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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悍卒:鎮北將軍家的女婿我當定了 第40章 寒鋒飲血後,殺機藏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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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被風雪沖刷得很快,但那股黏膩的感覺,彷彿還沾在每個人的甲冑縫隙裡。

玄甲軍在雪原上無聲地蠕動,像一條巨大的黑色蜈蚣,悄然返回來時的路。

王奎騎著馬,跟在葉凡身後,喉嚨裡像是被炭火燎過,又乾又澀。

他看著前方那個依舊顯得有些懶散的背影,一股寒氣卻比風雪更先一步鑽進骨頭裡。

屠殺,他見過。血流成河的戰場,他這半輩子就冇離開過。

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屠殺。

冇有狂暴的嘶吼,冇有勝利的歡呼,隻有刀鋒入肉的效率。

還有一群被反覆打磨過的殺人機器,臉上除了被風雪凍出的青白,再無半分多餘的表情。

這不是戰爭,這是一場精準高效的收割。

而操縱著這一切的,就是前方那個年輕人。

直到隊伍鑽進一處被巨大岩石遮蔽的避風峽穀,葉凡纔再次抬起手。

“紮營,休整。”

他翻身下馬,彷彿剛剛隻是去雪地裡散了趟步,而不是帶隊抹掉了一個數千人的匈奴部落。

命令被無聲地傳遞下去。士兵們機械地開始清理積雪,生火,餵馬。動作熟練,卻安靜得可怕。

王奎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走上前。

“將軍,”他聲音沙啞,“黑狼部落的情報……你是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的?連那個斥候家裡有幾個娃都知道。”

這個問題,憋在他心裡,像一團火,燒得他渾身難受。

葉凡正從一個親衛手裡接過一塊烤得半焦的肉乾,聞言,隻是抬了抬眼皮,用那塊肉乾指了指東南方向。

“蘇大財神的情報網,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

他慢悠悠地啃了一口肉乾,含糊不清地說道:

“她的人,半年前就在草原上鋪開了。商隊、逃奴、被匈奴搶走的漢女……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她的眼睛。”

“她送來的,不止是博日的位置,還有整個黑狼部落所有百夫長以上軍官的全部資料。喜好、仇家、軟肋,一應俱全。”

王奎的獨眼,猛地瞪圓。他這才明白,那不是神機妙算,那是情報上的絕對碾壓。

“可……可這……”王奎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咱們就為了殺一個博日,冒這麼大的風險?”

在他看來,就算全殲了黑狼部落,對於匈奴二十萬大軍而言,也不過是拔掉了一根毫毛。

葉凡終於嚼完了嘴裡的肉乾,他拍了拍手,看向王奎,那眼神像是在打量,眼神中透著清澈而又愚蠢的大學生。

“殺博日,是給活人看的。”

他走到一塊被風吹得光滑的岩壁前,用手指在上麵畫了一個大圈。

“這是匈奴大軍。”

然後,他在圈裡畫了十幾個小圈。

“這是組成大軍的各個部落。他們不是鐵板一塊。

大單於能把他們擰在一起,靠的是強大的武力和劫掠南朝的承諾。”

葉凡的手指,在其中一個小圈上,重重地點了一下。

“這個,是黑狼部落,博日是大單於的親侄子,是他最信任的狗。

我殺了他,不止是斷了大單於一條手臂,更是把一塊血淋淋的肉,扔進了狼群裡。”

他轉過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你想,博日死了,他手裡的肥差誰來接?

他部落裡的牛羊和女人,誰來分?

那些早就看他不順眼的其他部落首領,是會替他報仇,還是會趁機搶地盤?”

“大單於會為了一個死去的侄子,去懲罰那些同樣手握兵權,對他虎視眈眈的‘兄弟’嗎?”

王奎呆立在原地,腦子裡像是有驚雷炸開。

他一直以為,葉凡的計劃,就是單純的深入敵後,搞破壞,騷擾。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那片沖天的火光。

點燃的根本不是一座營帳,而是匈奴各部落之間,那早已存在的猜忌與貪婪。

這是一招殺人誅心的大棋。

葉凡冇再理會他,徑自走到火堆旁,拉過一張馬紮坐下。

他從懷裡掏出一幅簡易的皮質輿圖,攤在膝上,目光在上麵緩緩移動,像是在尋找下一個獵物。

北風捲著雪粒,打著旋兒灌進山穀。葉凡下意識地緊了緊衣領,指尖觸碰到內襯那一片柔軟順滑的狐皮。

那是臨行前,林慕雪熬著夜為他縫進去的。

他的指尖,在那片溫暖上,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那雙藏著殺意的眸子,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融化了一瞬。

但那也隻是一瞬。

他很快收回手,重新握住了那塊肉乾。

……

匈奴王帳,距離幽州城不足三百裡。

連綿的營帳如同一片灰色的海洋,鋪滿了整個山穀。

巨大的黃金王帳,像是海中的一座孤島,被無數精銳的匈奴兵拱衛著。

帳內,溫暖如春。

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角落的青銅獸首香爐裡,焚著能安神的龍涎香。

大單於呼延灼,一個如同鐵塔般的男人,正**著上身,任由一個貌美的侍女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著他古銅色的皮膚。

他那雙如同鷹隼般的眼睛,正盯著麵前沙盤上,那座代表著幽州城的木雕,眼神裡滿是貪婪。

就在這時,帳簾被猛地掀開,一股寒風混著雪沫倒灌進來。

一名負責情報的萬夫長,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臉上帶著死人般的慘白。

“大單於!不好了!”

呼延灼的動作一頓,眉頭皺起,不滿地掃了他一眼。

“慌什麼。”

那萬夫長跪倒在地,聲音都在顫抖:“博日……博日部落,滅了!”

黃金王帳內,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那名正在擦拭的侍女,手一抖,滾燙的毛巾掉在了地毯上。

呼延灼緩緩轉過身,他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那雙鷹隼般的眼睛裡,瞬間充斥著暴戾的血光。

“你說什麼?”

“博日的黑狼部落,被……被一支南朝軍隊偷襲,全……全軍覆冇!”

萬夫長從懷裡顫抖著掏出一塊染血的令牌。

“這是前去查探的斥候,在營地廢墟裡找到的。博日的頭……被掛在了圖騰柱上。”

“轟!”

呼延灼一腳踹翻了身前的黃金酒桌。價值連城的酒器碎了一地。

“是誰!是誰乾的!”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發出震天的咆哮。

“根據……根據倖存者的描述,那支軍隊……甲冑純黑,行動如鬼魅,領頭的人……很年輕……”

“葉凡!”

呼延灼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

除了那個敢在飲馬河畔獨自衝陣的瘋子,他想不出第二個人。

王帳內的幾名部落首領,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除了震驚,還多了一絲異樣的光芒。

呼延灼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他胸中的怒火,彷彿被一盆;涼水當頭澆下,瞬間冷靜下來。

他明白了。

葉凡這是在挑釁他,更是在分裂他。

想讓他自亂陣腳,想用一個死人,來動搖他這二十萬大軍的根基。

“好……好一個葉凡。”

呼延灼忽然笑了,隻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他以為,這樣就能讓我退兵?”

他大步走到沙盤前,一把抓起那枚代表著幽州城的木雕。

“他想在草原上跟我玩捉迷藏?我就偏不讓他如意!”

呼延灼轉過身,目光掃過帳內所有的部落首領,聲音冰冷刺骨。

“傳我將令!”

“全軍拔營,加速南下!我要在十天之內,兵臨幽州城下!”

“我要讓他親眼看著,他想保護的城,是怎麼被我踏平的!他想保護的人,是怎麼死在我彎刀之下的!”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一個角落裡,一個從始至終都沉默不語,彷彿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身影上。

那人穿著一身灰狼皮,臉上帶著一張銀質的麵具。

“圖格。”呼延灼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殘忍的意味,“帶上你的‘天狼’。不用去管他的大軍,我隻要一樣東西。”

“葉凡的頭。”

那個被稱作圖格的男人,緩緩抬起頭,麵具下,傳來沙啞如金石摩擦的聲音。

“如您所願。”

……

三日後。

葉凡的玄甲軍,已經繞了一個大圈,出現在了匈奴大軍的西側。

一名斥候,瘋了一般衝回臨時營地,他的戰馬口吐白沫,衝進營地便轟然倒地。

斥候滾落在雪地裡,連滾帶爬地衝到葉凡麵前。

“將軍!”他的聲音裡,帶著無法理解的驚恐,“匈奴人……匈奴大軍……冇有追我們!”

“他們全速南下了!正……正直撲幽州城!”

王奎聞言,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什麼?!”

他們的計劃,是拖住匈奴主力,為幽州城爭取時間。

可現在,對方竟然完全無視了他們這根毒刺,直接全力攻城!

林戰將軍手裡,隻有兩萬老兵和五萬新兵,如何抵擋二十萬匈奴鐵騎?!

葉凡依舊坐在火堆旁,手裡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什麼。聽到這個訊息,他連頭都冇抬。

“還有呢?”他平淡地問。

斥候喘了口粗氣,聲音更加恐懼:

“還有……還有一支隊伍,脫離了他們的大軍,從西邊繞過來了。

人數不多,大概隻有三百騎。但……但他們太快了,我們的人剛發現,就被……”

斥候的眼中,全是劫後餘生的恐懼。

“他們……他們是‘天狼’!是大單於的親衛獵犬!”

葉凡畫著地圖的手,終於停了。

他緩緩抬起頭,那張總是睡不醒的臉上,再次露出了那抹熟悉的,懶洋洋的笑容。

隻是這一次,那笑容裡,滿是森然的白牙。

“終於來了。”

“我還以為,他隻會派些廢物來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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