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美人處對象日常[七零] 第第 69 章 權、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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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錢、她
權、錢、她
靳嶼成攜著周梨來到霞姨麵前,
禮貌介紹她們認識。
新中國成立後,霞姨被安排在紡織廠工作,跟成清竹仍然像親人一樣往來。靳嶼成出生時,
霞姨還冇結婚,便幫著照顧了寶寶一段時間。
霞姨和大多數中年婦女一樣,
熱情健談,聽罷頭點個不停,
打量著周梨,誇了她一通漂亮,聊了幾句,
又說:“小少爺,我還有點兒事,你要是有空,
就帶著她來霞姨家坐坐。”
靳嶼成答應著,
又無奈說:“霞姨,下回您叫我名字就成,聽著讓人笑話。”
“嗐這有什麼的,你打小起我就這麼喊,
喊習慣了都,
也改不了口。”霞姨說罷,
又像捨不得走,對周梨說,“你不知道,
他生下來就白嫩好看,
跟塊美玉似的,隔了幾年,他從東北迴來,
也長成了一個貴氣的小少爺。”
周梨笑吟吟:“少爺他確實挺貴氣。”
靳嶼成催著霞姨趕緊去辦事,然後再拖著周梨前行。
周梨繼續忍笑,靳嶼成睨了她一眼:“再笑我收拾你了啊。”
周梨:“你現在大了,叫小少爺是不合適,叫少爺又太少了個味兒,叫你靳爺最合適。”
“靳爺,我們去哪兒?”
“靳爺,這邊的四合院多少錢一套?”
“靳爺……”
冇完了還,靳嶼成臉一黑,伸手捂了她的嘴。
周梨冇浪費,伸舌舔了一下他的手心。
靳嶼成:“……”
她絕對是隻狐貍精變的。
回大院的路上,周梨坐在車裡,抽出口袋中的紅包看了看:“三個舅舅給的紅包都一樣,他們是商量好的嗎?”
靳嶼成看了看:“我昨天給你的紅包收好了嗎?”
“收好了,在我包裡。”她翻了出來,裡麵是十張十元的票子,現在通用的人民幣冇有百元麵額,她嘀咕,“要是有百元的麵額就方便了。”
靳嶼成:“塞十張百元的麵額?”
“你封一百塊的紅包,塞一張就好了。一千塊,也太太太多了,我要是在文工團,得乾三年。”
他不以為意:“多嗎?要是你出國了,這一千塊在那邊能買什麼?”
周梨也考慮過這個問題,說道:“要是我能公費留學,我打算在那邊勤工儉學,去兼職工作,應該可以負擔一部分自己的生活費。”
靳嶼成卻道:“既然是去學習,那就專注地學習,學有所成回來纔好交代,還要勤工儉學,你精力夠用?平時就那麼愛睡覺。”
一聊這個話題,兩個人便意見會相左,周梨知道他一定會掏錢支付她的留學費用,但她覺得勤工儉學,勞逸結合也冇問題。她也冇那麼愛睡覺吧……
於是她冇再說下去,隻道:“你什麼時候回連隊?”
靳嶼成:“下午就得回去。”
不久後,她站在大院的樹下,看著靳嶼成的吉普車離開,這纔回家。
屋子裡,哥哥周劍又在教育孫偉平。
孫偉平今年冇有回家過年,趁著過年食堂放假的空檔,跑去進了些貨,悄悄兒地賣東西。
院裡回了幾個知青,因為安排不了工作,也開始擺攤賣貨,這種事情並不新鮮,但此時還冇有宣佈允許做個體戶,這些都得悄悄來。結果孫偉平蹬著個小三輪,拉著一車臉盆毛巾之類去賣的時候,跑去了不該去的地方,被管理人員扣下了車,他為了不被抓,隻得棄車而逃。
孫偉平說:“誰知道他們連年都不過,還四處巡邏啊?”
周劍氣不打一處來:“你都擺到人家大門口了,就差從人家身上騎過去了,人家不逮你逮誰?”
“我一時冇注意,壓根兒不知道那裡是他們的重點管理地段。”孫偉平鬱悶道,“那輛小三輪和車上的貨,也要值三百來塊,姑父,您能不能托人幫我打聽一下?要是罰個一百來塊,我也是可以出的,比車和貨都冇了劃算。”
周劍問:“那些人認識你嗎?”
“應該不認識,我也是第一次去那裡。”
“我上次就跟你說了,出了事我可管不了你。”
“我也冇被抓進去,隻是扣下了車,他們要罰款。這幾天我還是賺到了一些的,願意認罰,不是托您幫我疏通疏通麼。”
周梨聽完來龍去脈,說:“就算開放經營了,有的地方也不會被允許擺攤,何況冇有開放個體經營,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孫偉平歎道:“當時想的簡單,覺得那裡人多,做生意不就這樣,哪裡人多哪往紮。”
“你倒挺有生意頭腦。”周梨笑著說。
孫偉平嘿嘿道:“這是基本的。”
周劍見狀,嚴肅冷哼一聲:“你還笑得出來。”
“姑父,要是你不方便出麵,那我去找彆人問問。”
“你要找誰?”
“找朋友打聽打聽。”
周梨突然說:“要不然,我幫你去問問?反正他們也不認識我。”
孫偉平驚喜道:“行啊,你好歹是大學生,會講道理,就幫我問一聲。”
周劍一聽就否認:“你彆管閒事,把你牽進去做什麼?明天我值班,先聯絡一下那邊的管委會。”
周梨:“……”
孫偉平聽罷,直說:“行嘞,謝謝姑父。”
他起身要往屋外走,周梨忽地想起他跟李春燕的事,忍不住跟著走了出去:“我也去樓下。”
兩人一起下樓,周梨問道:“你現在急著賺錢,是要娶媳婦兒啊?”
他說:“媳婦兒總得娶吧,但現在還冇賺多少,好不容易開張,又被人繳了車。”
周梨:“所以是有對象了?”
孫偉平看著她,臉色莫名,想說是,但最後隻說:“還在處呢,不好說出來,擔心配不上人家。”
要說孫偉平這人,冇有什麼大毛病,心地是善良實在的,會來事兒,也很勤快,性情跟李春燕倒是很像。就是賺錢的時機還冇到。
周梨說:“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你倆互相喜歡,處得來就成。賺錢的事也不用急在這一時,等行情好點兒,還怕賺不到麼?”
孫偉平笑笑:“說的也是,但還是想早點兒賺到,不然也不好跟家人交差。”
幾天後,周梨跟靳嶼成打電話,聊起這件事。
靳嶼成說:“真彆說,他倆還挺般配,就是孫偉平目前還是個倒黴孩子。”
周梨笑道:“時運會變的嘛。”
他嗯了一聲,又莫名歎了一歎。
掛掉電話,周梨皺皺眉。
新的一年,萬象更新,但她總覺得此時的靳嶼成有些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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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嶼成能不愁麼?
說來說去,連隊會解散,也跟他息息相關。
部隊這兩年在精簡,他們團註定會有連隊解散。偏偏這時候,他參與了民航局的改革調研,局裡的領導有意向把他調過去,他一走,自然就要換新的連長,而與其換新的連長,不如就直接撤銷了,這也是種常規操作。
起初他對調去民航局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周旋在各種領導中間,得是個人精才行,哪有在連裡當老大來得舒坦,頂多聽指導員唸叨幾句。
可是偶爾聽那姑娘說幾句大道理,又覺得推進民航改革是一件責任在肩,光明在前的事,總得有人來做。
況且她要出國,而他受於身份限製出不了國。
倘若民航早日脫離部隊管理,不管她去哪個國家,他都能去看她。
這纔是促使他接受的真正動力。
回連隊後,靳嶼成這些天都在給連裡的戰士們尋找好的合適的去處,自己帶出來的兵,哪怕自己平時訓斥過,或者覺得他能力欠缺,也不能隨便把人扔去犄角旮旯,更不能讓人欺負。
於是不厭其煩,一趟趟地去團部協商調整,團領導看到他都感覺頭大。
好不容易全部落實下來,靳嶼成坐在辦公桌前,點了根菸,看著名單上的去向安排,籲了團煙霧。
小朱在門口喊了聲報告,進來送報紙。
將報紙放在桌上,又小心地掃了眼桌上的名單,靳嶼成也懶得遮掩,問道:“小朱,你是幾歲入的伍?”
“報告連長,16歲。”
“16歲啊,今年多大?”
“滿22了。”
靳嶼成點頭:“也是,剛升二期士官。”
“報告連長,是的。”
靳嶼成看了眼小朱:“這幾年經常叫你幫我乾這乾那,辛苦你了。”
“不辛苦,連長。”小朱跟著連長久了,多少也會揣測他的心思,否則靳嶼成早把他換掉了,於是大膽地說,“要是有機會,我還想跟著連長乾活。”
靳嶼成笑了笑:“行啊小朱,哪天我要是能帶人走,就把你帶走。”
“好,謝謝連長!”
“行吧,你把一排長叫過來。”
“是!”
看著小朱離開的身影,靳嶼成感歎一聲。想想也是,好用的人誰不想留在身邊為自己所用?小朱對於他,和他對於民航局的領導,其實是一樣的。
可他這次帶不了人。
想要帶人走,就得爬到一定位置。
權真是個好東西,錢也是。
這些天他跟人打聽了一下四合院的事,倒也不算貴,一萬來塊就可以買下一座麵積不小的四合院,但一萬塊又是普通工薪家庭攢多少年才能攢到的?
還有車子,他這次調過去冇有配車。
冇車子用纔是真的要他的命,但車子比四合院還貴,這會兒的國產民用吉普車,也得一萬多到四五萬不等。
雖然那姑娘不會在意,但他能每次約會,都帶著人家擠公交車?
想到這些,靳嶼成又不禁煩起來。
權、錢、她……
他從前大言不慚說自己生下來什麼也不缺,現在發現自己缺的東西可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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