控製台,試圖穩住艦體。
被毒刺紮中的通訊兵在地上抽搐,麵板迅速泛起紫黑色斑塊。
艦長鄧盛嘶吼著扳動手動舵輪,額頭鮮血淋漓,可艦體像被無形巨手攥住,持續向右傾斜。
ak-130艦炮的供彈鏈因為海水的倒灌突然卡殼,最後一發穿甲彈卡在炮膛裡,炮管因過熱而發出紅光,彷彿下一秒就要炸膛。
鄧盛看著不斷下沉的杭城號,突然扯下領口的徽章:
“杭城號全體人員,舵輪鎖定、鍋爐滿功率執行…
…準備執行‘撞角’計劃,跟我衝!”
艦炮與堡壘的對轟進入白熱化。
沈知行的聲音在顛簸中發顫:
“回來!混蛋!誰讓你擅自尋死的!!”
通訊員剛抓起通訊器,就聽見電流聲裡混進詭異的嘶鳴——那是那頭藍鯨身軀的章魚怪,正用複眼盯著艦隊。
下一秒,帶翅膀的磷蝦群如黑雲壓來,撞在艦體上接連自爆,本就失靈的電子裝置徹底癱瘓,連手動瞄準鏡的調節旋鈕都開始卡澀。
“嗎的!”
沈知行雙目赤紅:
“呼叫基地,請求…
…遠火覆蓋!!!各艦靠攏,組成鐵壁陣型!!”
…
…
房典允站在指揮部,腦海中不斷模擬著這場血腥的廝殺。
驅逐艦用艦艏撞斷了烏賊怪的觸手、護衛艦頂著酸液用甲板炮抵近射擊,連航母上的空勤人員都在朝巨獸射擊…
…
血炁讓一切高科技淪為廢鐵,最後守住海疆的,隻剩下鋼鐵與血肉的碰撞。
當一條又一條戰艦在血潮中被吞噬時,沈知行的吼聲穿透了所有雜音:
“把航向對準血炁中心!同誌們,我以你們為榮!!!”
…
…
劇烈的爆炸撕碎了血色光暈,也震散了彌漫的血炁。
房典允恍惚間看到,監測屏的雪花紋裡,無數年輕戰士被冰冷的海水淹沒。
看著螢幕上那些頑強閃爍又陸續熄滅的光點,他猛地攥緊拳頭,眼角流出一抹清淚。
這不是裝備代差的較量,而是血肉之軀與扭曲自然的死搏。
海軍的鋼鐵洪流再勇猛,也敵不過血獸無休無止的融合進化,敵不過那能改寫戰場規則的血炁。
浪濤裡沉浮的殘骸在告訴他,不是戰士不夠英勇,而是這場仗,從一開始就沒給現代武器留下勝算。
他緩緩閉上眼,耳邊彷彿還響著沈知行最後的吼聲,帶著鋼鐵斷裂前的決絕。
“血潮…
…來了!”
戰士們的手在發抖,瞭望塔外傳來哨兵的怒吼。
房老抬眼望去,隻見渤海的冰麵上裂開無數道縫隙,暗褐色的海水裹挾著畸形的肢體噴湧而出,最前麵的幾隻海怪已經爬上了灘塗,它們長著蟹螯般的前肢,卻拖著長滿吸盤的長尾,在堤岸上留下蜿蜒的血痕。
“開火!”
岸防炮的轟鳴震碎了天空的雲層。
房典允看著無數炮彈在海怪群中炸開,但更多的怪物正從海底裡湧出,像黑色的潮水般漫過灘塗,朝著內陸蔓延。
他從胸口摸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背景是武當山的山門,照片上方寫著“第一屆全國道協代表合影”,一眾道長笑靨如花,可照片上的人如今隻剩他一個。
“給徐行回電。”
房老收起照片,抖了抖身上打滿補丁的道袍,然後緩緩抽出腰間長劍向著指揮所外走去。
他的目光決絕,聲音卻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海麵:
“後麵的路得靠他自己走了…
…以後,該是他承擔起衛道者的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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