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於市,道觀值三億 第584章 需不需要我提供一些幫助
含光機甲的引擎轟鳴聲漸次遠去。
銀白身影劃破灰濛濛的天幕,並未折返尋找飛艇的軌跡,而是朝著正西方向徑直掠去。
一路飛躍峽灣、挪威海,直抵北海上空時,機甲感測器捕捉到的畫麵已然切換。
鉛灰色浪濤翻湧著異樣的暗紫色。
海麵上不時浮動一群群密集如林的魚鰭。
隻是這些魚群明顯是變異生物,軀體膨脹到數倍於生前,鱗片泛著金屬般的冷光。
偶爾躍出水麵的瞬間,能看到口中密佈的鋸齒狀獠牙。
“核輻射誘變…
…”
三齊的聲音在駕駛艙內低吟。
看樣子,歐洲境內的數十座核電站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即便北海海域寒冷。
這些畸變體明顯有向北擴散的趨勢。
機甲保持著低空巡航,避過幾處漂浮翻扣的巨大集裝箱船殘骸,一路穿越北海冰原,朝著冰島的方向疾馳。
數小時後,冰島的輪廓出現在視野中。
這座被大西洋與北冰洋環抱的美麗島嶼,本該是冰與火交織的淨土,此刻卻被死寂籠罩。
三齊沒有猶豫,直接根據慣性導航的資料,朝著冰島首都飛去。
即便是早有準備,可看到雷克雅未克的那一片狼藉,心中依舊有些失落。
雷克雅未克。
這座地球最北的首都城市,建築半數坍塌。
街道上散落著乾枯的骸骨,偶爾能看到變異後的鳥類在廢墟上空盤旋,發出沙啞的嘶鳴。
機甲降落在國會大廈的殘骸頂端。
感測器掃過整座城市,根本沒有發覺大型避難所的存在。
“第一波血毒爆發時,這裡應該沒有任何防備。”
三齊皺了皺眉。
這頓時讓他想起了達卡醫院中血毒爆發的畫麵。
原本在他看來。
冰島地處北極圈邊緣,極寒本就是一道屏障。
而且又是四麵環海,不太容易受到陸路威脅。
整個國家人口才30來萬,即便是有血獸也很難進化出實力強大的個體。
況且整個國家擁有極其豐富的地熱資源,沒有核電站的輻射疊加,電力自持這塊兒不成問題。
哪知道本應是抵禦血毒的天然屏障。
連第一波血毒爆發都沒撐過去…
…
“也是…
…冰島人口稀少,軍隊約等於無,單純依靠那點警察,拿什麼抵禦血傀…
…”
三齊搖了搖頭,操控機甲轉向北部。
引擎聲打破了峽灣的寧靜。
當冰島第二大城市阿庫雷裡城的輪廓浮現時。
感測器終於捕捉到了人類活動的跡象。
“嗯?!”
三齊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我就說嘛!”
他不由的加快飛行速度,向著城市上空飛去。
阿庫雷裡城,緯度比摩城稍低。
說是冰島第二大城市。
其實災變前人口也就1.8萬人,額,畢竟整個國家也沒多少人口。
其支柱性產業為漁業加工和港口貿易,以及觀賞北極光和滑雪的旅遊業。
得益於峽灣的屏障。
港口基本為不凍港,漁業產品遠銷海外。
從高空俯瞰,這座靠近北極圈的小城,幸運地保留了生機。
峽灣內的港口沒有結冰。
幾艘漁船停靠在碼頭,船體上布滿了撞擊的痕跡,卻依舊保持著完整。
城市邊緣的地熱發電站煙囪冒著淡淡的白煙。
感測器顯示,這裡的電力供應穩定在低負荷狀態,足以維持基本運轉。
而在城市中心。
以地標性建築阿克雷裡大教堂為圓心向外擴散1公裡左右的街道,幾乎被層層防禦工事圍住。
這防禦工事並不高大,大部分都是用鐵絲網纏繞著削尖的鋼管構成。
還有就是一些廢棄汽車以及從城市周邊建築中拆下的磚石臨時堆砌而成。
而工事後方的街道上,路燈零星閃爍。
一些倖存者正有條不紊地活動著,有人在整理漁獲,有人在修繕房屋。
還有人在防禦工事上巡邏。
手中握著的除卻正常槍械外,居然還有看起來無比簡陋的弓箭長矛。
“嗯?”
三齊略感詫異。
操縱機甲緩緩降落在工事圍牆大門不遠處的空地上。
工事上的人其實已經發現了徘徊於空中的機甲。
當然…
…三齊也沒刻意避諱就是。
隻是當含光真的降落後,工事上的人影瞬間僵住,下一秒便如驚弓之鳥般行動。
持槍械者迅速拉開保險。
黑洞洞的槍口死死鎖定機甲,手指扣在扳機上微微發白。
握弓箭者立馬拉滿弓弦,箭矢直指駕駛艙,手臂肌肉因緊繃而凸顯線條。
持長矛者則橫矛在前。
身體微微前傾,眼神裡滿是戒備與驚懼,連呼吸都刻意放輕。
眾人呈扇形散開,形成半包圍姿態。
死寂中隻有武器上膛的脆響和急促的心跳聲交織。
機甲艙門緩緩開啟。
三齊探出半身,雙手舉在身前示意無害,聲音透過擴音裝置平穩傳出:
“彆緊張,我不是敵人。我是從東方來的倖存者,駕駛機甲穿越北海到此,隻是想搜尋同類。看到你們還活著,我沒有任何惡意,隻想確認這裡是否安全,需不需要我提供一些幫助。”
未等他主動靠近,防禦工事後方突然響起一陣低沉的吟唱。
那歌聲晦澀難懂。
帶著古老荒原般的原始韻律,在死寂的小城上空盤旋,像是某種遠古的儀式開啟。
幾名身披粗糙獸皮、頭戴分叉鹿角頭飾的人影,從工事陰影中緩緩走出。
他們手持刻滿扭曲紋路的木杖。
步伐沉穩如紮根大地,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死死鎖定著銀白的含光機甲,吟唱聲隨著腳步逐漸清晰。
三齊心中微動,精神力悄然鋪開。
下一秒,他瞳孔微縮——這些人的身上,果然縈繞著一層微弱卻純粹的能量波動。
這股力量與那幫基督教牧師身上的氣息截然不同。
沒有刻意煉化的痕跡。
反而帶著一股蠻荒而狂野的感覺,彷彿與腳下的土地、身旁的風融為一體,是一種深度繫結自然的原始力量。
他沒有貿然動作,操控機甲微微頷首。
擴音器裡傳出平和無波的聲音:
“我沒有惡意,隻是碰巧途經此地而已。”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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