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361章 糖罐裡藏著的夏天
夏至夜那行露水文字消散後的第七日,海風裹著鹹濕的氣息拂過窗欞,陽光如碎金灑在木地板上。
陸寒在鳥鳴中醒來,身旁萌萌還在熟睡,小嘴微微嘟著,像是夢裡也在數星星。
他輕手起身,赤腳走到廚房倒水,卻在陽台門縫下發現一張濕漉漉的紙條——邊緣滴水,字跡模糊,僅能辨認出開頭兩個字:
“爸爸……”
心口猛地一縮。
他盯著那張紙看了許久,指尖輕輕撫過洇開的墨痕,彷彿能觸到寫下它時的溫度。
不是她的筆跡,卻又莫名熟悉,像風吹過舊琴絃,撥動了某段被刻意封存的記憶。
他沒有驚動孩子,隻是默默將紙條收進衣兜,轉身望向窗外。
潮水正緩緩退去,留下銀線般的泡沫,在晨光中一閃即逝。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窸窣腳步聲。
萌萌揉著眼睛走出來,穿著恐龍拖鞋,手裡攥著一枚玻璃彈珠,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把它塞進了陸寒昨夜喝空的檸檬水瓶裡。
“叮——”
清脆一聲,彈珠落底。
“你在做什麼?”陸寒蹲下身,與兒子平視。
萌萌認真地看著他,眼睛亮得像海麵初升的太陽:“媽媽說,裝滿九十九個願望,瓶子就會唱歌,我們就能聽見她說話。”
陸寒呼吸微滯。
“哪裡聽來的?”他聲音很輕,怕驚擾了這瞬間的幻覺。
“昨晚。”萌萌仰頭,手指指向窗簾縫隙,“風鑽進來的時候,唱了一句你聽不見的歌。”
陸寒沉默良久。
他沒再追問,也沒有拆穿童言無忌的天真。
他知道,有些東西從不曾真正離開,它們藏在風裡、雨裡、孩子的夢話裡,甚至一瓶空水、一顆彈珠中,靜靜等待被重新拾起。
他站起身,走向儲物櫃深處,翻出一個鏽跡斑斑的舊餅乾盒——那是蘇悅當年親手塗鴉過的,畫著歪歪扭扭的小熊和彩虹。
他抱著盒子走向沙灘。
沒有目的,沒有計劃,隻是憑著本能彎腰撿拾:一枚螺旋紋貝殼,半片泛藍的碎玻璃,一顆被海水打磨得圓潤的彩色石子……每一件都普通得近乎廢棄,可在他手中,卻像遺落世界的信物,沉甸甸地壓進回憶。
整整一天,他都在重複這個動作。
萌萌也加入了,蹦跳著為他遞來各種“寶貝”,還煞有介事地給每樣東西命名:“這是會發光的眼淚!”“這是月亮咬下來的餅乾渣!”
夜幕降臨,潮聲漸響,月光鋪成一條銀路通向深海。
陸寒坐在門前台階上,開啟餅乾盒。
然後他怔住了。
盒中所有物件,竟微微發溫,如同被陽光曬透了一整天。
他屏住呼吸,伸手觸碰那枚藍色碎玻璃——溫熱順著指尖蔓延上來,像是某種回應,又像是一聲低語穿越時空抵達掌心。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不是迷信。
這是活著的紀念方式。
是她留給這個世界的方式——不靠墓碑,不靠名字,而是靠感知、共鳴、細碎卻永恒的存在痕跡。
而他們,正在參與一場無聲的重逢。
與此同時,城市另一端。
白芷站在工作室最後一盞燈前,手中抱著最後一個紙箱。
十年記錄、采訪錄音、未發表的手稿,全都打包完畢。
她終於決定關閉這裡——這個曾見證無數人心聲的地方。
就在合上箱蓋時,一張老照片從資料夾中滑落。
她彎腰拾起。
畫麵中,蘇悅蹲在街角,正低頭喂一隻瘦弱的流浪貓,笑容溫柔乾淨。
背景裡,一座青灰色石亭尚未完工,木架裸露,像一隻雛鳥初展羽翼。
那是心聲亭的第一稿設計圖所在之地。
白芷忽然想起十年前那次采訪。
她問:“你害怕被忘記嗎?”
蘇悅搖頭,眼裡有光:“我怕的不是被忘記,是以後沒人敢好好記住誰了。記憶不該是負擔,該是禮物。”
她凝視照片良久,最終沒有掃描歸檔。
而是取出信封,工整寫下地址,將照片輕輕放入,附上一行字:
“請讓它繼續站在風吹得到的地方。”
三天後,管理員來電,聲音帶著震動:“照片釘在亭內牆上第三排,已經有三十多人留下了回應便簽。有人說,看到它時哭了;還有人說,這是他們第一次敢寫下不敢說的話。”
而在南美洲邊緣的雨林小鎮,暴雨傾盆。
程遠正蹲在圖書館屋簷下,看著一群孩子蜷縮著不敢回家。
泥路成河,雷聲滾滾。
他忽然起身,搬出角落積灰的吉他。
“來吧,”他說,“我們辦個故事交換會。誰講一個故事,就能換一本帶回家的書。”
孩子們漸漸圍攏。
輪到一個小女孩時,她怯生生站起來,沒說話,隻是輕輕哼起一段旋律。
程遠手中的弦驟然一顫。
那是蘇悅的搖籃曲——她在最後一次公開錄音中輕聲唱過的調子,後來被編入“心聲檔案00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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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的孩子,不可能聽過。
她隻是繼續哼著,音不準,節奏鬆散,卻是原曲變調,多了一節婉轉尾音,像雨滴滑落葉脈。
程遠沒打斷,隻輕輕撥動吉他,為她伴奏。
歌聲落下時,暴雨驟停。
一道彩虹橫跨山穀,映在所有人濕潤的臉龐上。
一位年邁的土著老人低聲說:“這調子……像極了祖輩傳下的‘亡靈低語’,說是逝去之人想讓活人聽見的聲音。”
程遠望著天邊,微笑:“也許,隻是有人想讓你們知道——遠方也有耳朵在聽。”
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蘇憐發來的短訊,隻有五個字:
“信箱建好了。”第361章
糖罐裡藏著的夏天(續)
細雨如絲,落在青石板鋪就的小院前。
蘇憐蹲在小學舊址的梧桐樹下,將最後一個木箱釘牢,漆成天藍色的“悄悄話信箱”終於立在了牆角,像一顆安靜等待心跳的種子。
她沒料到,第一天放學鈴聲剛歇,孩子們便蜂擁而至,信件如雪片般塞進窄窄的投遞口——有的用鉛筆歪歪扭扭寫滿三頁紙,有的隻畫了一朵枯萎的花,還有的信封上沾著淚痕和泥點。
她坐在燈下一封封翻閱,指尖微顫。
這些字跡稚嫩卻沉重,藏著太多無人傾聽的秘密:被孤立的恐懼、父母爭吵的夜晚、藏在書包裡的空飯盒……直到她抽出那封蠟筆畫。
爆炸的房子燒得通紅,媽媽跪在地上哭,爸爸站在陰影裡,拳頭高高揚起。
角落裡,一個小人蜷縮成團,頭頂寫著:“我不想恨爸爸,可他打了媽媽。”
蘇憐的心像被什麼狠狠攥住。
她沒有提筆回複,也沒有報警或通知老師——她知道,有些傷口不能用製度去撕開,而要用光慢慢融化。
第二天,她在高年級學生中秘密召集誌願者,排演一場無聲劇。
沒有台詞,隻有動作與音樂:一個孩子把憤怒寫在紙上,折成紙飛機,一路奔跑著扔進河心;河水泛起漣漪,倒映出母親微笑的臉;最後,紙飛機化作一群白鳥飛向天空。
演出那天,禮堂擠滿了人。
當那個扮演受家暴孩子的演員緩緩跪地、雙手抱頭時,台下一片寂靜。
燈光漸暗,一束月光般的追光落在舞台中央那隻飄向遠方的紙船上。
散場後,人群陸續離去。
就在蘇憐收拾道具時,一個小身影怯生生走到她麵前——正是畫畫的孩子,手裡緊緊攥著一隻濕漉漉的紙船,邊緣已被汗水浸軟。
她接過紙船,輕輕展開。
裡麵壓著半顆融化的硬糖,黏糊糊地粘在紙底,糖紙上用蠟筆寫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字:
“原諒。”
蘇憐喉頭一哽,眼眶驟熱。
她沒有說話,隻是蹲下身,將孩子緊緊摟入懷中。
那一刻,她彷彿聽見了無數沉默靈魂的共振——不是勝利,不是救贖,而是被看見的顫抖。
她抱著紙船回到辦公室,小心放進窗台上的玻璃罐。
罐子裡早已漂浮著上百隻摺好的小星星,每一隻都來自某封來信的回應。
此刻,這隻濕透的紙船靜靜躺在其中,像一顆剛剛歸航的心。
而在千裡之外的火車站,暮色正悄然籠罩候車大廳。
陸寒抱著睡著的萌萌尋了個角落坐下,孩子的小腦袋靠在他肩頭,嘴裡還含著半顆檸檬糖。
廣播一遍遍播報著晚點資訊,人群嘈雜,腳步紛亂。
忽然,萌萌睜開眼,指著頭頂通風口:“爸爸,那裡卡著一片紅色糖紙!”
陸寒一怔,順著方向望去——果然,在鐵柵縫隙間,一抹鮮亮的紅若隱若現,像是誰故意藏進去的訊號。
他托工作人員借來清潔梯,攀上去小心翼翼取下。
指尖觸到那薄薄一層時,呼吸驟然凝滯。
是草莓奶糖的包裝紙,蘇悅最愛的那種。
邊緣有獨特的摺痕——先對折兩次,再從右下角撕開一個小口,這是她多年不變的習慣。
他曾笑她“連拆糖都像在拆炸彈”,她卻眨著眼說:“因為每一口都要鄭重對待呀。”
此刻,這張糖紙靜靜躺在他掌心,彷彿還帶著她的體溫。
他喉結滾動,想說什麼,卻終究沉默。
萌萌卻已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一筆一劃認真寫下:
“今天我和爸爸找到了媽媽留下的線索。”
話音未落——
“叮咚!”
“叮咚!叮咚!”
整節候車室的自動售貨機突然集體震動,機器內部傳出齒輪轉動的輕響,隨即,一顆顆紅彤彤的水果糖從出口滾落,不偏不倚,落在不同乘客的腳邊。
有人嚇了一跳,低頭撿起;有人怔住,望著糖果發呆;一位老奶奶摩挲著糖紙,眼角泛起淚光;一個小女孩蹦跳著拾起兩顆,笑著說:“媽媽,天上掉糖啦!”
鏡頭緩緩掃過一張張臉龐,那些曾與蘇悅擦肩而過的陌生人,此刻都在這一顆糖的召喚下,短暫地停下了腳步。
某種無形的絲線,正在悄然重織。
陸寒低頭看著手中的糖紙,眼神深邃如海。
他輕輕將它夾進隨身攜帶的舊日記本裡,封麵依稀可見一行褪色字跡:
“甜味,是最漫長的迴音。”
夜風穿堂而過,捲起幾片落葉,也吹動了他袖口下一道淡淡的疤痕——那是五年前火災當晚,他衝進火場時留下的印記。
而現在,那道疤似乎微微發燙。
就像有什麼,正從灰燼深處,重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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