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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378章 最後一顆糖留給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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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日清晨,風比往常更輕。

陸寒推開糖果鋪那扇漆成薄荷綠的木門時,腳步忽然一頓。

門檻內側,靜靜躺著一隻手工編織的草蚱蜢——稻莖細密,觸須微翹,彷彿某個孩子花了整個午後才完成的作品。

他彎腰拾起,指尖輕撫過蚱蜢腹部那道幾乎難以察覺的縫隙,一枚完全風化的薄荷糖從中滑落,表麵布滿蛛網般的裂紋,像被歲月啃噬了多年。

他怔住。

糖紙背麵,用極細的墨線勾勒出一個笑臉太陽——線條稚嫩卻熟悉得刺心。

那是蘇悅十六歲那年,在他生日那天偷偷塞進他課桌裡的禮物。

她說:“這顆糖能替我說話。”

十年過去,風真的把她的玩笑帶來了。

陸寒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將草蚱蜢輕輕放入玻璃展櫃最中央的位置,取出一張泛黃標簽卡,提筆寫下:“某年某月某日,風帶來了她的玩笑。”字跡克製,卻藏著一絲顫抖。

陽光斜照進來,落在展櫃上,那一瞬,糖紙上的太陽彷彿眨了眨眼。

下午三點十七分,第一位女性推門而入。

她穿米白色風衣,發尾微卷,點了顆草莓味“鹹光糖”。

離開前,她駐足展櫃前良久,嘴唇動了動,最終隻輕輕說了一句:“我回來了。”聲音低得幾乎融進背景音樂裡。

監控拍下了她的背影,但臉隱在帽簷陰影下。

回放時,程遠反複比對步頻資料——三十七步為一組,左腳落地略重於右腳,是蘇悅高中時期特有的行走節奏。

第二位來的是個年輕女孩,紮著雙馬尾,買了一包檸檬糖。

出門時她回頭望向展櫃,眼眶微紅,同樣說了那句:“我回來了。”步伐節奏,與前一人分毫不差。

第三位是個銀發老太太,拄著柺杖,選了梨花口味。

她站在展櫃前站了整整五分鐘,最後伸手虛觸玻璃,呢喃如禱告:“小悅,我們沒忘了你。”

三人相隔兩小時先後出現,互不相識,監控未拍清麵容,可當程遠調出她們的腳步波形圖並列分析時,呼吸都停滯了——三條曲線,幾乎完全重合。

“不是巧合。”他在筆記本上寫下,“是記憶的共振。”

同一時間,城市另一端,“聲音歸檔計劃”發布會正在進行。

程遠站在由九十九個廢棄錄音裝置拚接而成的藝術裝置《餘響》前,神情肅穆。

裝置中心播放著一段無聲視訊:蘇悅蹲在雨後的街角,手裡捏著半顆融化中的糖果,正小心翼翼喂給一隻瘸腿的流浪狗。

她的圍巾鬆了,發絲沾著水珠,笑得像個偷吃甜點的孩子。

“有些存在不必發聲。”程遠的聲音沉靜,“她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語言。”

話音剛落,展廳燈光驟滅。

應急燈亮起的刹那,所有老舊裝置——磁帶機、收音匣、壞掉的mp3、甚至一台鏽跡斑斑的答錄機——同時發出微弱電流聲。

起初雜亂無章,繼而竟漸漸彙成一段旋律:斷續、模糊,卻清晰可辨——

是《小熊躲進雲朵裂縫裡》。

蘇悅寫給萌萌的第一首搖籃曲,從未正式發表,隻曾在深夜哼唱過幾次,連樂譜都沒留下。

全場寂靜。

一名記者悄悄按下錄音鍵,低聲自語:“這不是技術故障……這是回應。”

沒人解釋原理。

程遠隻是在當晚加印的展覽手冊末頁,添了一行小字:“當思念足夠深,空氣都會替她唱歌。”

而在千裡之外的全國教育峰會現場,蘇憐站在講台中央,麵前螢幕一片純黑。

“接下來,請看一段視訊。”她平靜地說。

畫麵始終空白,三分鐘,無人語,無影象。

台下起初鬨笑,有人打哈欠,有學生低頭刷手機。

但隨著時間推移,笑聲漸息,空氣變得凝重。

有人開始皺眉,有人悄然紅了眼眶,後排一位女教師突然掩麵抽泣。

三分鐘後,蘇憐關掉投影。

“這是蘇悅最後一次公開講課的原始素材。”她聲音輕緩,“她本要說‘你們值得被聽見’,可話說到一半,咳得喘不過氣,倒下了。”

會場死寂。

她隨即宣佈啟動“空白課堂計劃”:全國每所學校每週預留一節“無講授時間”,師生共同體驗沉默中的傾聽。

首日實施當天,異象頻發。

北京某中學教室,黑板無故浮現一張糖紙輪廓,擦去後十分鐘又重現;廣州一所小學,午休時全班學生同時醒來,齊聲哼唱一首誰都不記得學過的童謠;成都實驗中學的監控錄影顯示,淩晨兩點,空蕩教室的粉筆自動在黑板上寫下三個字:

“我在這裡。”

與此同時,糖果鋪的展櫃前,每日都有人駐足。

他們不買糖,隻是靜靜看著那隻草蚱蜢,然後低聲說一句:“我回來了。”

陸寒從不追問。

直到第十天黃昏,他獨自站在櫃台後,手中摩挲著那枚風化的薄荷糖。

窗外夕陽熔金,照在展櫃上,草蚱蜢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像一隻終於歸巢的鳥。

他忽然抬頭,望向牆上掛著的日曆。

翻頁停在“第九日”。

片刻後,他轉身走進實驗室,關閉所有正在執行的資料終端。

他取下掛在牆上的工作筆記,一頁頁撕下,投入碎紙機。

最後,他開啟保險櫃,拿出一個密封盒,裡麵是一疊從未示人的手稿——全是蘇悅生前寫的歌詞、童話片段、還有給萌萌畫的睡前故事插圖。

他輕輕撫摸封麵,低聲說:“夠了。”

夜色漸濃,糖果鋪的燈依舊亮著。

但這一次,燈光不再是為了售賣甜蜜。

而是等待下一個,願意相信“風會帶來玩笑”的人。

第378章

最後一顆糖留給明天(續)

風停了,雪未化。

老槐山頂的晨光如薄紗鋪展,陸寒蹲下身,用凍得微紅的手將最後一罐“根脈軟糖”輕輕埋進鬆軟的雪坑裡。

鐵皮罐上刻著編號:001號

——

那是蘇悅親手設計的第一款療愈糖果,配方源自她少女時期在孤兒院為哭泣孩子調製的甜漿。

萌萌仰頭看著父親,睫毛上沾著細雪,“爸爸,媽媽還會回來嗎?”

陸寒沉默片刻,伸手拂去孩子肩上的落雪,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山間的魂靈:“她早就沒走,隻是換了方式活著。”

話音落下的一瞬,山風驟起。

不是尋常的呼嘯,而是一陣溫柔卻有力的旋流,捲起積雪在空中盤旋數圈,竟緩緩落地成形

——

一件鵝黃色開衫的輪廓清晰浮現,衣角微揚,彷彿有人正披著它靜立雪中。

沒有實體,沒有溫度,可那姿態,分明是蘇悅最愛的模樣:左手插兜,右肩略低,笑時不露齒,眼裡有星。

父子二人沒有驚呼,沒有拍照,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他們隻是並肩坐下,從衣兜裡掏出同一包檸檬糖,剝開糖紙,分食一顆。

酸甜在舌尖蔓延時,萌萌忽然笑了:“媽媽說,最酸的糖,藏著最暖的話。”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西南群山間,一輛印著“流動糖果車·星辰線”的粉色小貨車正緩緩駛入一所偏遠小學的操場。

孩子們圍坐一圈,每人手裡高高舉著一顆糖

——

有的融化在掌心,有的還裹著舊糖紙,但他們的眼神亮得驚人。

黑板上用彩色粉筆寫著一行大字:

“阿姨,我們現在敢說了。”

講台上放著一封被反複摩挲過的信,正是陸寒影印的九十九份之一。

校長哽咽著讀完回信內容:“……謝謝你們送來會‘聽’的糖。以前我們不敢說話,怕說錯,怕沒人聽。但現在,我們每天輪流站在‘心聲亭’裡講故事,連老師都哭了。”

而這一切,始於兩個月前那個決定。

那天黃昏,陸寒關閉了運營十年的糖果鋪。

他親手拆下那塊漆著“甜蜜回聲”的薄荷綠招牌,木屑紛飛間,指尖忽覺異樣

——

在牌匾夾層深處,竟藏著一張折疊極小的糖紙。

展開,字跡清秀稚嫩,卻是蘇悅二十年前寫下的預言式留言:

“如果你看到這張紙,說明我已經走了很久。

彆找我,去找那些還在餓著肚子說話的孩子。”

那一刻,陸寒終於明白她為何執意留下“聲音歸檔計劃”的殘稿,為何在病榻上仍反複唸叨“有些話,不是為了被聽見,而是為了讓彆人也敢開口”。

他沒有流淚,隻是轉身走進實驗室,永久關閉所有資料終端。

然後撥通程遠電話:“把‘流動糖果車’聯盟的總排程站設在這裡。三個月,場地免費,裝置全捐。”

交接當日,他曾佇立空蕩店鋪中央,望著牆上日曆依舊停在“第九日”,忽然輕笑出聲:“你說風會帶來玩笑……可你纔是那個,把悲傷釀成糖的人。”

如今,全國已有三千座“心聲亭”落成,每一座都掛著一隻草蚱蜢風鈴;每輛糖果車出發前,都會在儀表盤上貼一張影印信紙。

而在城市某個不起眼的小巷轉角,一家名為“默語糖果屋”的新店悄然亮燈。

推門鈴響,櫃台後一名少年抬頭微笑,袖口露出一角塗鴉糖紙

——

畫著太陽笑臉,線條歪斜,卻與十年前課桌裡的那一張,如出一轍。

鏡頭緩緩上升,穿越晨霧,俯瞰大地。

萬千心聲亭靜靜佇立,簷角齊齊朝向朝陽;沙灘上三行腳印延伸至海平線,潮水湧來,未抹去任何一行。

風仍在吹,帶著糖的香氣,和無數未曾說出、卻已被聽見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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