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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391章 糖漿裡的星星沒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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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日清晨,天光未明,十七輛流動糖果車已在全國不同角落同步點燃爐火。

銅鍋下的火焰安靜燃燒,糖漿在晨霧中緩緩翻滾,泛起一層溫潤的琥珀色光澤。

本該是「共熬日」最尋常的一刻,卻在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驟然生變——

每口鍋底,毫無征兆地浮現出細碎星點,如被無形之手撒入銀河殘屑。

它們不溶於熱,不隨波散,反而在特定角度的光照下,折射出幽微而清晰的星光軌跡,宛如整片宇宙沉入鍋底,靜待喚醒。

技師們麵麵相覷,有人慌忙測溫,有人拍照上傳係統,更有甚者直接關火停攪,生怕出了差池。

唯有西北戈壁那輛斑駁舊車上,萌萌蹲在灶台邊,小手托腮,眼睛亮得像落進了星子。

「媽媽說,星星是沒說完的話凍住了。」他輕聲呢喃,彷彿隻是在回應某個隻有他能聽見的聲音。

訊息層層上報,最終抵達陸寒耳中。

他正站在基金會總部頂層觀測室,窗外晨曦鋪滿城市天際線。

聽完彙報,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隻是指尖輕輕摩挲著袖釦——那是蘇悅留下的唯一遺物,一枚嵌著糖晶碎片的銀扣。

三秒後,他按下內線通訊鍵,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所有站點,暫停出糖。改用木勺,慢攪三十六圈,按『初火節奏』來。」

指令傳下,無人質疑。

因為他們都知道,「初火節奏」不是技術引數,而是傳說。

那是蘇悅還在時,親手教給陸寒的第一課:火有呼吸,糖有記憶。

控火不在溫度,而在心意共振。

三十六圈,不多不少,是她當年握住他手時,一勺一勺數出來的節拍。

此刻,十七口鍋前,十七雙陌生的手握緊木勺,依令而行。

一圈、兩圈……糖漿漸稠,星點微顫。

第五圈起,光斑開始輕微移動;第十二圈,星光如受牽引,悄然向鍋心彙聚;至第二十四圈,竟隱隱勾勒出一道弧線——像是嘴角上揚的。

陸寒閉了閉眼。

他知道這不可能是巧合。

第三十六圈終了,鍋心糖漿驟然一旋,星光凝聚成形——一個旋轉的笑臉太陽輪廓,在琥珀色的糖海中央靜靜浮現,溫暖、熟悉,帶著某種近乎母性的包容。

持續整整七秒。

然後,無聲消散。

同一夜,各地「心聲亭」資料爆表。

錄音量激增三倍,伺服器一度告急。

後台篩查發現,超過六成新增音訊開頭都是一模一樣的遲疑語氣:

「我好像……看見她笑了。」

有人泣不成聲,有人喃喃自語,還有老人捧著空糖罐坐在亭中,反複說著「對不起」、「謝謝你」、「我想你了」。

他們說不出那個名字,卻記得那笑容的模樣。

程遠是在淩晨三點調出第一份異常報告的。

作為「情緒反饋檔案」專案負責人,他早已習慣從海量資料中捕捉人類情感波動的蛛絲馬跡。

但這一次,他看到的不隻是共鳴——而是集體夢境的精準重疊。

過去一年,凡是服食過含「星屑糖漿」的人,普遍在入睡後經曆短暫清醒夢境:一位穿鵝黃開衫的女子背影立於老槐山頂,手中托著一口小銅鍋,鍋裡翻滾的不是糖,而是整片星空。

影象高度一致,細節驚人吻合,甚至連風拂動衣角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他本已撰寫好研究簡報,標題擬為《味覺媒介引發跨區域共感夢境的實證分析》,隻待清晨提交學術委員會。

可就在點選傳送前一刻,辦公室門被推開。

萌萌走了進來,穿著小小的帆布鞋,腳步輕得像怕驚擾什麼。

他走到程遠麵前,沒說話,隻是慢慢抬起右手,掌心朝上。

一道淺金色紋路橫亙其間,形如斷裂的星河,邊緣微微發燙。

「程叔叔,」孩子仰頭望著他,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她說有些夢不能講給彆人聽,不然就飛走了。」

程遠僵在原地。

良久,他關掉郵件界麵,將全部資料備份加密,存入離線硬碟。

最後,他在私人日記末頁添了一句:

「她不是入夢,她是造夢。」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西北乾旱區,一場無聲的奇跡正在上演。

蘇憐帶著團隊抵達「默語小學」開學儀式現場。

這所建在昔日「言壤」核心區的學校,地基摻入了首批發酵的糖晶土壤——那些由千萬人思念凝結而成的結晶,經特殊工藝處理後,成了最溫柔的建築材料。

孩子們用彩色糖粒拚出校訓:「敢說,會聽,記得甜。」

午時,陽光垂直灑落。

刹那間,地麵糖粒集體折射出萬點微光,連成一片流動星圖,輪廓清晰,脈絡分明——竟與全校建築佈局完全重合!

校長顫抖著翻開塵封多年的檔案櫃,抽出一份泛黃圖紙。

那是蘇悅早年匿名提交卻從未獲批的鄉村教育規劃案。

圖上,赫然是今日學校的完整佈局。

老人站在升旗台上,望著藍天,聲音哽咽:「我們今天,終於把她的夢蓋成了屋。」

風過處,糖香彌漫,似有低語輕回。

而在城市另一端,陸寒驅車駛向第一號糖果車駐點。

車載電台迴圈播報著「共熬日」奇景,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副駕座位上——那裡放著一隻空糖罐,罐身貼著褪色標簽,寫著兩個字:

「等你。」

車子穿過長隧道,訊號剛恢複,手機震動了一下。

一條快遞通知彈出螢幕。

寄件人未知。

簽收地址正是他此刻所在位置。

備注欄隻有一行小字:

「它該回來了。」(續)

陸寒的手指在快遞盒邊緣停頓了一瞬,未拆封便已感知到內裡之物的重量——不是物理意義上的沉重,而是時間沉澱後的那種壓心感。

他沒有叫安保溯源寄件人,也沒有啟動任何追蹤程式。

他知道,有些東西不該被追,隻能等它自己回來。

盒子開啟時,一股陳年玻璃與焦糖混合的氣息悄然逸出。

那隻破損的舊溫度計靜靜躺在絲絨墊上,水銀柱斷裂在三分之二處,像是凝固的命運刻度。

而最令人窒息的是玻璃管中央那半滴糖漿——琥珀色,微帶乳光,彷彿仍在緩慢呼吸。

標簽上的字跡清瘦卻堅定:「最後一鍋糖的。」

他的喉結動了動。

二十年前的那個雨夜瞬間浮現眼前:巷口昏黃路燈下,七歲的蘇悅蹲在流浪兒童身旁,用這支從廢品站撿來的溫度計測量鍋底餘溫。

她說:「糖要是太燙,會燒傷舌頭;太涼,又藏不住話。」那是她第一次熬出能讓人哭出來的糖,也是「心聲」最初的容器。

如今,它回來了。

陸寒沉默地將溫度計取出,穿過走廊步入研發中心。

工程師們正除錯最新一代發條攪拌機——全機械驅動、無電控係統,靠精密齒輪傳遞「初火節奏」。

他在眾人驚愕注視中,親手將那支殘損的溫度計嵌入核心軸心,作為啟動感應器。

「以它為準。」他隻說了三個字。

第一輛糖果車駛上蒼嶺橋時,天色正由灰轉青。

突然,機器發出三聲短促鳴響——嘀、嘀、嘀——節奏平穩,毫無延遲。

正是蘇悅生前定下的「平安抵達」暗號。

所有人怔住。

技術員翻查日誌,確認係統從未錄入該指令音。

「它……是自發觸發的。」有人喃喃。

陸寒望著窗外飛逝的山影,眼底掠過一絲極輕的顫動。

他知道,這不是故障,是回應。

此後每經一座「心聲橋」——那些曾因星屑糖漿引發集體共鳴的站點——喇叭都會準時響起三聲短音,不多不少,如同某種溫柔的報幕。

沿途居民紛紛駐足抬頭,有人下意識摸出空糖罐,有人輕聲跟著哼起一首無人教會卻人人會唱的小調。

返程途中,夜宿西北驛站。

萌萌不知從哪找來一小塊融化的星屑糖漿,用小勺攤在木桌上,認真地畫起地圖。

他一邊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一邊用指尖點出一個個位置:「這裡,笑臉太陽出現過;還有這兒,媽媽的味道最濃……」

陸寒本欲製止,怕糖漬難清,可目光掃過桌麵時,腳步猛地釘住。

那些散落的點,在孩子稚嫩的連線中,竟勾勒出一條完整軌跡——是他這十年來巡視全國糖果站點的所有路線圖!

精準得近乎詭異,甚至包括幾條臨時更改、未對外公佈的行程。

唯獨缺了一處。

老城區西街儘頭,那間早已拆除的「悅糖鋪」原址。

記憶如潮水倒灌。

那個雪夜,布幔被風撕開一角,蘇悅站在門框裡回眸,發絲紛飛,聲音卻被風吹散,隻剩唇形清晰可辨:

「彆回頭找我,往前走就是見我。」

翌日清晨,陸寒破例下令:車隊繞道舊址。

當車輪碾過荒草覆蓋的地基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裡竟自發長出一圈環形野花,莖稈纖細卻挺立,花瓣呈溫潤琥珀色,蕊心泛著幽藍微光,晨露滾落時,宛如星辰重燃。

當地老人說,這是新近冒出來的品種,叫「糖眼菊」,傳說含一朵在口中,能嘗到十年前某個人為你熬的第一口糖。

陸寒緩緩下車,俯身靠近一朵盛開的花。

指尖輕觸花瓣邊緣,刹那間,細微的熒光粉末簌簌揚起,在晨光中如星屑般閃爍了一下,彷彿某種沉睡的訊號,正在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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