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商 第458章 郊野誓師呼清側,城門自啟納雄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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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金陵郊壘:鐵陣環城壓京畿
崇德七年四月二十五,金陵城外的牛首山腳下,陰風捲著塵土,將神機軍的黑底狼牙旗吹得獵獵作響。
甲字軍三千人列成方陣,士兵們肩扛突火弩,腰間懸著霹靂火球,玄色輕甲在晨光裡泛著冷光;丙字軍五千龍騎兵分兩翼展開,西域良駒的馬蹄踏著凍土,噴吐的白氣混著沙塵,在陣前凝成一片薄霧。陣中央,柴熙誨身披鎏金山文甲,胯下“踏雪”馬的鞍韉上掛著耶律賢的佩劍,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城下——金陵城牆巍峨,卻擋不住十萬神機軍的威壓,城樓上的京畿衛士兵握著長槍的手,早已沁出冷汗。
“大帥,全軍集結完畢,請您訓話!”楊延貴策馬至柴熙誨身側,甲葉碰撞聲混著遠處火器車軲轆的“咯吱”聲,在寂靜的郊野裡格外刺耳。
柴熙誨抬手示意全軍肅靜,寒風掀起他的披風,露出內甲上猙獰的玄鳥圖騰。他目光掃過陣列中的士兵,這些人大多隨他征戰燕雲,見過契丹鐵騎的凶殘,也嘗過勝利的榮光,此刻眼中滿是對主帥的敬畏。
“兄弟們!”柴熙誨的聲音透過傳令兵的號角傳遍戰場,“咱們在幽州斬遼王、破鐵林,為的是什麼?是保大周江山,護百姓安寧!可如今,有人卻要賣了這江山,賣了咱們的父老鄉親!”
二、誓師鼓譟:偽信昭眾激軍心
話音未落,柴熙誨從懷中掏出那封偽造的“密信”,高高舉起。陽光透過絹紙,隱約能看見上麵“割淮河以北予契丹”的字跡,還有仿造的柴宗訓私印。
“這是陛下與契丹使者的密信!”柴熙誨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悲憤,“他為了削咱們的兵權,竟要把淮河以北的土地,拱手送給殺了咱們無數兄弟的契丹人!你們答應嗎?”
“不答應!”甲字軍士兵率先嘶吼,突火弩在手中舉起,寒光閃閃。丙字軍的龍騎兵也跟著高呼,馬刀劈向空氣,發出“咻咻”的銳響。
柴熙誨將密信遞給身邊的士兵,讓他們依次傳閱。“你們看清楚!這上麵的印,是陛下的私印!這上麵的字,是要賣了大周!”他拔劍出鞘,劍尖指向金陵城,“奸臣矇蔽聖聽,陛下糊塗,咱們不能糊塗!今日,咱們就要清君側、誅奸臣,還大週一個清明,還百姓一個安穩!”
“清君側!誅奸臣!”士兵們的吼聲震得大地微微顫抖,甲字軍的突火弩齊齊上弦,丙字軍的戰馬人立而起,連遠處負責後勤的丁字形士兵,也舉起了手中的工兵鏟,跟著高呼。
人群中,張允悄悄頷首——戊字軍早已在士兵中散佈“陛下私通契丹”的流言,此刻再加上這封“密信”,軍心已完全被煽動。他看向柴熙誨,眼中滿是敬佩——大帥這一手,既師出有名,又能凝聚軍心,比單純的武力鎮壓,高明太多。
三、城門自啟:全斌獻關迎雄師
金陵聚寶門樓上,京畿衛指揮使王全斌正望著城外的神機軍陣列,手心滿是汗。他之前就暗中聯絡柴熙誨,表態“願為大帥前驅”,如今見柴熙誨親率大軍歸來,又聽聞“清君側”的口號,哪裡還敢遲疑。
“指揮使,咱們怎麼辦?陛下讓咱們死守城門,不讓神機軍入城!”副將焦急地問道,手中的令旗在風中亂晃。
王全斌冷笑一聲,一把奪過令旗:“陛下糊塗,咱們不能跟著糊塗!寧王斬遼王、保江山,是大周的功臣,咱們憑什麼攔他?打開城門,迎接大帥入城!”
“可是……”副將還想勸阻,卻被王全斌瞪了回去。
“冇什麼可是的!”王全斌拔出佩劍,指向城門下的守軍,“誰要是敢攔,就是通敵亂黨,按軍法處置!”
守軍們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長槍。沉重的城門“嘎吱”作響,緩緩打開,露出城內的街道——百姓們早已躲在家中,門窗緊閉,隻有幾名戊字軍士兵在街頭巡邏,見城門打開,立刻朝著神機軍的方向揮手。
楊延貴見狀,立刻率領甲字軍先行入城。士兵們邁著整齊的步伐,突火弩斜指天空,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街道上鴉雀無聲,隻有甲葉碰撞聲和馬蹄聲,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王全斌親自出城迎接,對著柴熙誨躬身行禮:“末將王全斌,恭迎大帥入城!願隨大帥清君側,安社稷!”
柴熙誨微微點頭,目光掃過敞開的城門,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王指揮使識時務,本帥不會虧待你。傳令下去,丙字軍守城外大營,甲字軍隨本帥入皇宮,‘拜見’陛下!”
四、宮城急守:弱旅憑心護孤帝
皇宮內,紫宸殿的燭火早已被風吹得搖曳不定。
柴宗訓正對著輿圖發呆,內侍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聲音帶著哭腔:“陛下!不好了!王全斌打開聚寶門,甲字軍已經入城了!寧王還說……還說要清君側,誅奸臣!”
柴宗訓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玉圭掉在地上,摔成兩半:“什麼?王全斌這個叛徒!快,傳朕旨意,讓政學的護駕文衛守皇宮四門!”
片刻後,皇宮朱雀門外,一千名護駕文衛列成橫陣。他們大多是政學結業的學員,身著簡陋的布甲,手中握著短刀和木棍,少數人配有突火弩,卻都是最老式的型號。為首的學員周敦握著短刀,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堅定:“兄弟們,陛下信任咱們,咱們就算拚了命,也要守住宮門!”
“守住宮門!護駕!”文衛們齊聲高呼,卻難掩心中的恐懼——他們麵對的,是身經百戰、裝備精良的甲字軍,是連契丹鐵騎都能擊敗的勁旅。
遠處的街道上,甲字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楊延貴率領士兵們逼近朱雀門,突火弩對準了護駕文衛。“陛下被奸臣矇蔽,爾等速速讓開,否則格殺勿論!”楊延貴的聲音冰冷,毫無商量的餘地。
周敦上前一步,短刀指著楊延貴:“寧王以下犯上,是為亂臣賊子!咱們是陛下的文衛,絕不會讓你們傷害陛下!”
“冥頑不靈!”楊延貴冷笑一聲,抬手示意士兵射擊。突火弩的“咻咻”聲響起,護駕文衛紛紛倒下,鮮血染紅了皇宮門前的青石板。周敦看著身邊倒下的同伴,眼中滿是悲憤,卻仍握緊短刀,準備最後的抵抗。
皇宮內,柴宗訓躲在殿柱後,聽著宮外的廝殺聲,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想起陳琅說的“陛下需自己硬氣”,可此刻,他卻連走出殿門的勇氣都冇有。護駕文衛的慘叫聲不斷傳來,他知道,這一千人的弱旅,根本擋不住甲字軍的進攻——他的江山,他的皇位,很快就要易主了。
朱雀門外,護駕文衛的抵抗漸漸微弱。楊延貴率領甲字軍衝破宮門,朝著紫宸殿的方向進發。陽光透過宮門的縫隙,照在滿地的鮮血和屍體上,顯得格外慘烈。一場顛覆大周的政變,已然拉開了最終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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