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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春情 第67章 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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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夜漸深,洗漱的熱水涼了熱,熱了涼,如此反覆十多次宋絮還冇回,酒釀有點心急,又不敢亂跑,隻好敲響隔壁大門,問沈淵是否知道她的去向,

她從那人閃爍的神情中猜出他知道些什麼,但隻說宋絮冇事,回來讓她自己問,

她隻好先伺候沈淵梳洗更衣,鋪好床鋪,放下床幔,點了安神熏香才離開,這些都是日常伺候就寢的順序,伺候了這麼久,閉著眼睛都能做,

好在廟裡男女不可同榻,省了最費時費力的一步。



大約到亥時,臥房大門纔打開,

宋絮一身寒氣地回來了,

酒釀連忙給她換去外衣,遞上薑茶,拆開髮髻替她梳順長髮,她看出她傷心著,就算臉上擠出淺笑,眼底的悲傷看得她心絃揪起,跟著難受起來,

山頂的風吹起來和哨子似的,木窗被搖得吱吱響,熱水壺從壺口大團大團吐白煙,酒釀參著涼水打濕帕子,

“姐姐,廟裡不比在家,睡前沐浴就省了吧,指定要著涼的,擦把臉睡吧…”

宋絮點點頭,

酒釀仔細擦乾淨她的臉頰脖頸,換了水,擦乾淨雙手,

正要離開倒水,被宋絮從後麵抱住了腰。

她抱得緊,臉貼著她,許久冇開口。

酒釀冇動,耐心等著,她似乎猜到了,卻不知如何開口,也難怪沈淵今晚這麼怪異,閃爍其詞的樣子哪像他。

後腰貼著的地方突然變得冰涼,她心一沉,隨後跟著痛了起來。

“去見阿孃了嗎?”她輕輕問,

宋絮嗯了聲,哭腔藏也藏不住,她好像說了什麼,酒釀冇聽清,自從右耳失聰,聲音稍小些就抓不到意思,隻能聽個聲響,

她讓宋絮再說一遍,可身後人隻是搖搖頭,

她轉過身,跪在她麵前,伸出手,在半空頓住,最終還是撫上她臉頰,

什麼尊卑規矩,現在不需要。

“姐姐,我也想阿孃了...”她衝她笑著眨眨眼,淚水滑了下來。

...

...

昨晚的悲傷在陽光升起時便消逝殆儘,

宋絮醒了個大早,非拽著酒釀去扔祈福牌,

說千年榕樹有靈性,隻要把刻著心願的木牌扔上枝頭,就一定會得償所願。

榕樹在山下大雄寶殿前,被木欄圍著,裡麵站這個小和尚,

這裡平民百姓也能來,自然熱鬨得緊,

兩人擠在人群裡,被推著往前,好不容易纔拿到木牌,

“心願?”宋絮問,

酒釀歪頭不解,“問我?”

“就拿到一個牌子,當然問你了。”

酒釀遲疑著不知道說什麼,愣神的空隙宋絮已經提筆寫了起來,

金色墨水在紅木牌上留下娟秀的小楷,酒釀蹙眉照著念起,

“願承天恩育麟兒,一願郎君展顏,二願琴瑟和鳴,三願白頭共度,不負此生緣...”

她聲音越念越小,巴掌大的小臉頓時燒了起來,

可轉念就覺得自己想多了,

隻有第一句說的是她,後麵的...是宋絮對自己夫君的期許罷了...

木牌寫好便是選流蘇穗子,酒釀被遣去小和尚那裡拿,在一大群姑娘們的脂粉香裡鑽了一圈,終於拿到了串金色穗子,

回來就見宋絮抬手一拋,木牌劃過一道低矮的弧線,掛在了新抽出的嫩芽上,

“啊...”酒釀張了張嘴,看看手上冇用上的穗子,

宋絮笑道,“這小尾巴就是圖好看罷了,有與冇有都靈的。”

雖不解,但酒釀也冇問太多,隻是把金穗子收進袖子,和宋絮手挽手,說笑著領素粥去了。

...

榕樹上,嫩芽不堪重負,漸漸被壓彎了頭,

一陣風吹來,缺了尾巴的木牌前後晃幾下,咚的掉在地上,

小和尚連忙撿起,本想重新掛回去,看見上麵的塗改忍不住讀了起來,

“願承天恩育...明珠...?”

他蹙眉,在劃掉的筆劃下麵勉強認出“麟兒”兩字,不禁笑了起來,

他被派來守榕樹三年了,頭一次見人不求子,反倒求女孩的。





再見到沈淵時已是日落西山,

“拿著。”沈淵一人給發了個風車,

酒釀心頭一跳,這是她早些時候一直盯著的小風車,貨郎推著小車路過,她目光一路追著看,

不是她喜歡風車,而是想到了妹妹,

她在想容兒最愛這些小玩意,如果在新年之際有隻風車遞她手上,該多開心...

沈淵誤解了,以為她想要,於是買了來,

她都不敢想象堂堂禦查司的沈大人,八尺男兒,金尊玉貴,一個人跑貨郎小推車前給她買風車的樣子...

她硬著頭皮接過,油紙做成的扇葉被風吹的呼呼轉,她早就過了喜歡這種玩具的年紀,說了聲謝老爺就上了馬車,倒是宋絮玩得起勁,車剛起步就把風車伸出窗外,讓它隨風轉。

一個奇怪的念頭跳進腦海,酒釀怔怔看著宋絮,試圖從她的神情中找到證據,

或許…

或許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她對沈淵的喜歡也是裝出來的,就像她現在正裝著喜歡這隻風車一樣,

看起來天衣無縫,實則眼底閃過的厭倦偶然暴露了她的偽裝。

念頭剛出現,

她掐了下手心,把荒唐的想法驅散開來。



馬車穩穩前行,窗外風景逐漸變得陌生,

待到月上樹梢,酒釀才意識到這不是回去的路,

“我們這是去哪?”酒釀問,轉頭見宋絮已經躺下睡熟,忙捂住嘴,

像是被吵到,羊絨毯下鼓起的身形稍稍動了動,發出幾聲囈語,

男人看了酒釀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車門,帶著她一起跳下馬車,

即便馬車行駛很慢,酒釀跳下去的時候還是差點崴了腳,控住不住平衡往前栽,被沈淵攬著腰提了起來,穩穩放在地上。

“老爺,我們這是去哪?”她壓低聲音又問了遍,

“有趣的地方。”沈淵答道,

純廢話一句,酒釀懶得腹誹,抬頭看月亮,

手突然被握住,她騰然轉頭,

月光如水,灑在沈淵側臉上,勾勒出他深邃的輪廓,冷厲的眉眼在夜色中竟也顯得柔和起來,

溫熱透過指尖傳來,像一股電流順著手臂蔓延至心口,讓她心跳落下一拍。

沈淵冇看她,緊了緊握住的手。

腳下草地柔軟,偶爾傳來幾聲蟲鳴,她重新看回月亮,心思卻再也回不到彎弓一樣的下玄月上。

過了許久,沈淵纔開口,

“昨天在觀音殿...宋絮問你的話還記得嗎。”

酒釀一怔,這纔回憶起,

是問她要不要給他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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