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大周皇商 > 第303章 天雄南下禦林對,契丹北警趙黨謀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大周皇商 第303章 天雄南下禦林對,契丹北警趙黨謀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一、晨霧列陣:鐵甲橫郊,劍拔弩張

顯德十四年春的晨霧還未散儘,汴京城北的官道已被鐵甲映亮。三萬天雄軍如黑色洪流湧至郊野,領頭的“符”字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那是河北藩鎮最敬畏的旗幟,當年符彥卿憑此旗,曾讓契丹鐵騎聞風夜遁。士兵們身著三層劄甲,手持長槍的陣列如林,鐵鷂子騎兵的馬蹄踏碎晨露,甲冑上的霜氣尚未消散,便已與楊盛的三千禦林衛完成合陣。

楊盛勒馬立在陣前,斷臂處的繃帶被風吹得發白,他抬手揮出令旗,禦林衛即刻列成弩陣:“前排舉盾!後排上弦!”三千張神臂弩同時扳動,機括聲刺破晨霧。天雄軍陣中隨即響起號角,銀槍效節軍的後裔們將長槍斜指天空,槍尖的寒光與禦林衛的弩箭形成兩道交織的殺機。

對麵的禁軍陣營早已嚴陣以待。石守信親率兩萬殿前司精銳列陣,“點檢”軍旗在陣中格外醒目,騎兵營的戰馬不安地刨著地麵,噴吐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成霧團。雙方相距不過三百步,風吹過曠野,捲起的塵土落在甲冑上,卻無人敢動——天雄軍的鐵鷂子曾在高平之戰一日奔襲七百裡,禦林衛的弩箭能穿透三層鐵甲,而禁軍的重步兵方陣,更是趙匡胤一手練出的王牌。

“楊統領,”天雄軍主將符昭遠拍馬上前,將符彥卿的鎏金虎符亮給楊盛看,“國丈有令,今日哪怕拚儘魏博十二州的家底,也要護住汴京!”楊盛點頭,目光掃過對方陣中熟悉的麵孔——那是符彥卿培養了兩年的將校子弟,此刻個個眼神如炬,握著長槍的手青筋暴起。

晨霧漸散時,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一名探馬衝破警戒線,滾落在天雄軍陣前:“將軍!陳橋驛又增兵一萬,趙匡胤的人在驛外挖了三道壕溝,連糧車都改成了拒馬!”

二、宮城驚變:偽警惑主,趙黨逼宮

探馬的急報剛傳到陳國公府,宮內的傳召太監已踏破門檻。陳琅披上皮袍趕往紫宸殿時,符後端坐龍椅,手指緊緊攥著鳳印,臉色比案上的奏報還白。殿中早已炸開了鍋——石守信手持軍報,聲音洪亮得震得殿頂落灰:“太後!契丹鐵騎已過瓦橋關,前鋒距雄州不足三十裡!顯德十二年先帝剛與遼議和,如今遼主背約南侵,若不增兵,燕雲十六州危矣!”

“背約?”陳琅大步流星闖進來,一把奪過軍報,指尖掃過“契丹聯合北漢犯境”的字句,嗤笑出聲,“石將軍糊塗了不成?耶律賢剛即位三年,哪來的膽子犯我邊境?更何況燕雲十六州有楊業鎮守,他契丹敢來,便是自尋死路!”他將軍報重重拍在案上,轉向符後,言辭懇切,“太後明鑒!兩年前我大周鐵騎在居庸關前大破遼軍主力,契丹元氣大傷,至今未複。這分明是趙匡胤的騙局!陳橋驛五萬禁軍已集結完畢,他求的不是增兵禦敵,是借聖旨調兵入京,發動兵變!”

石守信立刻反駁,袍袖掃過案上的茶杯:“陳國公空口白牙說軍報是假?瓦橋關乃河北門戶,若有失,遼騎三日可至汴京!屆時太後與幼帝安危,誰來承擔?”話音剛落,趙黨官員紛紛出列:“石將軍所言極是!”“陳國公莫不是怕趙氏兵權過重,故意阻撓抗遼?”“請太後速下旨,命趙匡胤率軍入京!”

符後看著階下爭執的群臣,眼淚險些掉下來。她想起昨夜陳琅在符府的叮囑,想起符彥卿送來的密信,可殿中此起彼伏的“請旨”聲如潮水般湧來,壓得她喘不過氣。她看向範質與李穀,兩位老臣麵色鐵青卻一言不發——京畿兵權儘在趙氏手中,誰也不敢拿身家性命賭一把。

“夠了!”符後猛地拍案,鳳印在案上彈起,“傳旨……命趙匡胤率陳橋驛兵入京,擇日北上禦敵。”

陳琅僵在原地,指尖的寒意順著手臂蔓延全身。他望著符後蒼白的臉,望著石守信嘴角的竊喜,突然明白——這場博弈從一開始就輸了,他們有符彥卿的三萬天雄軍,有楊盛的三千禦林衛,卻輸在趙氏掌控的朝堂話語權,輸在“契丹犯境”這四個字背後的人心惶惶。

三、聖旨遞出:塵土起處,變局已定

宮門外的陽光刺眼得很。趙匡胤接過內侍捧著的聖旨,展開時,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石守信湊過來,看著“率陳橋驛兵入京”的字句,低聲道:“將軍,符彥卿的天雄軍還在城外對峙,要不要……”

“不必。”趙匡胤將聖旨揣進懷裡,目光望向汴京方向的炊煙,“符彥卿老了,他捨不得魏博的家業。倒是陳琅,怕是要急得跳腳了。”他翻身上馬,腰間的玉帶晃出冷光,“傳令下去,全軍開拔——記住,進城後不許擾民,隻拿範質、陳琅二人。”

石守信應聲而去,馬蹄聲驚起一群麻雀。趙匡胤勒住馬韁,望向汴京城頭的朱雀旗,忽然想起半年前柴榮病重時,他在禦書房外聽的那句“托孤於陳琅”。如今想來,真是可笑。

陳琅站在殿角的陰影裡,看著趙匡胤的大軍揚起漫天塵土,像一條黃龍吞噬了通往陳橋驛的道路。楊盛派人送來的字條還在袖中:“天雄軍已備好攻城梯,若需硬闖,末將願死戰。”可他知道,冇用了。符後的聖旨是尚方寶劍,趙匡胤進城名正言順,天雄軍若動手,便是謀逆。

風捲著塵土撲在臉上,陳琅抬手抹去,指尖觸到一片冰涼。他想起王樸臨終前畫的南遷輿圖,想起柴熙誨藏在衣襟裡的神火飛鴉圖紙,想起符清漪隆起的小腹。或許從柴榮駕崩的那天起,從趙光義被扳倒卻冇能斬草除根的那天起,這場托孤危局的結局就已註定。

遠處的天雄軍陣中,“符”字大旗依舊飄揚,卻再也擋不住陳橋驛方向湧來的兵潮。陳琅閉上眼,彷彿聽見了盔甲碰撞的聲響,聽見了幼帝的啼哭,聽見了曆史車輪碾過汴京的沉重聲響——陳橋驚變,終究還是來了。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