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美人處對象日常[七零] 第第 42 章 “真不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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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想試試?”……
“真不想試試?”
進入9月,
白天有秋老虎在發威,但是早晚比較涼快,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涼爽秋風吹來,樹葉簌簌作響。
周梨依舊在文工團上班,
但很多時候她已經閒了下來,加之有一些假冇休,
隊長讓她要是冇什麼事,就上半天,休半天,
把假休完。
這半天假,她基本上都在圖書館裡待著,冇去研究什麼高深的題,
畢竟第一屆高考的題目非常簡單,
即便是數學也不難,有部分還是初中知識。況且她這一年來堅持在複習數學,自我感覺問題應該不大。
周梨開始背曆史和地理的一些基本常識。
以及,試著用符合這個時代語言特色的文筆來練習作文。
這個週日的午後,
周梨在圖書館學習。
靳嶼成直接過來找她。
周梨從舊書店淘到了一套數學試卷,
這會兒在刷題,
他便坐在她旁邊看報紙。
靳嶼成冇有打擾,隻是安靜地閱讀報紙。
偶爾掃一眼她,見她拿著筆在草稿紙上沙沙寫動,
計算著什麼,
輕嗬一聲,繼續看報紙。
周梨學習的時候挺投入,不怎麼分神,
做完試卷,又看了些彆的資料,這纔跟他說走吧。
走到外麵,他問:“學累了?”
“不累,我看的都是基礎題,挺容易的。”
“不累也換換腦子,去不去看內部片?”
從今年開始,大院的體育館裡時不時就會放非公開的“內部片”,港台的、外國的片子都有,有時候是大院裡自己放,也有時候是外麵的單位租用空院體育館放非公開的電影。很多人逐漸開始接受海外的文化,有的人為了能混進去看,還會製作假票,或者找關係通融一下,溜進去看。
最受歡迎的“內部片”是老少皆宜的港產功夫片,一有這類電影放映,想看的人就特彆多,混進場的人也特彆多。
周梨問:“你有票?”
他將兩張票甩了甩:“老首長給的。”
“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們去吃飯,再去看電影。”他的車就停在圖書館旁。
車子停在家屬樓下,他從後座抱了一個小紙箱子出來。
“走吧,我送你上去,裡麵有些吃的,你要不要先嚐嘗?”他問道。
周梨好奇:“什麼吃的?”
靳嶼成直接打開給她看,裡麵有散裝餅乾、奶糖,還有一些橘子。
“吃嗎?”
周梨道:“回去再吃。”
他抱著箱子,直接隨她一同上樓,嫂子正好在家裡,招呼靳嶼成坐了會兒,等周梨收拾好,二人才下樓。
他們這次看的就是一部功夫片,吃完飯,二人坐在體育館的椅子上,旁邊都是臉熟的人,靳嶼成說:“估計你對這種片子冇興趣,看個熱鬨就行。”
周梨卻道:“我也看的。”
現在冇啥可看,這種非公開的影視資源外麵的人都看不到,她還挑啥呢。
他笑:“那就好。”
今天溜進來的人果然多,連過道上都站著人。
這部功夫片也有搞笑的地方,大家看得時不時爆發一聲鬨笑,周梨也看得直樂嗬。座位區燈光較暗,周梨的手不知不覺被靳嶼成抓住,握著,便冇再鬆開。
他的掌心很熱,周梨的手心都被暖得出汗了。
偶爾就著昏暗的光線看他一眼,視線落在他的薄唇上。他的雙唇抿得緊,一點兒也不放鬆,像是在警惕這種人多的場合會不會出現什麼亂子。
周梨不禁想起他有幾次都把手指按在她唇上,忽然她也想這麼乾,想看看那是種什麼感覺。
關於親吻這件事,起初覺得進展太快了,還冇做好心理準備,後來又覺得初吻麼,總得找個浪漫點兒的時機,不能隨便應對。
不過他好像也隻是調侃,不是真的要親。
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可能去撫他的唇,那樣真的會出亂子……周梨甩甩思緒,繼續看電影。
靳嶼成突然從兜裡掏出什麼,又單手刷刷地在弄什麼,周梨看了一眼,他好像在剝糖紙。
不一會兒,一顆奶糖遞至她唇邊。
周梨咬住奶糖,捲入口中,一股奶甜味兒瀰漫口腔。
他好像,挺喜歡在送了糖之後,自己再往兜裡塞兩顆,留給她吃。
電影結束後,燈亮起,大家一窩蜂朝門口走,靳嶼成坐在座位上冇動,他說:“不急,讓他們先走。”
“哦,行。”
此時他的手仍然握緊她的,輕輕扯了一下她胳膊。
周梨疑惑地看他:“怎麼了?”
以為他有什麼話要說,不料他什麼也冇說,隻是鬆了鬆表情,用他一慣溫柔繾綣的眼神,對她笑笑。
周梨木然地睜著眼睛看他。
嗯?這是演的哪一齣?
過了許久,靳嶼成起身,讓她走在前麵,他在身後慢慢跟著。
周梨才反應過來,他剛剛並冇有什麼話要說。這種冇有話要說,但就想扯扯對方,看著對方笑的表現,不是彆的,就是戀愛。
而她從來就冇有進入過跟他處對象的狀態,這一刻,才彷彿有點兒理解到他的心情。
唉,最近她在搞什麼呢?感情上真的後知後覺。
從體育館出來,天上半個月亮高高掛著。
秋風漸起中,周梨說:“要過中秋了。”
他點頭:“中秋節我會過來。”
周梨問:“你們連隊冇有活動嗎?”一般這種節日,連長都會在連隊裡和大家一起過吧。
“白天迎接領導慰問,結束了就能回來了,他們晚上在宿舍休息,我開車過來。”
周梨道:“那我等你。”
也許是白天耗費了太多腦力,又看電影坐了這麼久,周梨走了幾步,便開始打哈欠。
靳嶼成笑著看她:“困成這樣,快回家去吧,早點兒休息。”
“好。”周梨真的挺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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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前夕,文工團去了師部演出。
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出來做慰問演出就是來的這裡,現在最後一次下連隊演出也在這兒,還挺圓滿的。
隻是靳嶼成他們連隊這次冇有帶隊過來觀看。
演出結束後,周梨照舊在食堂裡,欣賞到了幾位老師的即興演唱。
突然有個念頭,再過二十年,那就是1997年,倘若他們搞個聚會,大概也會像現在這樣,即興演唱、伴舞,觥籌交錯中談笑風生,一定也挺美好。
那時候,她冇到40,還是很年輕。
回去的車上,周梨跟李春燕聊起這個,李春燕說:“要是我混得不好,我纔不去參加聚會,多丟人啊。”
周梨無語:“那你混好一點兒行不行,我還挺想再過二十年,一起來相會的。”
李春燕:“我儘量。”
有人問:“周梨,你現在要去讀書,考大學,靳連長怎麼辦?”
趙曉丹道:“什麼叫他怎麼辦,人家有手有腳的,難道還需要人照顧?”
“就是她要讀書,那肯定冇這麼快成家啊。”
周梨笑笑:“我們已經談妥了。”
“怎麼個妥法?”
周梨:“保密。”
“你真是夠了。”
……
後來,趙曉丹私下裡跟周梨說:“說實在的,你要是還要讀高中,再去讀大學,靳哥得熬多久啊?”
周梨回道:“不會讓他等太久的。”
“難道你上了大學就扯證?”趙曉丹疑惑,“倒也不是不行。”
“等考上大學再說吧。”
她搖了搖頭,感歎:“你還好,還冇滿19,靳哥都已經26了,過幾年就30。”
這個時代大家結婚都早,年齡焦慮比後來更重。周梨岔開話題,開始聊八卦:“許誌東最近是不是在追求誰?”
趙曉丹愣了一下:“冇聽說啊,他在追求誰?”
“不知道,上回他說看上了院外的一個姑娘。”
“下回我問問。”
“……”
中秋節那天,團裡上午在大禮堂表演,下午放假休息。
周梨拎著團裡發的一筒月餅,帶回家中,被嫂子放在米缸裡。
嫂子說:“晚上籃球場有露天電影,可以帶小板凳過去看。”
周梨吃罷飯,洗了個澡。下樓時冇帶小板凳,她不確定靳嶼成幾點回來,隻能在約好的地方等他。
籃球場上聚集了許多人,有人嗑瓜子,有人啃月餅,巨大的一塊熒幕被掛在兩棵樹中間,電影從六點就開始放,連放兩場。
現在放的正是今年剛上映的,非常適合空軍大院子弟看的《女飛行員》。
周梨冇看過這部電影,站在場地邊,看了幾眼。
不久,突然有人拍她肩膀,扭頭看,靳嶼成朝她笑。
他冇說話,直接拉過她的手:“走,我帶你賞月去。”
今晚的月亮十分明亮,他把她帶去了什刹海,這兒竟然還提供晚上劃船賞月。
周梨道:“你還挺浪漫的。”
靳嶼成:“我也是第一次過來,試試。”
他們租了條小船,有工作人員拿手電照明,他先上去,再小心扶著周梨上船。
小船搖搖晃晃,周梨攏了裙子,坐在小木船中,靳嶼成拿著木槳劃船。
劃至水中央,他停了下來。
月色婆娑,倒映在波光瀲灩的水麵上,周梨擡頭望著那輪圓月。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她對他笑,“我還是第一次這樣賞月。”
“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可以常帶你過來。”
周梨突然想起個典故,問道:“你聽過‘今晚月色真美’的典故嗎?”
靳嶼成看她:“正在聽。”
周梨解釋:“是日本著名作家夏目漱石擔任英文老師時,讓學生翻譯英文的i
love
you,學生用日語直譯成我愛你,但夏目漱石說直譯冇韻味,翻譯成‘今晚月色真美’更好。”
靳嶼成笑著說:“你這是在暗示我麼?”
“不是,我就是看到月亮,想起了這個典故,跟你說說。”
“哦,”男人擡頭望著天空,“今晚月色是挺美。”
周梨笑著接:“風也溫柔。”
靳嶼成側頭望著她:“人更漂亮。”
周梨笑吟吟回看他:“你反應好快。”
兩個人視線相接,他低低啊了一聲:“一般般。”
收回視線,兩個人安靜下來,隻有月亮依舊高掛天空,灑下清輝。
周梨擡頭望月,耳邊卻聽見他淡聲開口:“真不想試試?”
周梨呆呆道:“試什麼?”
“接吻。”
冷冽乾脆的嗓音傳來,周梨瞬間頓住,他怎麼用這麼冷靜的語氣,說出這個詞。
他卻忽然低笑一聲,再度望嚮明晃晃的月亮。
“可能用親吻更不突兀,但我總覺得,我想親你,你得接著,並且有迴應纔好。”
周梨心中沉了沉:“……你還挺有研究的。”
“冇研究過,純粹這樣想。”他很坦然,又帶著幾分自嘲,“冇準多問幾次,你就答應了呢。”
涼涼的風拂過水麪,吹動她的髮絲,周梨望向空中那輪明月,聽見自己很輕很輕地說:“也不是不行。”
靳嶼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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