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299章 三問無謊,她說出了真相
翌日清晨,鷹喉穀中央燃起一簇奇異的白焰火堆,火焰無聲跳躍,不似尋常篝火那般劈啪作響,反倒像被某種古老力量壓製著,靜得令人心悸。
淡金色的沙塵在圓形石台上緩緩流轉,彷彿有生命般隨風輕旋。
四周白石祭圈整齊排列,每一顆都刻著晦澀圖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近乎凝固的肅穆。
蘇悅站在石台中央,一身素白衣裙被晨風吹得微微鼓動,她神色平靜,眼神卻如深潭映星,沉靜中藏著銳利光芒。
陸寒立於祭圈外側,雙手緊握成拳,目光始終未從她身上移開半寸。
他知道,這“三問無謊”看似測的是言語真假,實則是靈魂的審判——一字違心,唇角滲血,那是藥劑與心音共鳴的結果,無人能偽。
第一位長老緩步上前,灰袍垂地,聲音蒼老而威嚴:“你來此,真是為和平?”
人群屏息。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卻是最易設陷的開端。
若答“是”,則落入空泛虛言;若答“否”,便已失格。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蘇悅唇邊,等待那一抹猩紅浮現。
蘇悅卻隻是輕輕一笑,聲音清亮如泉擊石:“我是為阻止一場即將爆發的商業戰爭——它會讓十萬工人失業,三個民族地區陷入資源爭奪與社會動蕩。這場戰火一旦點燃,十年難熄。你說,這算不算和平?”
話音落,風止沙定。
她的唇角依舊潔淨如初,未見絲毫血痕。
眾人嘩然。
這回答既未否認“和平”二字,又以具體災禍反向定義其意義,邏輯閉環,滴水不漏。
更可怕的是,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她內心真實所想——她的確不是為了權力、財富,甚至不是單純尋寶。
她在搶時間,在和一場即將到來的係統性崩塌賽跑。
長老退下,麵色複雜。
緊接著,族長烏圖親自起身,踏著沉重步伐走至石台前。
他手中骨杖重重頓地,雙目如鷹隼般盯住蘇悅:“第二問——你可知緘口氏為何守秘至今?”
這一問,連林婉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這是家族最深層的禁忌,連年輕一代都隻知片段傳說,真正的緣由早已湮沒在百年前的血火之中。
蘇悅閉上眼,睫毛微顫。
昨夜星空下的對話、陳舟翻出的殘卷、岩壁上那些被風蝕千年的符號紋路……一一在腦海中回放。
她沒有金手指的記憶灌輸,但她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更有瞬間剖析本質的思維速度。
她將碎片拚成了真相。
再睜眼時,她聲音不高,卻穿透全場:“因為你們祖先曾是‘傳聲者’,替帝王宣讀天諭。他們能聽見天地低語,解讀神意,一度權傾朝野。可當真言開始動搖統治根基,帝王懼怕了。於是下令滅口,屠儘傳聲一族。活下來的人發下血誓:永不再開口泄露天機。從此,你們用風傳遞訊息,以火記錄節奏,靠水折射密語——你們不是‘緘口’,而是‘代耳’。你們不是沉默,是在代替世界聆聽。”
死寂。
烏圖瞳孔驟縮,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緩緩上前一步,又一步,直至幾乎貼近石台邊緣,聲音顫抖:“這……這連我們族內典籍都殘缺不全,你是如何得知?”
蘇悅淡淡道:“你們忘了,符號不會說謊。你們的圖騰裡,每一道曲線都是波頻記錄;你們的祭祀舞步,其實是聲紋編碼。我隻是聽懂了你們千年未說出的話。”
老族長怔立良久,終於仰頭望天,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像是哀歎,又像是解脫。
第三問,來了。
這纔是真正的生死一線。
烏圖盯著她,一字一句:“若你拿到寶物,會像曆代強權一樣,將它封存,讓它永遠沉睡嗎?”
全場寂靜如淵。
這一問,直指**本質。
過往無數強者皆敗於此——有人逞勇言“不會”,卻掩飾不住眼中的佔有慾;有人狡辯稱“共享”,卻被藥劑識破內心貪婪。
而蘇悅,站在風口浪尖,麵對的不隻是謊言檢測,更是對信唸的終極拷問。
她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轉頭,看了陸寒一眼。
那一眼中,有依戀,有堅定,更有托付。
然後她回視烏圖,聲音清晰如鐘鳴:“不會。我會讓它發聲一次,隻一次——然後交給世界評判。”
她頓了頓,語氣陡然加重:“就像你們每代選出的那個‘鳴子’,在臨終前才能說出一生所記。區彆在於,我不等死時才開口。真相不該是遺言,而應是起點。”
最後一字落下,風忽停。
她的唇邊,依舊潔白無瑕。
數秒死寂後,一位跪坐在後方的老者突然老淚縱橫,顫巍巍伏地叩首,喃喃道:“百年了……終於有人懂……‘說’比‘守’更難……”
烏圖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撫過骨杖頂端鑲嵌的水晶,眼中風暴漸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縷久違的清明。
他緩緩環視眾人,最終落在蘇悅身上,聲音低沉卻如雷貫耳:“三問無謊,皆無虛言。你,通過了。”
人群騷動,敬畏交織。
然而,他並未立刻交出線索,而是凝視遠方群山,彷彿在與某種無形存在對話。
片刻後,他才開口,語帶玄機:“我可以告訴你關於第三件寶物的一線啟示——但它不在土中,而在呼吸之間。去找‘井中有風,風中有舌’之地。”
話畢,轉身離去,留下滿場困惑與思索。
蘇悅站在原地,迎著晨光,嘴角微揚。
烏圖的背影消失在石台儘頭,白焰火堆無聲熄滅,彷彿從未燃燒過。
人群尚未從震撼中回神,低語如沙粒摩擦,窸窣蔓延。
那句“井中有風,風中有舌”像一道謎語,懸在所有人頭頂,沉重而神秘。
唯有蘇悅,眸光微閃,唇角悄然上揚。
她站在原地,指尖輕輕撫過袖口的紋路——那是昨夜她從祭祀舞步中解析出的聲波頻率圖。
此刻,她的大腦正以驚人的速度運轉,將“呼吸之井”四字拆解、重組、推演。
風是流動的空氣,井是地脈的咽喉,而“舌”……不是器官,是發聲的媒介,是傳遞資訊的載體。
“不在土中,而在呼吸之間。”她低喃,眼底驟然一亮,“是活的井——會呼吸的井!”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悄然靠近。
阿瀾從祭圈陰影中走出,臉上再無往日的譏誚與疏離。
他手中緊握一張泛黃的手繪地圖,邊緣已被汗水浸得微皺。
他直視蘇悅,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清晰:“我知道你說的是哪裡。”
全場寂靜,唯有風掠過石台的輕響。
“先祖墓園地底,有一口‘吐納井’,每時辰開合一次,如肺腑呼吸。井壁刻滿古語,傳說是緘口氏最初記錄天音的地方。但……那是禁地,千年來無人踏入,進去需要‘血引’——以血脈為契,喚醒守門石靈。”
他說著,忽然抬手,抽出腰間短刃,在掌心狠狠一劃!
鮮血瞬間湧出,順著指縫滴落,正好按在地圖中央那口井的標記上。
刹那間,圖上紋路泛起幽藍微光,彷彿沉睡的符文被喚醒。
“我帶你去。”他目光灼灼,盯著蘇悅,“因為你說‘真相不該是遺言’。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聽見有人想讓緘口氏的聲音重見天日——而不是永遠封存。”
蘇悅凝視著他掌心的血痕,沒有推拒,隻輕輕點頭:“那就一起,把沉默千年的聲音,帶出來。”
訊息傳開,林婉立即召集眾人商議。
然而未及部署,她的加密終端突然震動——一條緊急通訊彈出。
“趙梟已破解氣象站資料流向,正調集武裝小隊,預計六小時內抵達鷹喉穀外圍。他們帶了訊號追蹤器,目標明確:阻止任何人進入禁地。”
空氣驟然凝固。
陸寒眸色一沉,立即下令:“啟動隱蔽通道,全員轉移,從北穀潛入墓園。”他的聲音冷靜如鐵,目光掃過蘇悅,“我們不能正麵衝突。”
蘇悅卻緩緩搖頭。
她翻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筆尖輕點紙麵,勾勒出一串縝密計劃。
隨即,她將本子遞給陳舟,聲音清亮如晨鐘:“準備直播裝置,高清雙機位,訊號加密推流。內容標題寫——《非遺搶救性記錄·緘口氏口傳文化影像工程》。”
陳舟一愣:“直播?現在?”
“對。”她抬眸,眼底閃過一抹銳利光芒,“趙梟不是要抓我們‘非法闖入’嗎?那我們就堂堂正正地‘合法’進去。國家非遺中心的立項書我早讓人遞上去了,隻要直播上線,我們就是文化搶救者,不是盜寶賊。”
陸寒瞳孔微縮,隨即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他懂了——她不是在躲,是在設局。
用規則反製規則,用光明掩護暗行。
夜幕悄然降臨。
鷹喉穀深處,幾台偽裝成地質監測儀的攝像機被悄然架起,鏡頭對準墓園方向。
訊號燈一閃一滅,如暗夜中蟄伏的星火。
而遠處,先祖墓園的古老石門之下,一口幽深的井口正緩緩開啟——彷彿大地張開了唇。
風,從井底湧出,帶著千年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