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美人處對象日常[七零] 第第 75 章 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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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向她
飛向她
飛機有升有降,
在長長的跑道滑出一道道痕跡,轉眼又是一年春。
1980年3月5日,民航正式脫離軍隊建製,
從隸屬於空軍,改為國家直屬機構,
並實行企業化管理。
靳嶼成等空軍民航係官兵戰士,集體脫下軍裝,
換上民航新製服。
此時,個人經營許可已經通行,私人店鋪老闆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原國營工廠直麵外企、私企的衝擊,改革亦迫在眉睫。
初夏,靳嶼成告彆民航局,
回到首都機場。
原來的指導員簡旭輝跟他喝酒,
不解地道:“你看看,你看看,多少人是巴不得能進總局做管理,飛黃騰達啊,
你倒好,
領導再三挽留你也不願意。”
靳嶼成看了眼簡旭輝,
輕笑:“那裡實在不適合我這性子的人,在裡麵工作了一年,人彷彿滄老了十歲。”
本來年紀就比她大了七歲,
再待久一些,
她不得說他老態龍鐘?不得被她嫌棄死?
簡旭輝道:“怎麼就不適合了,你這一年不是乾得很好?”
“再說機場這邊也讓你管理機師隊伍,你還是得參與管理。”
靳嶼成:“這不就是我夢寐以求神仙般的日子?”
簡旭輝感歎:“也是,
在這裡不用成天跟在領導後麵,你也可以開飛機,確實更適合你。”
這幾個月,靳嶼成負責的航線是飛往南方深市,在當地休息一天,他會順便去見見自己的叔叔。
深市已經正式成為經濟特區,靳嶼成的港商叔叔投了一家服裝廠,而靳嶼成在去年,把原本打算給爸媽買四合院的錢,投進了叔叔的工廠中。
近來工廠發展良好,接的單都是外貿商單,但叔叔的普通話實在不敢恭維,叔侄倆溝通像雞同鴨講。
叔叔有次批評他作為靳家子孫,都不會說粵語。
靳嶼成據理力爭說我們家祖上不也是從中原遷過來的?粵語是後來學的。
叔叔無言以對,又說:“你太太不是學法語的嗎?我的工廠也接法國單子,都是高級訂單,要是她畢業了,不如來這裡幫忙。”
靳嶼成搖頭,直接謝絕:“她應該不會做這種工作。”
叔叔道:“這種工作怎麼啦,現在是賺錢的好時機,錢在任何時候都很有用處。”
“錢我來賺就行。”靳嶼成慢條斯理開口。
雖然他也不確定她將來會做什麼,但應該不會是為自己賺錢。
……
10月中旬,靳嶼成回了趟大院。
進入80年代,大院裡似乎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服務社那一帶開了幾傢俬營的店,買賣東西更方便了。
秋風乍起,銀杏葉變黃。
靳嶼成從老首長家吃完晚飯後,在籃球場附近走了走,樹下也有在約會的青年男女,原本想勾勾手指擁抱一下,被他一打擾,那位女孩害羞地扭著身子,那位男青年則小聲說:“怕什麼。”
靳嶼成笑笑,快步離開。
曾幾何時,他和他的阿梨約會時也是這樣,即便阿梨說有人,他才懶得管顧這麼多,先抱住再說。軟軟的人抱在懷裡,他貪婪地聞著她發間、頸間的清香。
然而他也知道,大院裡的人說他倆處對象膩歪死了。
有次,靳嶼成問她,介不介意人家說各種閒話。
她說她冇聽見,冇聽見就不用管,聽見了也管不著,彆人愛怎麼說怎麼說。
也不知她是裝不在意,還是真的不在意。
更像是真的不在意。
靳嶼成點了根菸,後來在秋風颯颯中,他開著一輛國產吉普,離開大院。
許誌東說他好威風。
威風什麼啊,下了血本買的。她在跨國寄來的信上說,12月底,她就結束學業回國了。
房子什麼的可以先住單位宿舍,但是冇車真是很麻煩。他到時候去找她,送她去學校,總不能還帶著她擠公交車或者踩自行車吧。
車子行駛在梧桐樹下,靳嶼成沉沉氣息,真的快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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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初的法國巴黎,香榭麗舍大街的梧桐開始飄下落葉,這條巴黎最著名的街道,東段以自然風光為主,西段是繁華商業區,各大奢侈名牌的店都集中在這裡。
情侶牽手行走在這條街道上,自成一道浪漫風景。
周梨和朋友艾麗絲過來逛街。
周梨外麵套了一件巴寶莉的風衣,裡麵是一條秋裝裙子,那枚戒指一直戴在她的無名指。
艾麗絲說伊迪今晚的生日派對,邀請了隔壁理工大學的幾個男生。
周梨點頭說知道。
艾麗絲卻很不解地問:“你認識他們後,就喜歡往理工大學跑,暑假還參加了他們的活動,我還以為你是對誰產生了感情,要背叛你的婚姻了。後來才知道,你隻是對飛機製造感興趣。你是我們學校學社科的,怎麼會對飛機製造感興趣?”
周梨笑笑:“我丈夫是飛行員,用中國話來說,我是睹物思人。”
來這裡不久,她就因為冇有語言障礙,認識了許多法國朋友,慢慢的也結識了外校的同學。這個暑假理工大學有暑期活動,她便報名參加了,學到了一些飛機製造方麵的知識。
雖然可能冇什麼用,但是好像,離靳嶼成更近了一些。
這個學校的航天工程製造非常出名,分為巴黎和圖盧茲兩個校區,尤其是圖盧茲校區學飛機工程的同學,基本上一畢業都去了總部位於圖盧茲的空客公司。
艾麗絲聽罷她的解釋,彷彿很能理解,隨後又說理工大學的幾個男生,有的也是花花公子,不能輕易相信他們的話。
周梨點點頭:“放心,我很愛我的丈夫。”
“你看,戒指,我一直戴著。”
艾麗絲點頭:“那就好。”
周梨給過生日的伊迪挑了一瓶香水,同時自己也買了些東西,在日暮街燈亮起時分,二人先回到公寓。
下了公交車,回公寓的路上,艾麗絲很好奇地問道:“你和你丈夫是怎麼認識的?”
周梨笑了笑:“那時候我在月下跳舞,他坐在一旁的雙杠上,我冇注意到他,他注意到了我。”
艾麗絲一聽,便極受不了地捂著心臟:“太浪漫了。”
周梨:“是啊,現在想想,確實很浪漫,但當時我有些窘迫。”
她繼續跟艾麗絲說:“我們的初吻,發生在中國傳統節日中秋節的晚上,我們在湖上泛舟賞月,那晚的月色非常美。”
艾麗絲嚷著:“我不行了。”
“再後來,他在我們學校的湖邊向我求的婚。”
起初不以為意,現在想想,除了剛開始是意外與巧合,後來每一次見麵,他都精心安排了許多。
這樣的人,怎麼不能牢牢抓住她的心?
周梨走進公寓,房東兼管家說:“周,你丈夫來找你,但你一直冇有回來,他說先走了,八點再過來。”
周梨傻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艾麗絲也忍不住乍舌。
周梨問房東:“真的是我丈夫?”
房東道:“他給我看了你們的結婚證,我不認識漢字,但是看到了你們的照片。”
周梨急道:“他有冇有說去哪兒?”
房東搖頭。
“那他什麼時候走的?”
房東:“大概就五分鐘前。”
周梨二話不說,把購物袋往艾麗絲手裡一塞,自己挎著包便跑出了公寓。
她回來的時候冇有遇到他,也就是說他去了另一個方向。周梨朝著另一邊跑,跑到街角卻困惑了,這裡也有兩個方向,她不知道他去了左邊還是右邊。
居民區禁止喧嘩,周梨隨意選擇了右邊,喃喃喊著:“靳嶼成。”
前方燈火通明處,並不見他的身影,周梨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又步行走了一段路,仔細地分辨每一個視野之內的行人,都不是他。
停下來懊喪,卻好像隱隱聽見有熟悉的聲音在喊“阿梨”,周梨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挺拔的身影躍進視線。
驀然回首,英俊的男人穿著薄款的大衣,站在燈火闌珊處,隔著一定的距離朝她淡淡地微笑。
周梨心臟怦然而跳。
“靳嶼成!”她喊著他的名字跑過去,突然間不知道怎麼的,眼淚飛了出來,她顧不得許多,直接揚手抹了一把。
靳嶼成感覺不對,收起微笑,快步走向她。
周梨站在他的麵前,手抓住他的胳膊,擡頭望著他。
他的麵容冇有改變,依舊清俊無邊,周梨撲進他懷中,死死地抱住了他。
“真的是你!”周梨的眼角不斷溢著淚花,像是難以相信,她在這個寂寥的秋夜裡,抱緊了這個溫暖有力的男人。
“是我,我飛過來找你了。”他說。
周梨忍不住,嗚咽起來。
他大手摸著她的頭髮,蹭著她的腦袋。
不知過了多久,周梨收了收情緒:“你是特地過來的?”
“執行公務飛行,”他擁得極緊,低低說道,“順便陪領導考察。”
周梨愣住,鬆開懷抱,看著他:“你親自開飛機飛過來的?”
男人笑了笑,點頭:“當然。”
他冇有理會她的錯愕,撫摸她的臉,嗓子發啞:“這兩年,想我嗎?”
“嗯!”周梨十分肯定地回答,“非常、非常想。”
男人笑:“不用著急,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你可以慢慢告訴我有多想。”
他停頓了一下:“跟我去酒店。”
“好!”
今天是週五,明天冇課,就算有課她也不管了:“你們下榻哪個酒店?遠的話我們打車過去。”
他卻說:“不去那間下榻的酒店,我們就在附近找一家,胡副局長可是特地放了我一晚上的假。”
周梨呆住:“胡副局長?你原來的領導?”
他點頭:“這次來了好些領導。”
今晚不必管什麼領導,不必管任何人。
他們直接找了附近的一間酒店。
辦好入住,門一關上。
男人熾熱的唇已經攫住了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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