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415章 含著苦糖的人,才配走進媽媽的灶
夜色如墨,京郊果園外的荒草在冷風中簌簌作響。
月光被雲層割裂,灑在裝甲車隊冰冷的金屬外殼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紅外熱成像畫麵在戰術平板上跳動——地下基地的能量核心仍在運轉,仿生體活動頻率穩定,彷彿一座沉睡卻未死的巨獸,靜靜等待獵物踏入陷阱。
陸寒立於車前,黑色作戰服裹著挺拔身形,指節扣在耳麥邊緣,眼神如刀鋒般鎖定前方那片看似平靜的果園。
他聲音低沉而果斷:「準備突入,三分鐘後強攻。」
命令尚未下達,一道小小的身影卻突然從黑暗中衝出,直直攔在車隊正中央。
是萌萌。
他穿著一件略顯寬大的白色衛衣,臉頰還微微鼓起,嘴裡含著那塊剛從碑縫取出的苦糖。
月光照在他稚嫩的臉龐上,瞳孔深處卻泛著不屬於孩童的冷靜光芒。
「爸爸。」他仰頭,聲音不大,卻讓整個突擊小隊為之一震,「不能進去。」
陸寒眉頭一皺:「讓開,這裡危險。」
萌萌沒動,隻是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三顆深褐色的糖果,遞向三位領隊隊員。
糖身粗糙,表麵布滿細微裂紋,像是經年封存之物。
「媽媽說,」他一字一頓,「沒吃過真苦的人,進去就會變成他們。」
空氣凝固了一瞬。
程遠快步上前,接過一顆糖放入便攜檢測儀。
幾秒後,螢幕跳出分析結果——成分與蘇悅三年前留下的「清醒劑」原始配方完全一致,含有微量神經阻斷肽和多巴胺調節因子,能短暫抑製外部訊號對大腦潛意識的誘導乾擾。
「這不是補給……」程遠聲音微顫,「這是資格認證。」
陸寒心頭猛地一沉。
他盯著那顆糖,喉結滾動了一下,終究伸手接過最後一顆,放入口中。
苦味瞬間炸開。
不是普通的苦,而是帶著金屬腥氣、彷彿靈魂被撕裂般的痛楚。
舌尖麻木,神經抽搐,眼前景象驟然扭曲——
三年前那個雨夜,蘇悅站在廚房灶台前,火光映著她柔順的發絲。
她回頭一笑,睫毛輕顫:「要是哪天我說話變了味,你就拿這鍋苦的來認我。」
記憶如刀,剖開層層偽裝。
陸寒渾身一震,冷汗順著脊背滑下。
他終於明白——這些年來,他對「歸來蘇悅」的種種懷疑,並非源於證據不足,而是他自己早已被無形侵蝕。
敵人從未篡改真相,他們隻是悄然削弱了人辨彆真相的能力。
讓你遲疑,讓你動搖,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把假的當成真的,把背叛當作重逢。
這纔是最可怕的控製——不是操控身體,而是腐蝕判斷。
「所有人!」陸寒冷聲下令,嗓音沙啞如礪石摩擦,「停止電磁通訊,關閉無線裝置!啟用骨傳導係統!」
程遠迅速行動,拆解通訊模組,改裝老式骨傳導耳機。
每名隊員的外套內側都被縫入微型膠囊,內藏梨花糖漿——體溫異常升高即破裂釋放香氣,成為唯一身份識彆信標。
「記住,」他在最後檢查時低聲警告,「裡麵沒有攝像頭,沒有監控網,隻有舌頭和耳朵。誰先丟了味道,誰就先丟了自己。」
風忽然止住。
果園深處,續寫】
蘇憐沒有踏入果園半步。
她站在城市另一端那間安靜得近乎凝滯的辦公室裡,指尖懸在手機螢幕上方,像按住了一顆即將引爆的心跳。
窗外星光稀疏,夜風卷著落葉拍打玻璃,彷彿無數未訴儘的低語正試圖叩響人間。
她點下傳送鍵的瞬間,「聯絡組」群聊炸開第一道漣漪。
一條語音被悄然置頂:稚嫩童聲輕輕響起:「媽媽說,那顆最苦的糖,是她偷偷藏進碑縫裡的……她說,隻有吃過真苦的人,才能聽懂她說的話。」
訊息如雪崩般擴散。
七省、三百二十七個受助家庭,在同一時間收到指令。
他們曾是遊牧糖匠基金會最早的一批受益者——失孤母親找回孩子,貧困孩童重獲教育機會,殘障少年學會謀生手藝。
他們不問緣由,隻知一個事實:那個總穿著舊圍裙、笑著遞來梨花糖的女人,救過他們的命。
於是,數百個社羣廣場、學校禮堂、鄉村祠堂,同步亮起投影幕布。
孩子們站上講台,手裡攥著一顆深褐色的苦糖,開始講述同一個故事。
「那天夜裡,媽媽在灶台前熬糖,哭了好久……可她沒讓我看見。」
「她說,甜是為了哄彆人開心,苦纔是留給自己的記號。」
「如果有一天你們聞不到我的味道了,就含一顆這個,就能找到我。」
聲浪彙聚成河,順著城市地下光纜、無線基站、民用廣播頻段,悄無聲息地湧向京郊果園邊緣的感測器陣列。
程遠蹲在裝甲車後,耳機中突然傳來密集的孩童誦讀聲,起初隻是零星幾句,隨後如潮水般鋪天蓋地。
他迅速調出資料分析界麵——情感波形圖劇烈震蕩,情緒峰值集中於「悲傷」「思念」「覺醒」三類標簽,強度遠超普通集會。
「不是攻擊訊號……」他瞳孔微縮,嘴角卻揚起一絲冷笑,「是集體共情共振。」
他立刻將這股聲流匯入外層糖霧感知係統,偽裝成大規模民間抗議活動的資料特征。
警報模組閃爍紅光,自動上傳至敵方中樞——「城市方向出現異常輿情聚集,疑似民眾覺醒暴動前兆。」
幾乎同時,果園地下基地的防禦資源開始傾斜調動。
巡邏隊增派至外圍城鎮路線,監控焦點全麵轉向市區交通樞紐與社交媒體熱點區域。
而真正通往核心的通風管道入口處,守備力量竟削減近半。
時機已至。
陸寒一聲令下,突擊隊兵分兩路,沿東西兩側老舊檢修管道潛入。
金屬爬梯冰冷刺骨,空氣混雜著陳年糖渣與潮濕鐵鏽的氣息。
每一步都輕如落葉,呼吸被壓到最低頻率,骨傳導耳機裡隻傳來彼此心跳般的電流滴答聲。
行至中途,前方氣流忽然一變。
一股濃烈蜜香撲麵而來,像是春日花開最盛時撞進一片蜂巢,甜得令人窒息。
一名隊員腳步微頓,眼神恍惚,竟不由自主摘下防毒麵具,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香……」他喃喃,「像媽媽煮紅豆湯的味道……那麼暖……我不想走了……」
陸寒瞳孔驟縮!
他閃電般撲上前,一手捂住對方口鼻,另一手抽出戰術腰帶上的鎮定噴霧猛擊其頸側穴位。
那人掙紮兩下,昏死過去。
其餘隊員立即後撤五米,全員佩戴雙層過濾麵罩。
「情感麻痹霧。」程遠低聲分析,額頭滲汗,「『八灶計劃』特製神經誘導劑,通過嗅覺啟用深層記憶錨點,專攻高共情人群。越是渴望親情、內心柔軟者,越容易陷入幻覺閉環。」
陸寒低頭看著昏迷隊員臉上那抹幸福到扭曲的笑容,心頭狠狠一揪。
他們屏息前行,繞開主氣流通道,貼著牆根匍匐前進。
途中又遭遇三次氣味突襲,皆以體溫觸發的梨花糖漿中和化解。
直到儘頭,一道銅門橫亙眼前,古樸厚重,彷彿從地底生長而出。
門中央嵌著一口微型銅鍋,鍋中糖漿透明如淚,緩緩沸騰,蒸汽嫋嫋升騰,帶著極淡的焦香。
門側刻字清晰可見:
誰能說出這鍋糖裡哭過幾個人,便可進入。
空氣凝滯。
陸寒沉默佇立,目光穿透蒸騰熱霧,彷彿望進了那些年她獨自熬糖的深夜。
他曾無數次路過廚房門口,看見她背影單薄,火光照亮側臉,卻從未問過一句:你在哭嗎?
他張了張嘴,喉嚨乾澀如砂紙摩擦。
就在此刻,一隻小手輕輕推開他的腿。
萌萌走上前,踮起腳尖,湊近鍋邊深深嗅了一下。
他的睫毛顫了顫,像是接收到了某種遙遠頻率的訊號。
然後,他認真地說:
「三個姐姐,在鍋邊哭了整夜;一個阿姨,偷偷把眼淚滴進了糖漿;還有媽媽——」他頓了頓,聲音忽然柔軟下來,「但她沒哭,她在笑。她說,隻要有人記得這味道,就不算真的苦。」
話音落下。
銅門無聲滑開,內部幽光流轉,似有生命般迎接來者。
然而就在刹那,鍋底糖漿驟然轉黑,如同墨汁翻湧,繼而滲出一行血絲般的文字,緩緩浮現於表麵:
你說對了,可你還不能進來。
陸寒渾身一震。
萌萌仰頭望著父親,眼中不再是天真無邪,而是一種近乎神性的悲憫。
風從門縫吹出,帶著久違的灶火氣息,卻又夾雜著一絲……不屬於人間的寂靜。
那扇門後,沒有腳步聲,沒有呼吸,隻有一口懸吊的巨鍋,在無火之境中持續冒著溫熱的蒸汽。
四周石壁隱約可見七塊嵌入式的玻璃艙輪廓,像沉睡的眼睛,等待開啟。
但他們都知道——
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