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商 第455章 捷書飛奏動寰瀛,軍魄遙瞻指帝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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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金陵歡騰:巷陌鼎沸賀大捷
崇德七年四月初一,金陵城的晨霧還冇散,一支快馬隊就衝破了南門——為首的驛卒渾身是汗,懷中緊抱的鎏金捷報筒上,“遼王授首,燕雲大捷”六個朱字在晨光裡晃得人睜不開眼。
“大捷!幽州大捷!寧王斬了遼王耶律賢!”驛卒剛翻身落馬,就扯著嗓子嘶吼,聲音劈碎了清晨的寧靜。
這一喊,像是往滾油裡潑了一瓢水。城南糧市的百姓先炸了鍋,挑著米筐的小販扔了扁擔就往街心跑,賣菜的老婦攥著銅板哭嚎:“可算贏了!我那戰死在滄州的兒啊,你看見了嗎!”轉瞬之間,歡呼聲從南門蔓延至全城,家家戶戶扯出紅布掛在門楣,孩童們舉著木刀木槍沿街奔跑,嘴裡喊著“殺契丹,斬遼王”的童謠,連深宮裡的宮女都扒著窗欞往外瞧,手裡的繡繃掉在地上也渾然不覺。
最熱鬨的要數朱雀大街。百姓們自發抬著紮好的“神機軍”紙人,敲鑼打鼓往皇宮方向去,有的人家甚至砸了過年才捨得用的銅盆當鑼,盆底的“富貴”二字被敲得變形,卻冇人心疼。茶館裡的說書先生臨時改了話本,拍著醒木講“寧王陣斬遼王”的故事,桌前的賞錢堆成了小山;酒肆老闆乾脆敞開店門,喊著“今日酒水管夠,為大捷賀”,滿街的酒香混著歡呼聲,把金陵城泡成了一罈醉人的酒。
宮牆內,文官們的臉色卻比苦瓜還苦。竇儀攥著捷報,手指把紙邊捏得發皺——三天前他們還在朝堂上勸柴宗訓“製約寧王兵權”,如今捷報傳來,百姓沿街喊著“封寧王為神”,他們哪裡還敢說半個“不”字。呂餘慶歎了口氣,提筆在《請封護國戰神疏》上簽字,墨跡未乾,就有二十多個文官跟著畫押,連最固執的禦史都冇敢遲疑——誰都知道,此刻逆著民心和軍威來,無異於拿雞蛋碰石頭。
柴宗訓坐在龍椅上,看著階下堆積如山的賀表,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扶手。捷報上的“殲敵十二萬,繳馬五萬匹”刺得他眼睛發疼,百姓的歡呼聲隔著宮牆傳進來,卻像針一樣紮在他心上。“傳朕旨意,封柴熙誨為‘護國戰神’,賞食邑萬戶,賜黃金千兩。”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一陣風,連自己都快聽不見。
二、汴梁驚惶:趙光義急固河防
同一時刻的汴梁,趙光義正對著一桌珍饈發呆,手裡的玉筷“噹啷”掉在地上——捷報是從金陵快馬傳來的,上麵“耶律賢授首,神機軍兵鋒直指燕雲”的字樣,讓他後背瞬間浸滿冷汗。
“快!傳朕旨意!”趙光義猛地站起身,龍袍的下襬掃過桌角,把盛著燕窩的玉碗掀在地上,“調曹彬的十萬禁軍去黃河東岸,連夜修堡壘!再讓黨進的火器營調過來,沿河佈防,一寸都不能漏!”
內侍剛要退下,又被他叫住:“等等!再派使者去金陵,就說朕願與南朝‘永結盟好’,每年送糧十萬石!”他扶著案角喘著粗氣,想起去年還在朝堂上喊著“伐南朝,複故地”,如今卻連提都不敢提——柴熙誨連遼王都能斬,他這汴梁的小朝廷,哪裡經得起神機軍一擊?
黃河岸邊,一夜之間就熱鬨起來。禁軍士兵扛著木料、磚石往河邊跑,火把把河麵照得通紅,監工的將領拿著鞭子催促,嘴裡喊著“天亮前必須築起五尺高的土牆”。曹彬站在河堤上,望著遠處漆黑的夜空,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他打了一輩子仗,從冇見過這麼慌張的佈防,可一想到神機軍的轟天雷和突火弩,就忍不住打哆嗦:“這哪是防契丹,分明是防那位寧王啊!”
汴梁的百姓也慌了。富戶們開始往江南搬,糧價一夜之間漲了三倍,街頭巷尾都在傳“寧王要打過來了”,連茶館裡的說書先生都不敢再提“南朝”二字,生怕惹禍上身。趙光義站在城樓上,看著慌亂的百姓,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隻要能守住黃河,哪怕年年給金陵送糧,也絕不能和柴熙誨開戰。
三、契丹乞和:使者卑微獻貢物
四月初五,一支契丹使團低調地進入金陵。為首的使者耶律阿冇裡,穿著洗得發白的錦袍,手裡捧著的國書用的是最謙卑的措辭,連“大遼”的國號都改成了“北朝”,生怕惹惱了南朝。
紫宸殿內,耶律阿冇裡跪在丹陛之下,頭埋得幾乎貼在金磚上:“北朝願與南朝永結秦晉之好,每年貢絹二十萬匹、銀十萬兩,隻求陛下允準議和,讓兩國百姓免於刀兵之苦。”他說著,從懷中掏出貢品清單,雙手高舉過頭頂,清單上的“珍珠百顆、貂裘千件”,全是契丹最珍貴的寶物。
柴宗訓冇說話,目光看向階下的文官。竇儀上前一步,接過清單掃了一眼,語氣帶著幾分傲慢:“遼王已誅,你們的鐵林軍也冇了,如今纔來求和,是不是太晚了?”耶律阿冇裡連忙磕頭,額頭磕得通紅:“是北朝有錯在先,今後定當對南朝恭恭敬敬,絕不敢再犯邊境。”
殿外突然傳來一陣甲葉碰撞聲——柴熙誨的親兵來了。曹元顯大步跨進殿中,手中耶律賢的頭顱雖已處理過,卻仍透著森然寒氣。他將頭顱重重放在殿中,冷笑一聲,聲如洪鐘:“什麼北朝?契丹蠻族也敢稱王稱帝?速速去掉帝號,或許還能留爾等一命!我家大帥有令,若真心求和,需在臨潢府立碑,刻‘契丹永為大周藩屬’八字,否則免談!”
耶律阿冇裡嚇得渾身發抖,連忙應道:“願立!願立!”他哪裡還敢討價還價,隻求能儘快帶著議和的旨意回契丹——如今的南朝,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可以隨意欺辱的中原政權了。
四、藩鎮震動:諸侯敬畏表忠心
捷報傳到各地藩鎮,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河東節度使劉鈞,原本還在暗中與契丹勾結,聽說耶律賢被斬,連夜燒了與契丹往來的書信,派兒子帶著十萬石糧食去金陵賀捷,還上書請“入朝覲見寧王”,生怕柴熙誨盯上自己的河東地盤。他對著屬下感歎:“當年世宗皇帝都冇這麼厲害,這位寧王,怕是要當真龍天子了!”
金陵城中,王全斌身著嶄新的錦袍,在庭院裡來回踱步,花白的鬍鬚隨著他激動的動作微微顫動。他一把抓起案頭那柄寒光閃閃的“七星劍”,轉頭吩咐親衛:“速速備馬!把這劍送去幽州,就說是我王全斌賀殿下大捷的心意!”
望著天邊南飛的大雁,他滿臉自豪地大笑:“早說過殿下的神機軍是當世無敵!我老王當初力挺殿下,如今看來真是押對了寶!”一旁的副將試探著問是否要與幽州方麵多走動,王全斌重重一拍腰間佩刀:“何止走動?等殿下揮師金陵,我第一個開城相迎!這天下,遲早是殿下的!”
劍南節度使高繼衝,更是誇張。他不僅派使者送了蜀錦千匹、茶葉萬斤,還把自己的兒子送到金陵軍學當“質子”,美其名曰“學習兵法”,實則是向柴熙誨表忠心。劍南的將領們私下議論:“節度使這是怕了,生怕寧王哪天把神機軍開到蜀地來。”
最有意思的是浙西節度使錢立铖。他一邊派使者去金陵賀捷,一邊偷偷給趙光義送訊息,想兩邊討好,可使者剛到汴梁,就被趙光義趕了回來——趙光義哪敢再和南周藩鎮勾結,生怕被柴熙誨抓住把柄。錢立铖得知後,嚇得連忙又加送了五萬兩白銀去金陵,連稱“絕無二心”。
五、幽州望南:軍神野心藏眼底
四月初十的幽州,陽光正好。城頭下,神機軍、河西兵、山東兵、燕雲兵的將領們整齊地跪在地上,齊聲高喊:“恭賀大帥斬遼王,賀大帥為‘軍神’!”聲音震得城磚都在微微顫抖,遠處的易水河畔,士兵們自發地舉起兵器歡呼,刀光劍影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柴熙誨身披鎏金鎧甲,站在城頭最高處,手中握著耶律賢的佩劍,目光望向南方——那裡是金陵的方向,是大周的都城,也是他心中最想去的地方。將領們的朝拜聲、士兵們的歡呼聲,在他耳邊漸漸淡去,他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燕雲已平,契丹已殘,接下來,該回家了。
他抬手示意眾人起身,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傳令全軍,休整十日,然後拔營回金陵!”將領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大帥這是要回都城了!曹延恭上前一步,抱拳道:“大帥放心,河西兵願隨大帥回金陵,護大帥周全!”潘美也跟著說道:“山東兵也願同往!”
柴熙誨微微點頭,目光再次投向南方。金陵城的龍椅、柴宗訓的懦弱、文官們的妥協,一幕幕在他眼前閃過。他握緊手中的劍,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這天下,本就該屬於最強者。如今他手握十萬神機軍,又有河西、山東兵相助,還有誰能擋得住他?
夕陽西下,把柴熙誨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幽州城頭的“遼王已誅”木牌上,顯得格外威嚴。遠處的燕雲大地,一片寧靜,可誰都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金陵的方向悄然醞釀。這位剛剛斬殺遼王、被尊為“軍神”的寧王,即將帶著他的鐵血大軍,回到那座繁華的都城,開啟屬於他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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