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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375章 最後一口甜留給風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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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風穿過巷口,吹得鐵皮招牌輕響。

陸寒站在廚房中央,燈光忽閃了一下,像某種預兆。

案板上那張糖紙安靜地躺著,彷彿等了他很久。

他蹲下身,呼吸微滯。

紙麵泛著舊時光纔有的柔黃,邊緣微微捲起,像是被誰反複摩挲過。

圖案是一座小小的糖果鋪,屋簷翹角分明,炊煙嫋嫋升起,窗內一對模糊的身影依偎著——一個大人,一個孩子。

筆觸稚嫩,線條歪斜,卻帶著無法忽視的熟悉感。

這是蘇悅十六歲時的塗鴉風格。

她總愛在筆記本角落畫這種小房子,說那是“心能落腳的地方”。

他曾笑她畫得像火柴盒搭的狗窩,她就氣鼓鼓地把整頁撕下來折成紙飛機,扔進院子裡的小溪。

而現在,這張紙卻出現在這裡,在“雲朵奶油卷”售罄的夜晚,在她離開整整三年之後。

陸寒沒動。心跳卻早已失控。

他知道這不是惡作劇,也不是巧合。

萌萌昨天說的話還回蕩在耳邊:“媽媽說,隻要我捏一座新的亭子,她就能找到回家的路。”而今早管理員傳來的訊息——泥塑未毀,露珠凝成刻痕,“替我多吃一口蛋糕”——已經超出了現實的邊界。

可他不害怕。

隻是指尖發顫,輕輕撫過糖紙上那一縷炊煙。

良久,他緩緩將糖紙折成一隻紙船。

四角壓得平整,船頭微微翹起,一如當年她教他的那樣。

他走出後門,沿著青石小徑來到院後那條蜿蜒的小溪邊,蹲下身,輕輕一放。

紙船隨水流緩緩漂走,消失在夜色深處。

翌日清晨,下遊老橋洞下的村民驚呆了。

九十九隻一模一樣的紙船靜靜圍成一個圓環,浮在水麵,宛如某種儀式。

每隻船上都載著一顆野草莓,鮮紅欲滴,藤蔓纏繞,像是剛從土裡摘下。

沒有人知道它們從何而來,更沒人相信是自然彙聚——水流方向不對,距離太遠,時間也太巧。

但當有人撿起一隻紙船翻看底部時,發現內側用鉛筆寫著兩個字:迴音。

訊息悄悄傳開,像風拂過麥田。

與此同時,程遠正伏在社羣檔案館泛黃的資料堆裡。

他本是為了整理早期公益專案記錄,卻在一冊塵封的捐贈簿中停下動作。

日期顯示:二十年前。

一筆匿名款項,數額不大,但用途明確——資助首個流浪兒童心理援助站啟動運營。

備注欄裡,隻有一行清秀小字:

“請讓他們先吃飽,再說心裡話。”

程遠的手猛地頓住。

這句話……他聽過。

蘇悅初建茅屋收留流浪孩子的第一天,麵對質疑,她就這麼回答記者:“你不給他們一塊糖,他們怎麼敢開口說話?”

後來這句話成了“心語計劃”的核心理念,也被媒體廣泛引用。

可原始出處,從未公開。

而如今,這筆塵封的資助,竟與她的語言如出一轍。

他盯著那行字,忽然覺得胸口發燙。

沒有追查賬戶,也沒有聲張。

程遠默默將這份記錄影印了九十九份,裝進信封,親手投進全國各地仍在執行的“心聲亭”留言箱。

七日後,奇跡發生。

從北疆雪原到南嶺小鎮,從沿海漁村到高原牧區,一輛輛改裝過的三輪車開始流動於街頭巷尾。

車身掛著統一標語:

甜一點,話才說得出口。

車上擺滿手工糖果,免費分發給沉默的孩子、獨行的老人、低頭刷手機的年輕人。

有人問是誰發起的,司機隻是笑笑:“昨晚收到一封信,說該輪到我們了。”

而在省城教師培訓中心,蘇憐正主持一場關於“情感教育融入課堂”的研修會。

投影播放一段十年前的課堂錄影:年輕的蘇悅站在講台前,穿著洗得發白的棉布裙,笑容燦爛:“真正的傾聽,是從不怕聽不懂開始的。你不需要懂每一句話,你隻需要讓對方知道——你在。”

畫麵突然卡頓,雪花閃爍兩秒,自動跳轉至黑屏。

三秒靜默後,螢幕中央浮現一行白色字型:

“你現在敢不敢也說一句傻話?”

全場寂靜。

空氣彷彿凝固。有人低頭咬唇,有人眼眶泛紅。

蘇憐關掉投影,起身,從包裡取出一盒巧克力,逐一走到每位學員麵前,遞出一顆。

巧克力內襯印著一行小字:

“不準的愛,最準。”

散場後,微信群陸續跳出新訊息:“我準備在班裡設‘笨拙日’。”“下週教案加了個環節:交換秘密糖果。”“我想告訴學生,哭也可以很勇敢。”

城市之外,某種溫柔的力量正在蔓延。

陸寒站在店鋪門口,望著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心語”牌匾上。

他已經知道了橋洞紙船的事,也聽說了流動糖果車的出現。

但他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登記了所有相關地點,標注在一張舊地圖上。

萌萌跑過來抱住他的腿,仰頭問:“爸爸,今天我們去哪?”

陸寒低頭看他,伸手揉了揉他軟乎乎的頭頂。

遠處天空湛藍,風鈴輕響。

晨光如薄紗般灑落,陸寒蹲在小溪邊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紙船早已不見蹤影,唯有水麵漣漪一圈圈蕩開,像時間無聲的回聲。

他站起身,拍了拍褲腳的露水,眼神沉靜如深潭。

那一夜的九十九隻紙船,不隻是奇跡,更像是一封未拆封的信——來自過去,寄往未來。

回到糖果鋪時,萌萌正踮著腳往玻璃櫃裡塞一張手繪地圖。

“爸爸,我們要出發了嗎?”他仰起臉,眼睛亮得如同昨夜星辰,“媽媽走過的路,我也想踩一遍。”

陸寒望著兒子稚嫩卻堅定的臉龐,忽然明白:這趟旅程,不是為了追尋誰的影子,而是讓愛重新落地生根。

當天下午,他在店門口掛出一塊木牌:“心語暫停營業三十日,去路上聽風說話。”沒有公告,沒有解釋,隻有那塊歪歪扭扭寫著字的木板,在風中輕輕搖晃,像一句溫柔的告彆。

車輪碾過城市邊緣的柏油路,駛向荒原與綠洲交界的地帶——那是蘇悅十年前獨自跋涉的第一站。

當年她背著行囊,在沙塵暴中搭起第一座茅屋,收留無家可歸的孩子,也種下了“心聲亭”的種子。

途經沙漠邊緣的一片綠洲,殘陽將沙丘染成金紅。

一座小小的六角亭靜靜佇立在枯井旁,木柱斑駁,匾額上三個字依稀可辨:“心聲亭”。

這是現存最老的一座,幾乎被世人遺忘。

萌萌跳下車,從揹包裡掏出半盒軟糖,包裝紙上印著一朵小小的梨花。

“媽媽的味道”,是他從小吃到大的秘密配方。

“我要留給這裡。”孩子認真地說,“她說過,每一顆糖都藏著一句話。”

陸寒沒有阻止。

他隻是默默從懷中取出一片鬆木——那是他三年來隨身攜帶、從未離身的舊物,原本是蘇悅做糖果模具剩下的邊角料。

他蹲在亭基一角,用隨身小刀刻下兩個字母:m
L。

萌萌和媽媽。

指尖劃過粗糙的木紋,彷彿觸到了她曾經溫熱的呼吸。

那一刻,他不再覺得她在遠方,而是在每一道風吹過的縫隙裡,在每一粒糖融化的瞬間中。

當夜,星河傾瀉,整片沙漠宛如鋪滿碎銀。

監控攝像頭自動啟動紅外記錄模式,畫麵中,那半盒軟糖靜靜置於亭中央石台上。

午夜時分,細沙開始緩緩流動,像是被無形之手牽引,圍繞糖盒一圈圈旋轉,最終凝成一幅精密的星軌圖樣——中心位置,沙粒聚攏成一張側臉輪廓:眉眼低垂,嘴角微揚,正是蘇悅十七歲那年,在筆記本上畫下的自畫像。

陸寒站在亭外,懷裡抱著熟睡的萌萌。

他望著那幅由天地之力繪就的麵容,喉頭微動,終是輕聲道:

“你看,她一直都在走我們走過的路。”

立秋清晨,風帶著涼意歸來。

陸寒推開“心語”糖果鋪的門,腳步一頓。

櫃台空空如也,唯有一方素白棉布平鋪其上,邊緣用乾涸的糖漬粘著九十九顆野草莓核。

剖麵朝上,每一顆都被精心打磨,拚出一個微笑的弧度。

布中央,靜靜躺著一枚風乾的梨花糖。

通體晶瑩,泛著歲月沉澱的琥珀光。

底下無字,卻隱隱透出一絲青梅醬的氣息——那是蘇悅獨創的秘方,隻有最親的人才知道,她在糖心裡藏了一滴發酵三年的梅汁,隻為等一個人嘗懂。

陸寒緩緩坐下,從抽屜深處取出那本泛黃的會議記錄本。

封麵燙金早已褪色,內頁寫滿商業決策與冷峻批複,唯獨最後一頁,始終空白。

此刻,他提筆寫下:

“她說,故事不用講完,隻要有人繼續聽。”

筆尖落下,整條街的風鈴驟然齊響,清音穿雲,彷彿千萬顆心同時震顫。

鏡頭緩緩上升,掠過屋簷、街道、城市天際線,穿越翻湧雲層,俯瞰大地——山河靜謐,燈火如星,而億萬顆心中,正有無數微小的願望悄然生長。

畫麵漸暗前最後一幀,是陸寒握著兒子的手走在沙灘上,身後兩行腳印清晰可見,第三行若隱若現,延伸至海天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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