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259章 審判台前,她按下暫停鍵
清晨六點十七分,警報聲撕裂了營地的寧靜。
紅光在地下聽證廳的穹頂上瘋狂旋轉,像一道無聲的審判之眼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空氣凝滯如鉛,連呼吸都帶著鐵鏽味。
陸寒站在審訊台側,黑色作戰服未解,肩頭還沾著北嶺林間的露水與泥痕。
他身後,兩名特勤押著一個渾身淤青的男人跪倒在地——趙奎,曾是“影子議會”地下資金鏈的核心操盤手,三天前被宣告“越獄失蹤”,如今卻在獵戶地窖中被活捉,手腳皆有凍傷,右耳缺了一角,顯然是逃亡途中遭野獸襲擊。
“最高階彆叛國審判,現在啟動。”林正立於高台,聲音如冷鐵擲地,“證據鏈完整,動機明確,行為已造成三人死亡、兩處補給站覆滅。依《聯盟戰時法》第十三條,可當場宣判死刑。”
人群騷動。
“殺。”有人低吼。
“以血還血。”另一人附和。
“這種人留著就是禍根!”
趙奎抬起頭,嘴角裂開一道血縫,竟笑了。
他目光掃過四周,最後落在旁聽席最深處那道纖細身影上——蘇悅靜靜坐著,一襲素白長裙,發絲挽成低髻,宛如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可她的眼神,卻像冬夜裡的星,冷得透亮。
“你們和沈硯之有什麼區彆?”趙奎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如砂紙磨骨,“贏了的就是正義?輸了的就是叛徒?嗬……我不過是個想活命的普通人。”
林正不為所動,揮手調出全息投影。
三十七筆加密轉賬記錄逐一浮現,每一筆都標注著暗殺目標、執行時間、金額流向,而簽名欄赫然寫著“趙奎”二字。
“這是你親手簽的。”林正道,“你賣命給敵人,換來的不隻是錢,還有背叛的信任。”
趙奎閉上眼,冷笑未散。
就在此刻,蘇悅緩緩起身。
沒有喧嘩,沒有怒斥,她隻是走到中央控製台前,指尖輕點,按下“暫停”按鈕。
機械音響起:“審判程式暫停,申請補充證詞——申請人:蘇悅,聯盟統帥。”
全場死寂。
連陸寒都微微蹙眉。
他知道她仁心,但從不容情。
此刻插手,絕非一時心軟。
蘇悅調出一段加密錄音,聲紋驗證通過後,稚嫩的女孩哭腔瞬間響徹大廳:
“哥……媽撐不過今晚了,醫院說再不交百萬手術費就得停藥……你說過會救我們的,你說過不會丟下我們……”
電話那頭,趙奎的聲音顫抖到幾乎破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為了錢……我是為了活命啊……我不能看著她死……”
錄音結束。
廳內鴉雀無聲。
蘇悅轉身,目光掠過趙奎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平靜道:“他簽署了三十七筆死亡訂單,這是事實。但他越獄時沒有攜帶任何機密檔案,沒有聯係敵方高層,甚至在逃亡途中仍試圖用假身份彙款給妹妹——說明他的底線未失。”
她頓了頓,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釘入木:
“我們推翻沈硯之,是因為他用恐懼統治人心。若今天我們因一人失敗便誅其性命,那我們與他,又有何異?”
有人動容,有人皺眉,更多人陷入沉思。
“我提議,死刑暫緩。”蘇悅抬手,調出一份全新製度草案,“改為‘贖罪服役製’——趙奎終身編入‘邊境清障隊’,執行最高危任務,無晉升權,無休假權,但每完成一次A級以上清剿任務,可累積功績點,十年後視表現決定是否減刑。”
她看向林正:“法律的意義,不隻是懲罰,更是警示與救贖。如果我們連一個跪地求生的人都不能容,又談何重建秩序?”
林正沉默。
這位向來鐵麵無私的審判官,此刻眉頭緊鎖,目光在蘇悅與趙奎之間來回遊移。
他知道,這一判例一旦確立,將徹底改變聯盟的司法走向——從“以暴製暴”轉向“以罰促醒”。
趙奎終於睜開眼,嘴唇微顫。
他想冷笑,卻發現喉嚨堵得發痛。
他想反駁,卻聽得出那錄音裡妹妹的哭聲是真的,母親的呼吸機警報是真的,他跪在雪地裡撕心裂肺喊“救救她”的那一刻,也是真的。
“你……”他抬頭看蘇悅,聲音乾澀,“你以為這樣就能洗清我?”
“不。”蘇悅搖頭,“我隻是給你一個機會,親手把自己從泥裡拔出來。”
她轉身欲走,卻又停下,淡淡道:“你若再逃,不必抓回——我會親自下令,斷你妹妹所有醫療供給。這一次,你逃一次,她死一次。”
趙奎渾身一震,瞳孔驟縮。
他終於明白,這不是寬恕,而是一場更殘酷的考驗——用至親的命,拴住他的魂。
蘇悅回到旁聽席,輕輕坐下。
陸寒走來,低聲問:“值得冒這個險嗎?”
她望向窗外,晨光正穿透雲層,灑在營地炊煙嫋嫋的屋頂上。
“人心不是靠殺出來的。”她說,“是從一次次選擇裡,長出來的。”
而此時,在監控無法觸及的山林深處,衛星電話再次亮起。
同一串加密號碼,正被第二次輸入。
螢幕閃爍:【接收端:未知】
【訊號已傳送】
風過林梢,無人察覺,命運的齒輪,已在悄然逆轉。
第259章
審判台前,她按下暫停鍵(續)
林正站在高台之上,指尖輕壓太陽穴,眉心如刀刻般深陷。
全息投影尚未熄滅,趙奎的名字仍懸在半空,像一道未落的雷霆。
整個聽證廳落針可聞,連呼吸都放得極輕——所有人皆知,這一判,不止定一人之生死,更將定聯盟未來十年的律法走向。
時間彷彿凝固。
終於,林正睜開眼,目光如冷鋒掃過全場,最後落在蘇悅身上。
那一瞬,他彷彿看到了當年那個在廢墟中抱著萌萌、滿臉血汙卻仍不肯低頭的小女孩。
如今她已站在權力之巔,卻不曾染上一絲暴戾。
“我……同意。”林正聲音低沉,卻如鐘鳴震徹大廳,“死刑暫緩,執行‘贖罪服役製’。趙奎,終身編入‘邊境清障隊’,由聯盟指派監督官全程監察。”
話音落下,人群嘩然。
有人怒目而視,有人悄然鬆了口氣。
而就在這爭議四起之際,一道身影猛然從旁聽席起身,大步走向中央。
是陳銳。
他肩上還纏著未拆的繃帶,臉色蒼白,步伐卻堅定如鐵。
曾在南線戰役中被俘受刑,歸來時幾乎不成人形,如今卻挺直脊梁,站得筆直。
“我來當他的監督官。”陳銳聲音不大,卻穿透全場,“我親眼見過沈硯之怎麼用人命鋪路,也見過普通人被逼到絕境時會變成什麼模樣。趙奎——”他直視那跪地的男人,“我不信你,但我給你一個機會,讓我親眼看著你,是爬起來,還是爛在泥裡。”
趙奎渾身一震,猛地抬頭。
他本以為自己早已麻木,可當這道聲音響起時,某種沉睡已久的東西,竟在胸腔深處微微顫動。
他曾是沈硯之手中的一枚棋,也是自己命運裡的逃兵。
可此刻,有人願意站在地獄門口,盯著他走完贖罪之路。
他雙膝一軟,重重跪下,額頭抵地,肩膀劇烈抽動。
沒有嚎啕,隻有壓抑到極致的嗚咽,像一頭傷痕累累的困獸,在寒夜裡終於聽見了第一聲暖風。
蘇浩悄然走到蘇悅身邊,聲音壓得極低:“你可想過後果?若他再叛,泄露清障隊佈防,北境防線將全線崩潰。你今日的仁慈,明日可能就是萬骨枯魂。”
蘇悅望著玻璃幕牆外漸亮的天光,輕道:“我知道風險。可若我們隻靠殺戮立威,那與沈硯之的區彆,不過是誰手更狠罷了。”
她轉身,目光清冽如雪水洗過:“我們要的不是怕我們的兵,而是願意為我們而戰的人。信任不是刀砍出來的,是在一次次選擇裡,一點一點長出來的。”
當晚,總部大樓燈火漸稀。
蘇悅獨坐辦公室,窗外夜色如墨,星河低垂。
她正調閱邊境防禦圖譜,忽然門縫下悄然滑入一張紙條。
她撿起,展開。
僅一行字:“你救不了所有人。”
指尖微頓,她冷笑一聲,隨手將紙條投入碎紙機。
機械嗡鳴,紙屑如雪紛飛。
可就在她轉身刹那,目光無意掃過監控屏——
趙奎正被押上轉運車,背影佝僂如老翁。
寒風捲起他破舊的衣角,像一麵殘破的戰旗。
就在車門即將關閉之際,他忽然停下,緩緩轉過身,對著總部大樓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三秒,未起。
蘇悅站在窗後,靜靜看著,閉眼片刻,低語:“也許……我救不了所有人。但我必須試。因為如果連我都放棄救,這世界就真的隻剩下殺戮了。”
門開,陸寒走來,手中一杯熱茶遞至她手心。
“你比誰都狠。”他凝視她側臉,“也比誰都軟。”
她微笑,未語,隻將指尖輕點桌麵,一份加密檔案悄然上傳至“蜂巢係統”——【邊境防禦升級方案·V9】。
幾乎同一瞬,南洋海域雷達圖輕微波動。
晨霧未散,海麵如灰綢鋪展。
一艘無標識貨輪,正緩緩駛入自貿區航道,船身隱沒在濃霧之中,唯有雷達訊號清晰可辨——坐標鎖定,航速穩定,目的地……正是蘇氏控製的3號泊位。
而船首懸掛的旗幟,在風中忽隱忽現,隱約可見四個字:蘇氏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