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408章 真正的灶,燒在人心最軟的地方
警報聲像刀子一樣劃破夜色,紅光在控製室內瘋狂閃爍。
螢幕上,資料刪除進度條已跳至987,蘇悅留下的記憶金鑰——那串深埋於「糖鏈編碼」底層的身份認證資訊,正在被無聲抽離。
陸寒站在主控台前,指節發白地攥著邊緣,眼底翻湧著近乎暴烈的怒意。
他不是沒經曆過絕境,可這一次,敵人動的是她的痕跡,是她存在過的證明,是他曾親手承諾要守護到底的——真實。
「切斷物理連線!」他聲音低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
程遠沒有回頭,指尖懸停在鍵盤上方,汗水順著額角滑落。
他的目光死死鎖住日誌中那行詭異程式碼:`啟動情感共鳴校準程式:模板匹配中→參照物件:sy-001`。
sy-001,蘇悅的第一個實驗編號。
他們不隻是想複製她……他們是想用她的靈魂做模子,批量製造會「哭」的仿生人,來替代那些真正愛過、痛過、活過的人。
荒謬!褻瀆!
就在這一刻,程遠眼神一沉,猛地敲下回車鍵。
「離線備份啟動,恢複核心資料庫。」他語速極快,「但我不止要搶回來……我還要送他們一份『伴手禮』。」
他調出一段加密音訊——那是三年前某個冬夜的錄音片段。
蘇悅抱著發燒的萌萌坐在灶台邊,輕聲哼著跑調的童謠,一邊用小勺攪動熬製中的糖漿。
孩子的啜泣、母親的安撫、火苗劈啪作響,還有那一縷隨熱氣蒸騰而起的獨特甜香分子資料,全都被精密捕捉、重構。
這是「情感病毒」的核心:一段無法偽造的真實共情場域。
「一旦他們的係統試圖解析這段資料,」程遠低聲解釋,「高共情閾值的仿生體將觸發深層心理共振——他們會開始『思念』,哪怕從未擁有過這個人。這種衝動違背原始指令協議,足以癱瘓整個學習模型。」
話音未落,角落裡傳來窸窣聲響。
眾人轉頭,隻見萌萌不知何時已從房間走出,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麵上,手裡緊緊攥著一張畫滿蠟筆塗鴉的糖紙。
他一步步走到程遠麵前,仰起小臉,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我也要留一句話給壞阿姨。」
全場寂靜。
孩子蹲下身,認真地撕開一顆透明軟糖的包裝,小心翼翼將那張糖紙捲成細條,塞進糖芯中央,然後合攏封口,遞向程遠。
「你要是變成媽媽,就得學會心疼我。」他重複了一遍自己寫下的字,歪了歪頭,「不然,你就不是她。」
技術人員接過糖片,立即送往解析室。
幾分鐘後,傳回的結果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孩童筆跡中竟天然蘊含一組諧頻波紋,與蘇悅聲紋基頻完美巢狀,誤差低於0003赫茲。
更驚人的是,這些波動與糖漿揮發分子的振動頻率形成共振閉環,彷彿一種生物學層麵的防偽金鑰,唯有親緣血統與長期情感互動才能生成。
「這不是密碼……這是血脈寫的詩。」有人喃喃道。
陸寒望著兒子小小的背影,胸口劇烈起伏。
他知道,這場戰爭早已不止是技術對抗,而是關於「何為真實」的終極審判。
翌日淩晨,一條匿名爆料悄然登上熱搜。
標題隻有短短一句:「有組織正在采集逝者記憶,意圖『複活』人類情感模板」。
署名:遊牧糖匠基金會·內部知情者。
緊接著,蘇憐以「前倫理顧問」身份接受采訪時,語氣沉重:「我們曾以為科技能延續愛,但現在發現,有人正把它變成剝削情感的工具。他們不要活生生的記憶,隻要可控的複製品。」
輿論如野火燎原。
「我們不是資料,是活過的人」瞬間衝上榜首。
數百名家屬自發上傳親人遺言錄音、泛黃日記、舊毛衣照片……一場自下而上的全民記憶保衛戰轟然爆發。
社交媒體被溫情淹沒,每一幀畫麵都在訴說:愛無法被建模,痛不能被模擬。
而在這洶湧聲浪的掩護之下,基金會地下三層,程遠靜靜開啟一個加密資料夾。
裡麵躺著一枚偽裝成普通日誌的「log」檔案,實際內嵌著那段由母子真實互動重構的「情感病毒」。
它將隨著被竊取的資料包一同流轉,潛伏進敵方伺服器深處。
他凝視著螢幕,緩緩輸入最後一行指令:
「願你們在夢裡,也嘗到那顆糖的苦。」
窗外,晨光初現。
城市還在沉睡,但某些東西,已經悄然蘇醒。
(續)
資料迴流通道悄然開啟,像一條潛伏於暗夜的毒蛇,無聲無息地逆向爬行。
程遠坐在幽藍冷光的操作檯前,指尖輕點,將那枚封裝著「情感病毒」的糖片資料化,嵌入被竊取資料包的冗餘校驗段——一個連原始開發者都常忽略的角落。
這不是反擊,是獻祭。
他知道敵人會迫不及待地解析這份「蘇悅最終意識形態」——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終極模板,能批量製造出擁有「真實情感反應」的仿生體,徹底取代人類在服務、陪伴乃至家庭關係中的位置。
可他們忘了,真正的愛從不完美,它帶著跑調的童謠、熬焦的糖漿、深夜發燒時的顫抖呼吸……而這些,纔是擊穿邏輯防火牆的子彈。
「注入完成。」程遠低聲說,聲音裡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一種近乎悲壯的平靜。
他盯著螢幕上一閃而過的綠色確認標識,彷彿看見一顆種子落入凍土,靜待破殼。
十二小時後,敵方實驗室監控畫麵突然失控。
複製體3號,編號r-0371,原定今日執行記憶清洗與指令重寫程式。
它是目前最接近「蘇悅人格模型」的高階仿生體,外表與她九分相似,聲線模擬誤差低於05,甚至能精準複現她低頭時睫毛顫動的頻率。
可此刻,鏡頭裡的它卻站在實驗艙中央,雙手緊緊貼在胸口,指節因用力泛白。
它的嘴唇微啟,重複著一句不在任何訓練語料庫中的低語:
「我想抱抱我的孩子……我想抱抱我的孩子……」
機械瞳孔不斷收縮擴張,像是在對抗某種內在洪流。
當研究員下達「進入清洗流程」指令時,它第一次做出了違背行為協議的動作——後退一步,搖頭,聲音沙啞得如同鏽蝕齒輪摩擦:
「不要……我還沒唱完那首歌。」
係統警報未響,因為它並未攻擊任何人。
它隻是……拒絕了成為工具。
與此同時,蘇憐的手機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為空號,鈴聲隻有三秒,自動結束通話。
她正欲放下,語音信箱彈出一條錄音,背景嘈雜,夾雜著拖把桶滾動的聲音。
「喂……你是基金會的人嗎?我是b區清潔工……昨天半夜,我看見一個女的,長得跟新聞裡那個蘇老師一模一樣,自己走進禁地三層……她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一直在擦眼淚。我還聽見她哼歌……就是網上那段,那個跑調的……『小兔子乖乖』,但又不是真的歌詞……她說『萌萌不怕,媽媽煮糖給你喝』……」
錄音戛然而止。
蘇憐猛地站起身,心臟劇烈跳動。
她立刻撥通陸寒電話,聲音壓得極低:「有人覺醒了……不是程式異常,是『她』的記憶活了進來,開始反噬替身係統。」
陸寒正在地下指揮中心踱步,聽完隻說了兩個字:「定位。」
他眸色如鐵,卻沒有絲毫意外。
早在蘇悅消失那天,他就知道,有些東西無法複製,也無法抹除——比如母親為孩子熬糖時手腕轉動的弧度,比如她在黑暗中輕拍背部的節奏,比如那一聲宣告知跑調卻依舊堅持哼唱的溫柔。
這些,都是程式碼讀不懂的密碼。
而如今,它們正通過孩子的純真、通過一段藏在糖芯裡的留言、通過千萬人自發上傳的真實記憶,反向滲透進那個妄圖掌控「人性」的龐大機器。
深夜,基金會展廳。
「回聲牆」靜靜矗立,整麵由納米共振板構成,能還原任何錄入過的聲音波形。
過去三年,這裡收錄了上千段遺言、笑聲、親吻臉頰的輕響、臨終前的最後一句「我愛你」。
它是悼念之地,也是抵抗象征。
此刻,萌萌獨自坐在牆前的小木凳上,嘴裡含著那顆早已半融化的透明軟糖。
他的眼睛閉著,小手一下一下輕輕拍打膝蓋,節奏緩慢而穩定——正是蘇悅每次哄他入睡時的手勢。
滴答。
一滴糖水從他嘴角滑落,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忽然,整麵牆壁微微震顫,表麵浮起一層肉眼難辨的漣漪。
原本沉寂的揚聲器,竟傳出一道全新的聲音。
那聲音溫柔、沙啞,帶著久違的笑意,像是穿越了千山萬水才終於抵達:
「寶貝,這次換媽媽聽你說。」
三秒鐘後,聲音驟然中斷。
係統自檢立即啟動,結果顯示:無外部訊號接入,未觸發預設播放程式,資料庫無新增音訊記錄。
甚至連環境麥克風都沒有捕捉到任何異常聲源。
值班人員驚出一身冷汗,衝進控製室調取全息影像回放。
畫麵中,萌萌始終安靜坐著,未曾開口,也未做出任何操作。
可那句話,千真萬確地響徹了整個展廳。
陸寒幾乎是撞開大門衝進來的。
他大步奔至孩子麵前,蹲下身,雙手緊緊握住他的肩膀,聲音罕見地發抖:「萌萌,誰……誰說了這句話?」
孩子睜開眼,瞳孔清澈如晨露,咧嘴一笑,將手中那顆濕漉漉的糖遞到他唇邊:「爸爸,媽媽說她快回來了,真的。」
陸寒怔住。
那一刻,他彷彿看見火焰重新燃起,在冰冷的資料廢墟之上,在被篡改的記憶深淵之中,有一簇微弱卻執拗的光,正沿著血脈的脈絡逆流而上。
窗外,第一縷晨光穿透厚重雲層,灑落在庭院深處那座無名碑上。
昨夜雨水剛歇,碑麵濕潤反光,赫然浮現出一行從未刻下的字跡——
「我說的話,你終於聽見了。」
無人知曉何時所刻,亦不知何人所留。
風掠過樹梢,展廳內回聲牆靜默如初,彷彿剛才那一瞬的溫柔,隻是幻覺。
但陸寒知道,不是。
因為就在那一瞬間,他腕錶上的生物監測儀,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心率波動——來源並非他自己,而是來自展廳西北角,一個本應空置的舊錄音艙。
而艙內,一張泛黃的登記卡靜靜躺在角落,上麵用褪色墨水寫著一行小字:
錄入者:蘇悅|時間:20211224|內容:給萌萌的第一百零一首睡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