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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371章 壞掉的風鈴修不好才最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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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清晨,陽光尚未穿透雲層,陸寒推開糖果鋪的門時,指尖觸到一絲異樣。

那枚懸掛多年、見證過無數離合悲歡的銅鈴,在無人碰觸的刹那,驟然斷裂。

“當啷——”

一聲悶響砸在木地板上,鈴舌摔裂一角,清越餘音戛然而止。

碎片四散,像一顆墜落的心臟終於停擺。

他蹲下身,沒有急著收拾,隻是靜靜凝視著那道裂口。

光從門外斜照進來,恰好落在斷裂處,映出一道細長的金色縫隙,彷彿某種隱秘的訊號正在被喚醒。

顧客們低聲議論,說這鈴早該換了,破了就破了,何必留著?

陸寒卻沒說話。

他用一塊素麻布輕輕裹起斷鈴,放在櫃台最不起眼的角落,又提筆寫下一張字條,壓在下方:

“現在聽得更清楚了。”

沒人懂這句話的意思。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何心頭竟有一絲釋然。

當晚風雨交加,雷聲滾過城市屋簷,如遠古低語。

閉店後,他獨自整理貨架,將新到的蜜餞一罐罐歸位。

窗外雨簾密織,屋內燭火搖曳,忽然——

“嗡……”

極輕的一聲顫音,自角落傳來。

不是風動,也不是老鼠蹭過。

那聲音像是從金屬深處滲出來的,帶著溫度與節奏,如同誰用指尖輕輕叩擊耳膜。

陸寒猛地抬頭。

斷鈴靜臥原地,表麵無風自動,微微一震。

裂口處,竟緩緩滲出一滴透明樹脂狀液體,晶瑩剔透,落地瞬間凝成糖粒大小,散發著淡淡的青梅醬氣息——那是蘇悅最愛的味道,是她小時候偷偷塞進他課桌裡的“秘密武器”,說是能治心情不好。

他的呼吸滯住。

七年了,她消失得毫無痕跡,可她的影子卻從未離開。

董事會紀要上的笑臉批註、孩子萌萌遺傳她那歪頭笑的習慣、甚至這條老街上偶爾飄過的槐花香……全都在替她說話。

而此刻,一枚果核、一滴淚狀結晶、一個不會響的鈴鐺,竟成了她穿越時空的信使。

他彎腰拾起那顆凝固的“糖”,放入隨身攜帶的蜜餞罐中,動作輕柔得像在收存一封遲來的家書。

“是你嫌它太吵了?”他望著窗外茫茫雨幕,聲音很輕,卻像擲入深潭,“還是……你終於願意讓我聽見不一樣的聲音?”

話音落下,店內一片寂靜。

隻有雨水敲打屋簷的聲音,和那一罐蜜餞裡,細微得幾乎不存在的共鳴。

與此同時,城西老舊院落中,白芷正倚在輪椅上翻閱一本泛黃筆記。

忽然,院外傳來爭執哭喊。

幾個孩子為爭奪一株枯萎植物的根莖打得不可開交——那是曾開出“會寫字花朵”的殘株,傳說隻要虔誠守候,花瓣會自行浮現詩句。

自從蘇悅離去後,再無人見其綻放,但這點殘留的奇跡仍引得孩童趨之若鶩。

白芷沒有動怒。

她緩緩推著輪椅出門,雨水順著傘沿滑落,在泥地上濺起小小漣漪。

她從懷中取出一小包槐露結晶糖,輕輕撒在孩子們腳下的土坑四周。

“想要它的奇跡,”她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就得先學會等它自己長出來。”

孩子們愣住了,怒氣消散,隻剩茫然與羞愧。

當夜暴雨傾盆,電閃雷鳴,整片村落陷入黑暗。

可就在黎明前最深的夜裡,監控攝像頭拍到一幕奇景:那片被糖粒圍住的土地中央,泥土無聲翻湧,九株嫩苗破土而出,葉片皆呈鋸齒狀缺口,宛如被稚嫩牙齒咬過。

村醫聞訊趕來檢測,稱其含微量神經肽成分,可能影響情緒記憶。

白芷接過報告,看也不看,抬手投入爐火。

灰燼升騰之際,她在日記本上寫道:

“真正的傳承,是從不完美的地方開始的。”

而在城市另一端,社羣禮堂排練廳內,程遠第三次撥弦失敗。

吉他琴絃接連崩斷,維修師傅搖頭:“木質老化,共鳴結構受損,修不好了,換一把吧。”

他低頭撫摸琴身,指尖劃過那些刻滿名字與日期的痕跡——有蘇悅寫下的歌詞片段,有他們一起演出時觀眾留下的簽名,還有萌萌第一次塗鴉畫的“爸爸彈琴媽媽跳舞”。

這把琴,裝著整個過往。

“我不換。”他淡淡道。

三日後,一把全新的裝置藝術出現在社羣廣場中央——由舊吉他改造而成的共鳴箱,內部嵌入溫感元件,每當陽光照進縫隙,木材因熱脹冷縮產生微震,便發出斷續低鳴,不成曲調,卻格外安撫人心。

有失眠老人每晚坐在旁邊聽著入睡,說:“這破音聽著踏實,像有人陪我一起記不住調子。”

某個月圓之夜,監控記錄下詭異畫麵:一群飛鳥繞琴盤旋,翅膀拍打頻率竟與蘇悅某段呼吸錄音完全同步,持續整整十七分鐘。

無人知曉它們從何而來,又為何應和。

但那一刻,整條街的風都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蘇憐站在教室窗前,望著操場上奔跑的學生們。

她剛佈置完新的“無聲展覽”——陳列學生們帶來的家族舊物:鏽鑰匙、褪色照片、祖母的手帕……每一件都附有一張匿名心音效卡。

其中一隻傳家瓷碗,釉麵溫潤,據說是曾祖母親手燒製,代代相傳。

她伸手撫過碗沿,忽然怔住。

那一瞬,她彷彿聞到了一股極淡的青梅香。

但她什麼也沒說,隻轉身取出膠水與金粉,輕輕放進講台抽屜,鎖好。

窗外,風鈴輕晃,雖已不再作響,卻仍在風中微微擺動,像在等待某個未完成的回應。

【第371章

壞掉的風鈴修不好才最響(續)】

蘇憐班上的孩子名叫小舟,瘦小、安靜,總坐在最後一排,像一粒被遺忘在角落的種子。

那天他踮腳想把母親留下的舊懷表放進展覽櫃時,手一滑,碰倒了那隻傳家瓷碗。

“啪——”

清脆的碎裂聲刺穿教室的午後寧靜。

瓷片四濺,其中一片劃過小舟掌心,鮮血瞬間滲出,順著指縫滴落在木地板上,宛如一朵驟然綻放的紅梅。

全班嘩然。有人尖叫,有人後退,更有幾個孩子嚇得哭出了聲。

蘇憐沒有驚呼,也沒有衝上前去責問。

她隻是靜靜走過去,蹲下身,目光與孩子濕漉漉的眼睛對上。

那裡麵盛滿了恐懼——不是怕疼,而是怕被拋棄、怕不被原諒。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腕,聲音如風拂林梢:“疼嗎?”

小舟咬著嘴唇點頭,眼淚終於滾落。

“那我們就一起治好它。”她說著,轉身開啟講台抽屜,取出那瓶早已備好的膠水和金粉。

全班屏息看著她將碎片一一拾起,擺在桌上,如同拚湊一段破碎的記憶。

然後,她把鑷子遞到小舟手中。

“來,你來拚。”

“可……它已經碎了……”孩子哽咽。

“所以才更值得修。”蘇憐微笑,“裂紋不是結束,是新的開始。你看,它像什麼?”

小舟顫抖著手拚接,每一道裂痕都像割在他心上。

可隨著最後一塊歸位,奇跡發生了——那蜿蜒交錯的縫隙,竟天然勾勒出一座亭子的模樣:飛簷翹角,廊柱分明,彷彿某個人曾在冥冥中設計好這座供靈魂棲息的屋宇。

“這是……心聲亭?”有學生輕聲念出傳說中的名字。

蘇憐凝視良久,最終提筆寫下新標簽,貼於展台中央:

《聽得見的傷口》

當晚家長會,燈光柔和,空氣中飄著槐花茶香。

家長們陸續圍攏過來,望著那隻鑲著金線的殘碗,許多人久久無言,隨後悄悄抹淚。

一位父親摩挲著碗沿的裂痕,喃喃道:“這多像我們家那些說不出口的事啊……離婚那年,我摔了全家福,後來粘回去,卻再也不敢看一眼。”

另一位母親紅著眼眶說:“我兒子抑鬱三年不肯說話,昨天他主動問我,‘媽媽,碎了的東西還能好嗎?’”

話語落地,滿室寂靜。

散場後,清潔工阿婆拖著地經過展台,忽然在牆角發現一片未粘合的小瓷片。

她撿起擦拭,翻過背麵——一行稚嫩鉛筆字映入眼簾:

“媽媽,我現在不怕你生氣了。”

她怔住,緩緩將瓷片放進圍裙口袋,抬頭望向窗外夜空。

月光灑落,照在那座名為《聽得見的傷口》的碗上,金紋泛光,宛如星辰墜入人間。

而與此同時,陸寒正陷於一場深眠。

夢裡,蘇悅站在糖果鋪門前,風吹動她及肩短發,笑容燦爛如初雪消融。

她仰頭望著斷鈴,輕聲道:

“最好的聲音,從來不是最準的那個。”

話音落下,鈴雖未響,風卻止步,時間彷彿為之一頓。

他猛然驚醒,冷汗微沁。

窗外晨光未至,室內唯有蜜餞罐幽幽反光。

他坐起身,怔然片刻,忽然起身拉開書桌最深處的抽屜,取出那本泛黃的會議記錄本。

指尖顫抖地翻動紙頁,直到觸到那一張熟悉的糖紙書簽——青梅味,邊緣微卷,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笑臉和一句塗鴉:“今天也要開心哦!”

他小心翼翼抽出糖紙,翻到背麵。

一抹極淡的鉛筆字跡,藏匿多年,從未察覺:

“對不起,我把你的生活弄得太甜了。”

刹那間,心臟如遭重擊。

他仰頭靠向椅背,閉目良久,喉結滾動,似有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最終隻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次日清晨,陽光破雲而出。

陸寒提著工具箱走上店鋪門楣,塵埃簌簌落下。

他將斷鈴重新懸掛於原處,銅鏽斑駁,裂口如唇。

又在旁邊釘上一塊手工雕刻的木牌,漆色溫潤,字跡剛勁:

“歡迎所有跑調的心跳。”

風過處,鈴不動,影斜長。整條街彷彿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

而在遠方山野之間,無數村落悄然立起相似的小亭,簷角朝東,靜候朝陽。

彷彿某種無聲的呼應,正在大地深處蔓延。

第七日黎明前,第一縷微光掠過城市屋脊。

有人看見,一個穿灰衣的老婦駐足鈴下,伸手輕觸鈴身,閉目低語;

巷口流浪漢蜷坐檯階,抬頭望了一眼,嘴角竟浮起一絲笑意;

還有個抱著嬰兒的母親,默默摘下口罩,在鈴前站了整整十分鐘。

沒人說話。

但某種東西,已然開始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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