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296章 水底的根
夜色如墨,鏡淵湖麵泛著一層詭異的幽光。
那光暈自湖心擴散,一圈一圈,宛如古樹盤根,又似血脈搏動,彷彿整片湖泊都在呼吸。
蘇悅站在船頭,指尖輕撫玉鑰表麵的紋路,寒風掠過她微卷的發梢,卻吹不亂她眼底的清明。
她望著水下若隱若現的祠堂影像,輕聲道:“不是鎖,是鑰匙在等對的人。”
陳瀾緊盯著回收畫麵,眉頭卻越皺越深:“機器人訊號開始波動,水壓正常,但磁場異常……這湖,像是活的。”
話音未落,湖麵驟然翻湧。
一道巨大的漩渦憑空生成,吞噬了潛水器最後傳回的畫麵。
緊接著,水波輕漾,一片碧綠蓮葉自霧中滑出,載著一名白衣女子緩緩而來。
她赤足立於葉上,長發如墨,雙眸卻泛著水光般的銀白。
素裙曳地,衣袂上繡滿流動的水文,彷彿整片濕地的呼吸都藏於其紋路之中。
她未語,僅是抬手輕點湖麵,漣漪便如命令般向四周擴散。
“洛娘。”周老低喚一聲,聲音裡帶著敬畏,“水脈祭司之後,百年守根人。”
女子眸光微動,落在蘇悅手中的玉鑰上,唇角勾起一抹冷意:“你拿了‘初源鑰’,就該知道——蘇家早已不配觸碰鏡淵。”
蘇悅沒有後退,反而向前一步,聲音輕柔卻不容動搖:“我不是來奪的,是來還的。”
“還?”洛娘輕笑,笑聲如水滴落潭,清冷卻滲著寒意,“你們蘇家在上遊建廠排汙,引渠改流,斷了三脈水眼。十年前,第一片睡蓮閉合,我就知道,你們終究會回來——不是尋根,是掘根。”
陸寒眸色一沉,手已按在通訊器上,卻被蘇悅輕輕攔下。
“電子裝置在這裡沒用。”她低聲道,隨即抬頭,直視洛娘,“但你也知道,我們沒用炸藥,沒用鑽探,甚至沒驚動一條魚。我們放的是淨化浮球,引的是自然迴圈。若我們是貪水之人,湖水怎會自清?睡蓮怎會退散?”
洛娘眸光微閃。
蘇悅繼續道:“你設的局,不是為了殺,是為了試。試誰還記得‘根’為何物。而我們,用一夜,讓湖水恢複了十年前的透明度。”
她緩緩舉起手中的玉鑰:“初源鑰認主,是因為我流著蘇家的血。但讓它蘇醒的,不是血脈,是行動。”
風靜了。
湖麵的漩渦緩緩平息,唯有那片蓮葉依舊輕浮於水波之上。
良久,洛娘終於開口,聲音如霧中低語:“水底有祠,祠中有鑰。但門不開於力,隻啟於‘淨心’。”
“何為淨心?”陳瀾忍不住問。
“心若濁,水即毒;心若清,脈自通。”洛娘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蘇悅身上,“你試過了第一步。但第二關,不在湖麵,而在湖底——百米之下,有‘息脈井’,井底埋著古寨最後的淨水種。誰若心存掠奪,井中之霧便會化毒,水蟒噬魂。”
她袖袍一揚,湖麵霧氣驟然濃重,如紗如瘴,將整片水域籠罩。
“你們已驚動水脈守靈,退,尚可活命。進——”她眸光一冷,“死生由水定。”
陸寒終於開口,聲如寒鐵:“若我們非要進呢?”
洛娘冷笑,指尖輕劃湖麵,刹那間,水波翻騰,數道黑影在深水下遊弋,宛如巨蛇蘇醒。
濕冷的風裹挾著腥氣撲麵而來,連空氣都彷彿被浸透了毒意。
可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壓迫中,蘇悅卻笑了。
她脫下外套,露出綁在腰間的生態探測儀,輕聲道:“你說我們汙染了上遊……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帶來的,不隻是機器,還有修複的答案?”
她蹲下身,從浮球殘骸中取出一小塊結晶,晶瑩剔透,泛著淡藍微光:“這是從淨化浮球裡提取的菌膜,能分解重金屬,啟用水生微生物鏈。它不是科技的入侵,是自然的盟友。”
她抬頭,目光清澈如湖底初雪:“我不是來拿走什麼的。我是來問——你願不願,和我們一起,讓這‘根’真正活過來?”
湖麵死寂。
洛娘凝視著她,彷彿在審視一個百年未見的異類。
風過,蓮葉輕顫。
忽然,她抬起手,指尖凝聚一滴水珠,懸浮於空中。
那水珠中,竟映出蘇悅幼年在茶山奔跑的畫麵——稚嫩的她捧著一株茶苗,小心翼翼埋進土裡,嘴裡喃喃:“根紮得深,葉才香。”
畫麵一轉,卻是如今上遊工廠排汙的鏡頭,黑水入湖,睡蓮一片片枯萎閉合。
“你記得種茶,卻忘了護水。”洛娘聲音低沉,“蘇家三代,唯你一人,心未全濁。”
她指尖一彈,水珠碎裂,化作細雨灑落湖麵。
“但光有心,不夠。”
她目光轉向湖心深處,幽幽道:“水底的根,埋著真相。你要找的‘尋根鑰’,不在祠堂門楣——而在井底最後一片活葉之下。”
蘇悅瞳孔微縮。
洛娘冷笑:“你們用科技汙染了上遊,如今又要來拿走最後的淨?”她揮手間,濕地毒霧彌漫,數條水蟒破水而出。
蘇悅卻不慌。
洛娘冷笑道:“你們用科技汙染了上遊,如今又要來拿走最後的淨土?”她揮手間,濕地毒霧彌漫,數條水蟒破水而出,鱗片泛著幽綠冷光,巨口張開,獠牙滴落腐蝕性黏液,腥風撲麵,連空氣都彷彿被灼燒出裂痕。
船身劇烈搖晃,陳瀾驚退數步,周老死死扶住艙門,臉色發白。
陸寒眸光一寒,迅速將蘇悅擋在身後,手已摸向腰間戰術刀——他從不信邪術,隻信利刃能斬破幻象。
可蘇悅卻輕輕拉住了他的手腕。
她沒有後退半步,反而迎著毒霧與蛇影,緩緩舉起手中一段焦黑的木頭。
那木頭不過半尺長,表麵布滿碳化裂紋,像是從烈火中搶出的殘骸,卻在她掌心泛著奇異的溫潤光澤。
“這是初代茶苗的根,”她的聲音不大,卻穿透了風浪,“一百年前,蘇家第一任家主親手種下第一株雲霧茶時,用的就是這棵樹的幼苗。它生長在鏡淵支脈,死於三十年前的山火——但它的基因,一直儲存在蘇家祖祠的封匣裡。”
她將焦木遞向湖麵,彷彿獻祭,又似歸還:“我們做了dNA比對,它與你湖底那棵千年古茶樹,同源度高達99.7%。我們不是來奪寶的,洛娘,我們是來續根的。”
風,忽然停了。
一條水蟒在她頭頂盤旋,獠牙距她額頭不過寸許,卻遲遲未落。
緊接著,蘇悅抬手示意陳瀾。
陳瀾立刻開啟便攜終端,播放一段加密視訊——畫麵中,是蘇家近三十年在滇南流域的生態治理記錄:荒山複綠、河道清淤、人工濕地建設……一幀幀資料滾動,衛星圖對比清晰可見,原本渾濁的支流逐年清澈,植被覆蓋率從17%升至83%,而其中一項重點工程,正是圍繞鏡淵湖上遊水源的“歸根計劃”。
“我們關停了三座高汙染工廠,投入十二億做閉環淨化。”蘇悅聲音平靜,“不是為了贖罪,是為了證明——蘇家有人還記得,這棵樹是怎麼活下來的。”
洛娘站在蓮葉上,銀白雙眸微微顫動。
她低頭,指尖輕觸水麵,漣漪蕩開,竟映出當年的畫麵——蘇家老太爺跪在暴雨中,親手將一株茶苗栽入泥濘,身後是幾十名族人披蓑戴笠,齊聲誦念《護水經》。
那時的鏡淵,夜夜有螢火飛舞,湖底古寨燈火如星。
那是信仰,不是交易。
她緩緩閉眼,再睜開時,眸中寒意消散三分。
“根不在土裡,不在水裡,”她低聲說,聲音像從深淵浮起,“而在記得它的人心裡。”
話音落,她雙手合十,緩緩沉入湖中,彷彿融入水流。
眾人屏息凝視,隻見湖心光暈微動,一道人影如幻影般下潛百米,穿過層層水草與沉木,抵達那口傳說中的“息脈井”。
片刻後,她浮出水麵,手中捧著一截水晶根雕——通體剔透,內部彷彿有樹脈流動,銀光纏繞其上,一枚小巧銀鑰嵌於根心,宛如果實成熟待摘。
她走上船,將根雕放入蘇悅手中。
觸手溫潤,竟有微弱搏動,彷彿活著。
歸程途中,風平浪靜,湖麵倒映星河如練。
陸寒在密閉艙內用便攜裝置掃描銀鑰內部結構,眉頭驟然一緊。
“有問題。”他低聲道,放大成像畫麵,“銀鑰中嵌有微型晶片,材質與‘初源鑰’一致,但訊號頻段……”他頓了頓,聲音冷了下來,“它在自動傳送加密脈衝,頻率指向境外一個匿名節點,Ip跳轉路徑複雜,但最終彙入一個名為‘根網’的暗網集群。”
蘇悅站在甲板上,指尖輕撫水晶根雕,聽見這話,眸光微閃。
她抬頭望向湖麵倒映的星空,輕聲道:“有人在用寶物聯網……而我們,才剛剛開始破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