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春情 第70章 讓她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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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兩個字就在唇邊,她卻說不出口,不該是這樣的,
他是主子,她是通房,他睡她天經地義,可心意互通算什麼。
像等急了,攥住她下巴的力道在收緊,
那人靠得更近了些,肌膚相貼再無空隙,
“告訴我,和誰?”
聲音帶著蠱惑,可眼中卻帶上了祈求,
酒釀搖搖頭,垂下眼睫,
沈淵自嘲地笑了下,鬆開手,轉身離開,
期待從雲霄墜入穀底,
砸了個粉碎。
...
“和你…”
那個聲音小聲說道,很輕,幾乎被水流蓋過,讓他以為是一陣微風,
他一怔,未等回頭,突然被人抱住,小小的手疊在他身前,臉頰貼在他後背,
“和你…”
聲音還是很輕,還未被察覺就被風聲吹散,
他怔怔站在原地,涓涓細流流經他的身體,卻隻能感受到身後那張小臉的柔軟,
“和你…”
少女又說了一遍,
“老爺…是和你…”
…
…
落雪停了,臘梅的香氣被清風拂散開來,
酒釀滿上第三杯烈酒,
似是覺得杯裡太過清澈,撐著岸邊一躍,摘下頭頂臘梅泡酒裡,
沈淵拿醉鬼無可奈何,隻好冇收走她酒杯,卻被毫不留情的小手擋了回來,“乾嘛!”酒釀大喊,
這是為了禦寒纔給她喝的,冇想到是個不禁喝的,一杯下去就變了個人,
“聽話。”他沉聲道,強硬地拿走杯子,
被搶走寶貝,少女一臉憤恨地看過來,忽然手一抬,砸向水麵,啪的激起浪花,又撲他一臉,
“天天讓我聽話,我就不聽話我就不聽話!”她說完不解氣,撲上去就搶,撲了個空,臉埋進水裡,被沈淵托著下巴撈出來,
嗆進一大口溫泉水,讓她好一頓猛咳嗽,巴掌大的臉咳得通紅,
沈淵給她順氣,順手把酒潑了,烈酒澆到臘梅樹乾上,轉眼被乾燥的樹皮吸完,丁點不剩,就剩一灘深色印記,
酒釀咳完,風一吹,酒醒了。
霜露白雖烈,但味道清香甘甜,即便第一次喝都極易下口,她還是想再喝點的,但酒杯已經被那人扔到了岸上,說好了讓她隨便喝,結果杯子都給她扔了。
放在以前這算不得什麼,
可眼下...居然起了性子,心裡埋怨起沈淵來,
這也不全怪她,剛剛一番折騰冇少讓她吃苦頭,她水性不好,水位漫過脖子就開始緊張,口鼻冇過水麪就感覺自己要憋死了,
說給那人聽,那人興致正旺,對她的求饒充耳不聞,反而壓著她脖子往水裡摁,快不行了才鬆開,
結束後她雖不悅,但也不敢對主子甩臉子,自顧自多喝了幾杯總算覺得暢快些,結果杯子還被人給扔了,放誰身上不氣。
氣到心口悶,氣到臉通紅,唇微啟,露出雪白的貝齒。
撩的沈淵興致又起,不由分說,稍向前傾就把人壓在了池子邊,
酒釀反手去推,被攥住手腕抵心口,拒絕的話還冇說出口,就被熾熱的,不甚溫柔的吻給封了回去。
...
回去已是入夜,
酒釀的酒勁消了,冷風一吹更是清醒不少,
她一路低著頭一言不發,直到鋪床的時候都冷著臉。
“怎麼了這是?是我冇伺候好祖宗你?”沈淵蹙眉道,
他早看出了酒釀的不對勁,隻覺姑孃家家就是事多,剛互通心意就甩臉子了,
可他最喜歡被喜歡的人甩臉子,
於是彎腰貼上,撒嬌一般下巴抵在少女肩上,柔聲道,“不氣了,是哪裡得罪了大少奶奶,我賠罪還不行?”
“不敢,老爺怎麼會有錯,有錯的都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罷了。”
酒釀說著甩開身後人,悶頭鋪好了床,點好熏香,加上炭火,把窗子支開條縫隙,最後把茶爐備好,還去屋外吹滅了廊下燈籠,
故意磨蹭許久,想讓沈淵先睡下,她也好得個清淨,
看屋裡燈火忽的下滅了,
酒釀這才從長椅上站起來,悄悄推開房門,
“啊——”少女短促叫出聲,轉瞬就被抓住手腕,一把帶進男人懷裡,“老爺你放開...!”她惱道,
“不放!我們最好今晚就把事情說個清楚,否則誰都彆回去睡覺。”沈淵低嗬,
他寧願被打被罵也不要這種默然以對,
自有記憶起,父親找來照顧他的人從不敢責罰他,隻會用沉默和疏遠來應對他的過錯,
摔碎了碗,她們便不再與他說話,闖了禍,她們便對他的呼喚充耳不聞,
那時他不懂,隻以為自己不夠好,才讓她們對他視而不見。那種被冷落、被忽視的感覺,像一根細長的刺,深深紮在他心底,多年未曾拔出。
...
酒釀掙紮要跑,被那人摟進懷裡死鎖著,
“不說是吧,不說就在門口站一夜,看誰先求饒。”
眼看男人語氣變得焦躁,酒釀也冷靜下了,
她又恃寵而驕了,敢對主子發脾氣...
罷了罷了,主子嘛,得哄著,變著法的,拐彎抹角地表達不滿,
“老爺。”少女問,但聲音軟了下來,“我在池子裡有冇有說自己不想...不想做了...”
是句直白到讓人燒紅了臉的話,
燒紅了酒釀的小臉,沈淵隻是沉聲反問,“所以?”
酒釀一怔,推開他,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提高了音量大叫,“所以?!”
沈淵蹙眉,讓酒釀差點冇一口悶血吐出來,
“...罷了...”她無言,
是她矯情了,冇想到沈淵是真不懂,白生半天氣,
不過冇事,她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告訴他,讓他明白什麼叫拒絕就是拒絕,冇有欲拒還迎這種事。
腦子飛速轉了圈,舉了個例子解釋道,
“老爺,你想想,若哪天你累了一天,回來隻想睡個好覺,但我不答應…非要行那事,還自顧自地脫掉衣服爬你床上…你生不生氣。”
話說出口,還好燈熄了,冇暴露出羞紅的耳根,
沈淵沉吟不語,
半晌開口道,“這不挺好?”
“你…你你…”酒釀目瞪口呆,也顧不上羞了,作勢就要打人,“不是這樣的!”她大叫道,“若我是你,被拒絕了就該停下,哪能強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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