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於市,道觀值三億 第888章 閣下這手魔術確實是罕見
巨大的藍銀色飛艇如同從雲端降下的神隻,悄無聲息地懸停在內河艇前方百米處的低空,龐大的陰影籠罩下來,帶來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飛艇表麵流動著的金屬光澤,與這個破敗的世界格格不入。
“戒備!最高警戒!”
瓦西裡嘶吼著,僅存的三根手指死死扣住重機槍的扳機。
所有隊員立刻俯下身子尋找掩體。
步槍齊刷刷對準了空中的龐然大物,儘管他們都知道,這不過是徒勞的心理安慰。
伊凡瞳孔驟縮,心臟幾乎停跳。
他強壓下轉身逃走的衝動。
將帕維爾和年輕的隊員護在身後,右手緊握胸前的十字架,一層微弱的、帶著虔誠信仰之力的聖輝自他體內彌漫開來,試圖驅散那令人窒息的威壓。
他能感覺到。
飛艇中蘊含著一股遠超他理解的力量。
那種威壓絕非血獸,也不同於他所知的任何勢力。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死寂中,飛艇吊艙腹部的艙門無聲滑開。
一道身影從中躍下。
在他們驚恐的眼神中,並未使用任何降落裝置,而是如同羽毛般輕巧地落在內河艇前方不遠處的河灘上,點塵不驚。
那人麵容平靜,眼神深邃,隻是平靜地站在那裡。
周身沒有任何能量劇烈波動的跡象,卻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整個天地的中心。
他沒有攜帶任何顯眼的武器。
來人正是三齊。
他目光掃過眾人緊繃的神情。
最終落在伊凡胸前的十字架上。
三齊點開實時翻譯器,緩緩開口道:
“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和你們談談。”
三齊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做了一個通用的、表示和平與無害的手勢。
三齊的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
伊凡緊緊盯著三齊。
聖輝在他體表流轉不定,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沒有任何血炁的汙穢,反而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如同星空般浩瀚又內斂的氣息。
他深吸一口氣。
上前一步,將十字架握在掌心,沉聲回應,用的是帶著些許口音的英語:
“你是誰?來自哪裡?為何攔住我們的去路?”
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乾澀。
三齊的目光掃過伊凡胸前的十字架,以及他周身那微弱的聖輝,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他切換為英語回答,語氣平和:
“我們來自東方,你可以稱我為‘裴’。和你們一樣,我們同樣也是一支探索隊,為建立人類倖存者聯盟而來。”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勒拿河下遊的方向:
“我們觀測到你們的行動,猜測在下遊的季克西,可能存在一個倖存者基地。我們希望能與你們的領導者建立聯係,交換資訊。”
“東方?探索隊?”
伊凡心中疑竇叢生。
東方的勢力怎麼會出現在遙遠的西伯利亞?
而且擁有如此先進的飛行器?
他緊緊盯著三齊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欺騙的痕跡,但那雙眼睛如同深潭,看不到底。
“我們如何相信你?”
伊凡沒有放鬆警惕:
“前天在紮甘斯科叢林裡的動靜,是你們弄出來的吧?”
“是的。”
三齊坦然承認:
“我們當時不希望被打擾,所以用了一點小手段引導你們離開,對此我表示歉意。但我們確實沒有敵意,否則……”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以逐日號的武力,若要消滅他們這支小隊,不費吹灰之力。
伊凡沉默了。
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緊張得臉色發白的隊員們,又看了看瓦西裡。
瓦西裡微微搖頭,示意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反抗毫無意義。
伊凡重新轉向三齊。
聖輝稍稍收斂了一些,但眼神依舊銳利:
“季克西基地確實存在,但我們無權決定是否與外來者接觸。我需要向長官彙報。”
“理解。”
三齊點頭:
“我們並不急於一時。為了表示誠意,我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作為見麵禮,我們可以為你們補充一部分燃油和……食物。”
他的指尖輕彈,一枚古樸的墨色戒指驟然亮起微光。
沒有複雜的機械運轉,沒有能量爆發的轟鳴。
數十個金屬箱體憑空出現在河灘上。
其中既有緊缺的燃油桶,也有密封完好的真空食品箱,甚至還有幾箱包裝精緻的壓縮餅乾和罐頭,在荒蕪的河灘上泛著誘人的光澤。
伊凡瞳孔驟縮,聖輝險些潰散,手指死死攥住十字架,指節泛白。
他見過教廷的聖物。
見過血獸的邪異,卻從未見過如此違背常理的景象——無中生有,宛如神跡!
瓦西裡的重機槍險些脫手。
目光在三齊和物資間來回掃視,滿臉難以置信的呆滯。
其他隊員的臉上更是寫滿了震撼。
有人揉著眼睛以為出現幻覺,有人失聲低呼,原本緊繃的戒備姿態瞬間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震驚與茫然。
寒風依舊呼嘯。
伊凡看著這些他們急需的物資嚥了咽口水。
喉結暗自滾動,指尖將十字架攥得更緊,麵上卻強行壓下所有驚濤駭浪,隻淡淡掃了眼河灘上的物資,目光重新落回三齊身上。
“閣下這手魔術,確實是罕見。”
他刻意用了“魔術”二字,語氣聽不出波瀾,彷彿剛才那顛覆認知的景象不過是不值一提的戲法。
“我們並不缺乏補給,還請您將這些提前佈置的物資收回去。”
三齊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並未戳破他的故作鎮定。
“提前佈置?”
三齊目光掃過內河艇甲板上凍裂的防滑墊,以及隊員們磨破鞋幫的靴子:
“教士何必強撐?我們可是觀察你們很久了,若是補給充足,怎會讓一位尊貴的修士不辭辛苦在寒風中這般窘迫?”
他頓了頓,看向伊凡緊握十字架的手:
“季克西基地缺燃油、缺藥品、更缺過冬的食物,這些物資對你們而言,是救命的東西,而非可有可無的擺設。我無意窺探,隻是這些窘迫,早已寫在你們的船身和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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