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384章 爸爸,今天的糖少放了一勺鹽
夜風穿過城市縫隙,吹動千座心聲亭頂那幽藍微光。
第一聲銅鍋輕響,在西北戈壁邊緣的小站響起。
緊接著,東南沿海漁村、中原古巷深處、西南群山褶皺裡的糖坊幾乎同時回應——數百名流動糖匠手持木槌,不約而同敲擊起手中銅鍋邊緣,節奏精準如心跳同步。
《小熊躲進雲朵裂縫裡》的前奏緩緩升起,不是從廣播,不是從網路,而是由大地本身震顫著傳遞出來。
旋律飄蕩在晨霧中,像一條看不見卻溫熱的絲線,將散落人間的思念串成環狀迴路。
陸寒正帶隊巡查西部新設的製糖站點,車隊停靠在黃沙與綠洲交界處。
他聽見遠處傳來熟悉的音律時,瞳孔猛地一縮。
這不是計劃內的行動。
他沒有下令,基金會係統也無排程記錄。
可這樂曲的節奏、節拍、連休止符的間隙都與蘇悅生前手稿完全一致——分毫不差。
“陸總。”隨行技術人員臉色發白,“全國一千二百七十三座心聲亭同時啟動了音訊接收模式……播放源定位失敗。但初步判斷,訊號來自民間自發行為。”
陸寒未語,目光落在身旁萌萌身上。
孩子安靜地站在沙丘邊緣,袖口微微鼓動。
他走過去,不動聲色掀開一角——一張泛黃的手寫樂譜靜靜藏於內側,墨跡稚嫩卻工整,頁尾一行小字清晰可見:
“媽媽說,大家記得的時間,就是真的時間。”
風捲起紙角,彷彿有誰在低語。
陸寒怔住。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蘇悅從未真正離開。
她把記憶種進了糖裡,把信念埋進了人心最柔軟的縫隙。
而如今,這顆種子正在以某種超越科技的方式破土而出——不是靠程式驅動,而是靠千萬人共同的情感共振。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底已無波瀾,唯有一道決斷劃過。
“傳令下去。”他的聲音不高,卻穿透風沙,“從今往後,每月十五定為‘共熬日’。所有站點,無論地域氣候差異,必須使用同一水源、同一火候、同一配比製糖。標準由總部統一發布。”
屬下愕然:“可是陸總,西部乾旱區常年缺水,水質堿性高,根本無法達到理想乳化狀態……”
“那就等雨。”陸寒淡淡道,“或者,造雨。”
沒人笑他癡妄。
因為他們都看見了奇跡的發生。
首個月圓之夜,“共熬日”如期而至。
就在西部最大製糖站開鍋瞬間,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驟然聚攏烏雲,一道驚雷劈落,甘霖傾盆而下。
雨水落入滾燙糖鍋,竟未蒸發四散,反而迅速與糖漿融合,形成前所未有的穩定乳化態——色澤如琥珀含星,質地柔韌似雲絮,入口即化卻又層次分明。
化驗室連夜檢測結果出爐:該批次糖體分子結構呈現出天然螺旋陣列,能量波動頻率與人類a腦波高度吻合。
更詭異的是,當夜全國多地報告出現短暫夢境共享現象——無數陌生人夢見同一個畫麵:一個穿鵝黃開衫的女人背影站在老式灶台前,輕輕哼著歌,鍋中糖漿翻湧如銀河倒流。
與此同時,萌萌正式入學“回聲實驗班”,成為年齡最小的助教。
這所特殊學校專為感知敏感兒童設立,課程全憑非語言交流推進。
某日默語數學課上,學生們正用彩色糖粒擺解多元方程,忽然集體停頓,齊齊望向教室角落。
那裡,半透明的鵝黃開衫輪廓悄然浮現,像被風吹來的影子,靜靜佇立十秒後消散。
監控回放毫無異常,紅外線、電磁場、空氣成分均無波動。
唯有萌萌指著自己胸口,輕聲道:
“她笑了。因為我算對了。”
當晚,陸寒獨自整理蘇悅遺物。
在一本舊年習題集夾層中,他發現一頁草稿——正是當天課堂所解方程的變式題,筆跡清秀,邊批寫著:
“給將來會比我更快的孩子。”
他盯著那句話良久,指尖微微顫抖。
第二天,這張影印頁被鄭重貼在實驗班教室正中央,標題由他親手寫下:
“歡迎超越我。”
三個月後,程遠完成《記憶拓撲學》終稿。
書中提出“情感殘留密度”理論,並公佈驚人資料:凡蘇悅長期停留場所,空氣中糖類微粒濃度常年高於正常值37倍,且呈現規律性波動,週期恰好與其生前作息吻合。
基於此,他在原糖果鋪舊址打造“氣味迴廊”展覽,複刻二十四節氣專屬糖香。
開幕當日,一位盲人老婦拄杖而來,僅憑嗅覺便準確指出每種香氣對應的日期與事件,甚至包括:“她最後一次穿紅裙那天,焦糖尾調裡藏著一絲薄荷涼意。”
她撫摸展牆,低聲呢喃:
“有些人走了,反而活得更清楚。”
程遠將這句話鐫刻於展廳入口石碑。
而在遙遠雪域高原的一座新建心聲亭內,管理員清晨例行檢查裝置時,意外捕捉到一段未登記的音訊快取——
背景是山風呼嘯,夾雜著細碎笑聲與童聲哼唱,錄音質量極差,卻能辨出旋律正是《小熊躲進雲朵裂縫裡》。
上傳時間顯示:昨夜淩晨三點十七分。
位置資訊為空。
而此時,蘇憐正坐在辦公室審閱最後一份教育評估報告,窗外春陽正好。
她按下錄音筆播放鍵,準備模擬致辭。
可出口的聲音,卻不是政策術語,也不是成果總結——
而是來自未知之地的風聲、笑聲、和那一段模糊卻執拗的歌聲。
第384章
爸爸,今天的糖少放了一勺鹽(續)
聚光燈打在蘇憐身上,禮堂鴉雀無聲。
她站在年度教育創新獎的領獎台上,身著素淨米白套裝,發絲一絲不亂,眼神卻不再屬於會議室與政策檔案——而是落在手中那支小小的錄音筆上。
台下座無虛席,評委團神情肅穆,媒體鏡頭齊刷刷對準這位近年來推動“非語言教育體係”改革的先鋒人物。
所有人都等著她講述資料、模型、社會影響力報告。
可她隻是輕輕按下播放鍵。
刹那間,電流般的靜默席捲全場。
一段粗糙卻鮮活的音訊流淌而出——風掠過山穀的呼嘯,溪水潺潺,夾雜著一群孩子圍坐橋邊的聲音。
有的聲音怯生生:“媽媽,我錯了……我不該摔你留下的碗。”有的帶著笑意:“謝謝小美借我作業抄,但我以後會自己寫。”還有一個小女孩哼起不成調的旋律,正是《小熊躲進雲朵裂縫裡》的片段。
最後,清脆童聲響起,像晨露滴落石麵:
“蘇阿姨,今天我們把糖埋進橋墩啦,等你回來就能吃了。”
空氣凝固了。
有人眼眶泛紅,有人低頭掩麵,連最冷靜的評審主席也緩緩站起身來。
掌聲未起,但全體起立的姿態已是最響亮的回答。
蘇憐微微一笑,將錄音筆輕放在講台邊緣,聲音不高,卻穿透人心:
“真正的傾聽,不是聽見聲音,是讓說不出話的人,終於願意試試看。”
她說完便轉身下台,沒有多一句解釋。
這一刻,獎項本身已無關緊要。
她知道,那些藏在偏遠山村、沉默角落裡的靈魂,纔是這場變革真正的裁判。
而此刻,在千裡之外的老槐山巔,夏至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正斜照雪線。
陸寒獨自佇立於當年埋藏“根脈軟糖”的土坑前,手中鐵鏟微揚。
十年封存,這顆融合了蘇悅最初配方與情感記憶的樣本,本應成為科學分析的關鍵——揭開糖與人類情緒共振之謎的最後一環。
可就在鏟尖即將破土的瞬間,一陣急促腳步從身後傳來。
“不要挖!”萌萌氣喘籲籲地衝上來,小臉通紅,一把抱住他的腿。
陸寒一怔,動作停滯。
孩子仰起頭,眼神清澈如泉:“爸爸,她說……今天這顆要留給彆人找。”
“誰說的?”他低聲問,喉結微動。
萌萌沒回答,隻是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手工捏製的糖果,外表粗糙,糖皮龜裂,卻散發著熟悉的檸檬清香。
他接過,遲疑地放進嘴裡——
甜意彌漫,卻沒有那一向不可或缺的、令人鼻酸的海鹽。
“為什麼沒放鹽?”他問,聲音有些啞。
“因為今天不想哭啦。”萌萌笑著,眼睛彎成月牙,“糖本來就是用來記住開心的事的呀。”
風拂過山頂,積雪簌簌鬆動,一片薄光閃過——半張深埋多年的糖紙悄然顯露,墨跡如新,彷彿昨日才寫下:
“世界很苦,但我們甜夠了。”
陸寒望著那行字,久久未語。
掌心殘留著孩子給的糖香,舌尖回蕩著無鹽的甘甜,胸口某處長久凍結的地方,正悄然融化。
就在此時,遙遠西境,第一粒晶瑩在沙礫間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