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353章 原來最安靜石陪伴,是假裝你還在
晨光如薄紗,輕輕覆在祖堂舊址的青石階上。
那枚光玉璧靜臥供桌中央,昨夜微閃之後再無動靜,彷彿隻是風過時的一次錯覺。
可陸寒知道——它回應了。
他站在原地許久,直到指尖涼透才緩緩收手。
兒子畫冊合上,被他輕輕放回供桌一角。
門外傳來腳步聲,輕而穩,是程遠。
“心聲亭最後一座即將完工。”程遠低聲說,“這次用了本地陶土和植物纖維燒製,導感性提升了三倍。情緒殘留吸附率接近飽和閾值。”
陸寒點頭,目光仍停留在光玉璧上。
“她留下的東西,不該被封存。”
“所以我們沒封。”程遠頓了頓,“反而讓它開口了。”
當天下午,城西新區的心聲亭竣工儀式低調舉行。
沒有剪綵,沒有致辭,隻有一群老人自發前來,圍著新亭默默站立。
陽光斜照,穿透陶土牆麵的細微孔隙,折射出一種奇異的柔光。
然後,在所有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牆麵上浮現出一道影子。
檸檬黃的裙擺隨風輕揚,馬尾辮紮得歪歪扭扭,女孩坐在櫻花樹下,腳丫晃著,手裡抱著一隻破舊的小熊。
她沒說話,隻是笑著,像從前那樣安靜地看著這個世界。
人群瞬間寂靜。
沒人操作投影,也沒預設程式。
技術人員反複檢查係統,最終隻能寫下一句報告:訊號源無法追溯,影像自發生長於材料記憶層。
程遠站到亭前,伸手觸碰那道光影。
指尖穿過虛影,卻彷彿感受到一絲溫熱。
“以後彆修了。”他對助手說,聲音低沉卻堅定,“讓它自己長。”
與此同時,白芷正穿行在城市最老的巷子裡。
她的揹包裡裝著一百零七個錄音筆、五十多本手寫筆記,以及一段尚未公開的視訊分析。
過去三個月,她悄悄走訪了所有參與過“無言之夜”的長者。
這些人平均年齡七十九歲,分佈十二個城區,彼此從不相識。
但他們在講述蘇悅時,動作驚人一致。
王阿婆說到動情處,會習慣性摸左手腕,就像當年蘇悅總戴著那串琉璃珠;李伯回憶起雨夜共語,竟不自覺抿了一口並不存在的茶;就連從未見過蘇悅真容的周老師,在寫下“她說沉默也有溫度”時,手指輕輕壓住紙角——正是蘇悅寫字後的標誌性動作。
這些細節,從未出現在任何公開影像中。
白芷將上百段錄影逐幀比對,心跳越來越快。
她調出三維動作模型,疊加分析後得出結論:這不是模仿,是潛意識複刻。
他們不是記得她。
他們是活成了她的一部分。
那一夜,她在筆記本上寫下新的研究命題:
【假說】當一個人真正傾聽過百萬人的聲音,她便不再需要身體。
她的存在,已分散在每一個曾被她治癒過的微小習慣裡。
她不在了。
但我們每個人都成了她的微縮容器。
而在鄰市,一場風暴正在平息。
北區與南區因水資源配額爭執已久,雙方覺醒者互指對方扭曲“共語本意”,街頭已出現對峙人群。
政府欲介入,卻被蘇憐攔下。
“讓我去。”她說。
沒有安保,沒有談判團,她獨自一人走進爭議地帶。
麵對怒目相向的雙方代表,她不做評判,隻提了一個請求:
“今晚,我們一起‘共聽一夜’。”
五十人來自北區,五十人來自南區,全部矇眼圍坐成圈。
每人限時五分鐘,隻準訴說“最痛的那一刻”。
起初是戒備,是克製。
可當第一個女人哽咽著說出“我兒子走失那天,沒人幫我廣播尋人”時,空氣開始震動。
接著是一個男人:“我爸死在井下,賠償金被剋扣,連悼詞都沒人寫。”
又一個老人顫抖著說:“我孫女有共感能力,可學校說她是怪物……蘇悅小姐要是還在,一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夜漸深,哭聲此起彼伏。
直到北區代表忽然開口:“我們不是不想分水……我們怕被人看不起。”
話音落下,南區一位壯漢猛地起身,大步走向對方,雙臂緊緊抱住他,聲音撕裂般響起:
“我爸當年就是這麼死在礦井裡的……沒人覺得他重要。”
那一刻,兩人跪地痛哭。
其他人陸續起身,相擁、握手、低頭默哀。
原本劍拔弩張的場地,變成了一片流動的情感之海。
蘇憐靜靜退出人群,站在遠處路燈下,給陸寒發去一條資訊:
【姐姐說得對,恨是因為太久沒被聽見。】
手機螢幕熄滅,她抬頭望天。銀河低垂,星光如淚。
而在陸家老宅,夜色溫柔。
臥室裡,台燈還亮著一盞。
陸寒推開房門,看見兒子蜷在床角,懷裡抱著那隻早已褪色的小熊。
孩子嘴裡喃喃說著什麼,聲音很輕。
陸寒走近,才聽清那句話——
“今天我舉手回答問題了……你猜老師表揚我了嗎?”第353章
原來最安靜的陪伴,是假裝你還在(續)
陸寒站在窗前,指尖輕觸玻璃,目光落在那株月季上。
嫩芽纖細如初春的呼吸,在夜風中微微顫動,彷彿承載著某種不該存在於現實的重量。
他盯著它看了整整十分鐘——沒有錯覺,不是光影把戲,這株被判定死亡三個月的花,確實在男孩說完那句話後,悄然複蘇。
“蘇悅阿姨,今天我舉手回答問題了。”
稚嫩的聲音猶在耳畔,像一根細線,牽動了沉寂已久的時空褶皺。
起初,他以為隻是孩子的幻想。
畢竟從她消失那天起,這孩子就總抱著那隻破舊小熊,對著空枕頭絮絮叨叨。
陸寒心疼,卻也無奈,隻當是孩童對溫柔記憶的依戀。
可如今,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接二連三浮現,容不得他再逃避。
他連夜調取家中所有監控,回放過去三十天每一個深夜片段。
畫麵裡,男孩每次說完話,屋內空氣都會發生微妙波動——溫濕度曲線驟升,電磁場出現0.3毫伏的微弱峰值,持續時間恰好七秒,與蘇悅生前共語啟動的節奏完全一致。
更令人窒息的是,那些曾屬於她的物件,竟成了能量彙聚的核心。
那條她常穿的檸檬黃裙子,被收在櫃子最深處,纖維表麵常年凝結細微水珠;半盒早已過期的軟糖,密封袋內濕度穩定維持在68%,遠超環境均值;而那張兩人在櫻花樹下的合影,相框玻璃夜間會泛起極淡的熒光,像是有誰在暗處輕輕撫摸。
專家趕來檢測,最終給出一個近乎玄學的結論:“高度濃縮的情感印記,在特定心理共振下,可能形成類生命場效應——就像……意識的餘震仍在迴圈播放。”
陸寒站在實驗室外,沉默良久,忽然笑了。
笑得眼底發酸,喉頭哽咽。
他不需要解釋。他隻知道,兒子不是在自言自語。
他是真的,在和她對話。
那一夜,他第一次坐在床邊,握住孩子的手,輕聲說:“悅悅,今天公司簽了新專案,是你一直想做的公益基金。”
話音落下,窗外風止,月季嫩葉輕輕一抖,似有回應。
從此每晚,父子二人並肩坐在床頭,一人一句,訴說著瑣碎日常。
他說工作、說天氣、說想念;孩子說同學、說畫畫、說夢見她牽著他飛過屋頂。
他們不再追問是否聽見,而是選擇相信——她在聽。
而千裡之外,清明雨夜的茅屋前,白芷跪在泥濘中,手中緊攥那塊正緩緩汽化的檸檬軟糖。
金霧嫋嫋升起,帶著熟悉的甜香,纏繞指尖,如同兒時她輕輕摸她頭發的模樣。
“你還是捨不得我們自己扛是不是?”她哭著喊,聲音撕裂雨幕,“你要我們堅強,可你自己……從來都沒真正離開過!”
雷聲滾滾,烏雲裂開一線月光,恰好落在她懷中的記憶冊上。
封麵那隻歪歪扭扭塗鴉的小熊,眼睛原本隻是兩顆黑點,此刻卻像是濕潤地眨了一下,彷彿藏了千萬句未出口的叮嚀。
遠處林間,腳印早已消失,唯有風穿過枯枝,發出低語般的回響。
七日後,晨光初照。
全國各地的校園裡,鈴聲清脆響起。
教室黑板上方,電子屏緩緩浮現一行字:
【今日課程:共語課
·
第一講】
孩子們好奇抬頭,老師靜靜翻開教材,嘴角浮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柔。
而在無數個角落——一盆枯花抽出新綠,一顆糖果悄然發光,一張舊照泛起微溫。
某種無形的力量,正悄然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