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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398章 誰在替沉默的人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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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陸寒站在基金會頂層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指尖夾著一張泛黃的信紙。

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燈火,而他眼中卻隻有一行稚嫩筆跡:「蘇老師,你是我唯一的媽媽。」

這封信出自十年前一個叫林小梅的女孩之手,當時她是蘇悅支教班上最受關注的學生,也是「遊牧糖匠」慈善專案的首批受助者之一。

如今,整個專案以溫情包裝、用感恩營銷,每年吸引數億善款流入林婉掌控的基金會。

可真相呢?

陸寒緩緩將信紙放入證物袋,目光冷得像冰。

他剛從南方山村回來——那個被稱作「小梅故鄉」的地方,村民眼神閃躲,最終有人低聲告訴他:真正的林小梅早在八歲那年就因肺炎死在縣醫院,連棺材都是草蓆裹著埋的。

現在的「林小梅」,不過是個被選中的替身,一個貧苦家庭的女兒,被迫頂替死者身份接受資助,隻為換取一筆筆持續不斷的助學金。

更諷刺的是,那些感動無數人的「親筆感謝信」,經筆跡專家比對,全部出自同一人之手——極大概率就是現任理事長林婉本人。

她不僅偽造了一個孩子的存在,還批量製造了上百份情感劇本,編織出一場長達十年的「善意表演」。

手機震動,程遠發來一條加密資訊:「伺服器已定位,音訊樣本提取完成。『幸福』是假的,聲音是拚的。」

陸寒眸光一沉。

他知道程遠說的是什麼。

那台老舊錄音機裡迴圈播放的童聲,聽起來天真無邪,充滿感激。

可頻譜分析結果顯示,這段錄音由至少137段不同兒童的聲音碎片剪輯而成,年齡跨度從五歲到十二歲,有些甚至帶著哭腔或咳嗽,卻被技術手段抹平情緒,強行拚接成一段「完美」的幸福宣言。

這不是記錄,是操控。

不是救助,是消費。

而在另一端,蘇憐靜靜地坐在會議室角落,麵前攤開的是那位「模範學生」的體檢報告。

女孩已經被緊急送醫,所幸搶救及時。

但蘇憐清楚,這樣的悲劇早已不是個例。

這些孩子不是被拯救的物件,而是被精心挑選、訓練、包裝的「感恩符號」。

她們必須微笑,必須流淚,必須說「我重生了」,哪怕喉嚨裡卡著糖果快窒息。

「你們要的不是孩子康複,」她在會上當眾說道,聲音不大,卻像刀鋒劃破虛偽幕布,「你們要的是她們永遠無法痊癒,永遠需要你們施捨一點點甜。」

會場嘩然,林婉麵色鐵青,卻仍強撐鎮定,稱這是「個彆執行偏差」。

偏差?陸寒冷笑。

這是一整套係統性的剝削機製。

以愛為名,行控之實;以善為皮,噬魂為骨。

而最讓他心口發疼的是——這一切,最初都打著蘇悅的名義進行。

她的名字被掛在宣傳牆上,她的照片被印在手冊首頁,她的溫柔與無私成了這場騙局最耀眼的招牌。

可她早就離開了。

她曾真心想救這些人。

而現在,她的善意被醃臢成了工具。

深夜,陸寒回到家中。

萌萌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小手裡還攥著一塊融化的草莓糖。

陸寒輕輕掰開他的手指,卻發現糖紙內側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爸爸,我想聽見媽媽唱歌。」

他心頭猛地一顫。

萌萌自出生起便有聽覺神經發育遲緩的問題,雖經治療有所改善,但對複雜語音識彆仍極為困難。

可最近,他總說自己夢見一個穿白裙的女人,在山間教室裡彈琴唱歌,孩子們圍著她笑。

每次醒來,他都會畫下那個場景,然後默默吃掉一顆糖——彷彿那是連線夢境的鑰匙。

陸寒忽然意識到,或許在那些被篡改的錄音背後,在那些虛假的「幸福」之下,真正值得被聽見的,從來都不是完美的聲音,而是殘缺中的真實。

他撥通程遠電話,聲音低啞卻堅定:「我要一批新的糖。」

「什麼樣的?」

「外表普通,入口即化。」陸寒停頓一秒,眼中掠過一絲鋒芒,「但它能讓人聽見……本來聽不見的東西。」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

「你打算做什麼?」

陸寒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輕聲道:「讓所有假裝哭泣的人都閉嘴,然後——把真正沉默的人,還給他們本該有的聲音。」陸寒沒有立刻撕破她的麵具。

他要的不是曝光,不是輿論審判,更不是一場狗血淋頭的控訴。

他要的是——真相自己開口說話。

「共鳴糖」的生產在程遠的地下實驗室悄然完成。

每一顆都經過神經訊號模擬除錯,外表與市麵上最普通的水果軟糖毫無區彆:半透明、微甜、入口即化。

但當它溶於舌尖的瞬間,會短暫啟用聽覺皮層的潛意識通路,讓人聽見那些被遺忘、被壓抑、甚至從未意識到的聲音——心跳深處混雜的低語,記憶角落藏匿的哭泣,還有靈魂不願麵對的懺悔。

第一場試用,選在「遊牧糖匠」十週年公益晚宴。

金碧輝煌的大廳裡,水晶燈折射出溫柔光芒,慈善名流觥籌交錯,林婉身著高定禮服,站在主舞台中央發表演講:「十年來,我們讓三百二十七個孩子重獲新生……她們的笑容,是我們唯一的回報。」

台下掌聲如潮。

就在此時,服務生悄然穿梭人群,端上特製甜點盤——每塊小巧的粉色糖果旁,都插著一麵迷你旗幟:「來自山間的第一顆糖」。

沒人拒絕。

這是溫情的象征,是情懷的延續。

陸寒坐在角落陰影處,指節輕輕敲擊桌麵,目光如刀鋒般鎖定林婉。

三分鐘後,異變陡生。

一位女企業家突然捂住耳朵,臉色慘白:「媽……你說什麼?我明明……我已經忘了……」她顫抖著從包裡掏出一張泛黃照片,竟是童年全家福。

另一側,某位政界要員猛地站起,呼吸急促:「不可能!那年雪夜我沒回去……你怎麼能還叫我……」他的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哽咽。

全場騷動。

而林婉,正端起香檳欲祝酒的手僵在半空。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耳邊響起一個稚嫩卻清晰的聲音:「媽媽,你說帶我去海邊的……為什麼門打不開?」

「閉嘴!」她失聲尖叫,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清脆炸裂。

監控回放顯示,在那一瞬,她雙手死死捂住耳朵,嘴唇不停開合,反複呢喃:「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讓她活得像個人……她不該一輩子叫『林小梅』……她該有名字、有書讀、有乾淨衣服穿……可我不夠好……我救不了她……所以我隻能再造十個、百個『她』……」

全場寂靜。

沒有人再鼓掌。

沒有人再說「感動」。

事後調查迅速揭開塵封舊事:十年前,林婉曾秘密收養蘇悅支教班一名孤兒,取名「小禾」。

那孩子先天殘疾,性格孤僻,無法適應公眾視野。

麵對媒體追問「被救女孩現狀」,林婉不堪壓力,最終將她送往偏遠封閉療養機構,對外謊稱「出國深造」。

從此,她開始批量扶持「替身少女」,打造標準化感恩敘事,用無數虛假的「重生故事」,填補內心的虧欠與執念。

她不是惡魔。

但她用善意築起了牢籠。

陸寒拿到了全部錄音證據,卻沒有交給警方,也沒有發布網路。

他在原始檔案上貼了一張便簽,連同封存的音訊一起寄回基金會總部:

「真正的還願,是讓活著的人不再假裝幸福。」

那一夜,風雨初歇。

萌萌獨自蹲在基金會倉庫角落,小手認真地將一顆顆「共鳴糖」放進郵寄箱。

他哼著不成調的歌謠,像是回應某種遙遠召喚。

忽然,整排貨架上的糖罐齊齊輕震,發出細碎嗡鳴,宛如集體蘇醒。

風未動,門未開,唯有數百隻玻璃罐同時共振,糖粒撞擊瓶壁,奏出一段模糊旋律——竟與萌萌哼唱的調子分毫不差。

他抬起頭,望向漆黑的天花板,輕聲問:「你們也想回家了嗎?」

無人應答。

但就在第二日清晨,值班保安發現,門口台階上靜靜擺放著一個木盒。

盒內無名,僅有一罐黑色晶體,沉寂如墨。

附紙條上字跡潦草,卻力透紙背:

「這是你們丟掉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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