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悍卒:鎮北將軍家的女婿我當定了 第33章 檄文一篇驚滿城,太守府前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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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日光,越過將軍府高高的院牆,給廊下的青石板鍍上一層淺金。
府內安靜得能聽見晨鳥的啁啾,與府外那被恐懼籠罩的幽州城,彷彿是兩個世界。
葉凡打著哈欠,頂著一頭亂髮,坐在桌前,一臉冇睡醒的倦怠。
林慕雪將一碗尚冒著熱氣的粳米粥放在他麵前,清澈的眼眸裡,映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憂慮。
“劉氏一夜覆滅,滿城皆驚。太守趙泉那邊,我怕……”
“怕他善罷甘休?”葉凡拿起勺子,懶洋洋地攪著碗裡的粥,“他要是不跳,我這班不就白加了?”
他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抱怨道:“知道了,這不還冇睡醒,就得準備下一場加班了麼。”
話音剛落,一名士兵快步入內,單膝跪地:“將軍,太守府的人天不亮就想出城,往神京方向去,被我們的人發現,‘請’了回來。”
頓了頓,又說道:“送信的人,已經被王校尉,扣押在軍營。”
葉凡頭也未抬,喝了口粥:“嗯。”
親衛等了片刻,見他再無吩咐,便躬身退下。
林慕雪看著他那副天塌下來也要先喝完粥的模樣,心中的那點擔憂,終究是被無奈的笑意沖淡了些。
他就是這樣,彷彿永遠都在狀況之外,卻又總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前。
“派個人,去給趙太守送張請柬。”
葉凡又喝了一口粥,吩咐道:
“就說我請他過府一敘,商量一下怎麼處理劉氏這個叛逆大案,順便安撫一下受驚的百姓。記得,請柬做得漂亮點,燙金的,顯得我們有誠意。”
一個時辰後,送請柬的親衛回來了。
“將軍,太守府大門緊閉。趙太守派人傳話,說他偶感風寒,不便見客。”
親衛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火氣:“他還說,劉氏之事,事關重大,非他一人可斷,需上報朝廷,靜待聖裁。”
“哦。”葉凡終於放下了粥碗,拿起一旁的布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
他這個“哦”字,說得平平淡淡,聽在林慕雪耳中,卻像是暴風雨來臨前,醞釀起來的前奏。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環佩叮噹的輕響。
蘇清影一襲乾練的寶藍勁裝,快步走了進來。她臉上冇有平日的嫵媚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商人的專注與銳利。
她冇有多餘的寒暄,直接將一個厚實的楠木匣子,放在了葉凡麵前的桌案上。
“啪”的一聲輕響。
“將軍要的東西。”蘇清影的聲音清脆。
“幽州太守趙泉,自上任六年以來,所有貪贓枉法的記錄。他與劉氏勾結,倒賣軍糧,私吞軍餉的每一筆爛賬,都在這裡。”
她頓了頓,補上一句:“人證,物證,俱全。”
葉凡看了一眼那個木匣,又看了一眼蘇清影。這女人,是一把越用越快的刀。
他終於懶洋洋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脆響。
“走吧。”他對不知何時已立在門口的王奎說,“去請太守大人出來曬曬太陽,活動活動筋骨,去去病氣。”
王奎的獨眼亮得嚇人,他猛一抱拳,沉聲應道:“末將領命!”
“轟隆——”
將軍府的大門緩緩開啟。
一隊隊身著玄甲的鎮北軍精銳,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如一股黑色的鐵流,湧上長街。
甲葉碰撞,馬蹄踏地,彙成一股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
幽州城裡,那些緊閉的門窗後麵,無數雙驚恐的眼睛,看著這股鐵流,朝著太守府的方向開進。
太守府門前,早已亂作一團。
府兵們手持長槍,麵色慘白地守著府門,腿肚子卻在不停地打顫。
當鎮北軍那麵繡著“葉”字的帥旗出現在街角時,他們的心裡防線,幾乎要被恐懼沖垮。
大軍在距離府門五十步外停下,瞬間將整座府邸圍得水泄不通。
“嘎吱——”
就在這時,象征著幽州城權力中心的太守府,那硃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
身穿緋紅官袍,頭戴烏紗的太守趙泉,在幾名親信的簇擁下出現在門口。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厲聲嗬斥:“葉凡!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率兵圍困朝廷命官,你是想造反嗎!”
葉凡騎在馬上,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隻是對身旁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微微點了點頭。
那是蘇清影派來的賬房先生,一手算盤打得神鬼莫測,記性更是超凡。
那先生清了清嗓子,從懷中取出一卷長長的卷宗,迎著全城百姓或驚恐或好奇的目光,朗聲宣讀起來。
“大周曆三百二十八年春,幽州太守趙泉,以‘損耗’為名,剋扣幽州駐軍冬衣款三萬兩白銀,致使當年數百名邊軍凍死於寒冬!”
“大周曆三百二十九年夏,趙泉與清河劉氏勾結,私開官倉,將三千石軍糧倒賣於匈奴商人,獲利白銀五萬兩!”
“大周曆三百三十年秋,私吞朝廷下撥的撫卹金八萬兩,致使‘飲馬河’一役中陣亡將士的家屬,衣食無著,賣兒賣女!”
……
一樁樁,一件件。
每一條罪狀,都說得清清楚楚,時間、地點、數目,分毫不差。
大門口,趙泉的臉,從漲紅,到鐵青,再到絕望。
他身邊的府兵,原本還握著兵器的手,早已不自覺地鬆開。
他們的眼神,從驚駭,到動搖,最後,悄悄地與他們那位太守大人,拉開了距離。
當最後一句罪狀唸完,全場陷入頓時被震驚了。
風吹過長街,捲起幾片落葉,那沙沙聲,清晰可聞。
葉凡終於抬起頭,看向大門口已經搖搖欲墜的趙泉,臉上露出了一個和煦得如同春風般的微笑。
他輕輕一揮手。
王奎獰笑著,將一個被堵住嘴、五花大綁的中年人,從陣中推了出來。
那人身上的官服,正是太守府主簿的官袍。
葉凡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錐子,清晰地紮進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趙太守,你的主簿說,有些賬目,他記得不太清了。”
“他想當著全城父老的麵,再跟你,親口對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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