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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420章 最老的謊言,死在最新的舌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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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的燈光依舊慘白,像一層霜覆蓋在男人佝僂的脊背上。

他蜷坐在鐵椅上,雙手被銬,掌心卻仍死死攥著那顆早已融化、凝成硬塊的苦糖——暗褐色的糖漿滲進指縫,乾涸如血痕。

「我……不想逃。」他聲音沙啞,眼底布滿紅絲,「我隻是不敢回家。兒子才六歲,每天問我『爸爸做的糖為什麼大家都不吃了?』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對麵記錄員停下筆,抬頭看向單向玻璃後的蘇憐。

她站在陰影裡,指尖輕敲桌麵,沒有說話。

「讓他寫信。」她終於開口,聲音平靜,「給那個背著銅鍋的孩子。」

三天後,一封泛黃的手工信紙出現在全國直播鏡頭前。

信封上畫著歪歪扭扭的小太陽和一顆裂開的糖,署名是:萌萌。

信很短。

叔叔:

你說你不是求原諒,我就回你一句真話。

告訴你兒子:「你爸爸錯了,但他還在問這個問題——這本身就是希望。」

我給你帶了顆糖,雙層的。

外麵甜,裡麵苦。

先吃哪一口都行,但一定要吃完。

因為人生不是隻許嘗甜的。

——萌萌

隨信附上的那顆糖被放進透明證物袋,在新聞畫麵中緩緩旋轉。

外層晶瑩剔透,核心烏黑如墨。

當主持人含淚咬下苦糖不冷,火種未熄

首都深灰辦公樓的地下檔案室,空氣凝滯如凍。

七張冰冷金屬椅圍成半圓,像審判席,也像祭壇。

蘇憐站在中央,指尖輕點平板螢幕,最後一段錄音緩緩流出——那句「我們要的不是真實,是可控的情感節奏」,如同淬毒的針,刺穿了整個房間的沉默。

七名高官列席而坐,皆著舊式正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苟,彷彿仍活在三年前那個被資料與謊言統治的時代。

他們曾是輿論機器的核心操盤手,是「微笑工程」的締造者,是把全民悲痛剪輯成正能量宣傳片的幕後推手。

可此刻,當那段會議錄音響起,其中一人猛地顫抖起來。

他叫周振國,原國家輿情調控中心副主任,以鐵腕著稱。

他曾親手刪掉上萬條含「哭」字的微博,也曾下令將地震遇難者家屬的采訪視訊調成慢鏡頭配鋼琴曲,隻為「降低衝擊感」。

而現在,這位素來麵無表情的老男人,突然抬手捂住臉,肩膀劇烈抽動。

「我們……我們隻是不想再聽哭聲了……」他聲音破碎,像從地底爬出的幽魂,「每天晚上回家,女兒都問我:『爸爸,電視裡的人為什麼都在笑?媽媽去世那天,你明明哭了很久……』」

他抬起頭,眼眶通紅,淚水順著法令紋蜿蜒而下:「所以我們就想……讓世界少一點哭,多一點笑。哪怕那是假的。至少孩子能睡個安穩覺。」

全場死寂。

連督查組成員都忘了記錄。

這不再是簡單的權力腐敗案,而是一場關於「溫柔暴政」的集體懺悔。

蘇憐靜靜看著他,目光沒有憤怒,也沒有憐憫,隻有一種穿透歲月的清醒。

「可你們忘了,」她終於開口,聲音不高,卻如刀刻石,「人隻有哭過,才知道什麼是真笑。你們用技術封住了眼淚,卻也掐滅了心聲。你以為在保護孩子,其實是在教他們——痛苦要藏起來才體麵。」

她頓了頓,按下暫停鍵。

「而現在,他們學會了哭,也終於敢笑了。」

話音落下,大屏自動切換至網路直播界麵。

熱搜榜首赫然寫著:傳家苦糖

副標題:「我們記得哭,所以我們更懂笑。」

千萬張照片如雪片般湧入平台——

有東北老奶奶捧著一罐發黑的麥芽糖,標簽寫著:「1976年唐山地震後,我丈夫用最後半袋糖給孩子壓驚。他說甜能鎮痛,可我知道,那是他咬破嘴唇流進鍋裡的血味。」

有深圳打工母親曬出女兒作業本夾層裡的硬糖渣:「她說這是爸爸臨走前塞給她的。糖早化了,但她不肯扔,說『化了也是甜的』。」

還有新疆牧民寄來風乾的奶疙瘩糖,附言:「我們祖輩熬糖敬天山神,不是為了治病,是為了記住誰曾在雪夜裡背傷員走了三天三夜。」

這些糖,無一甜美。

它們焦、澀、黴、苦,卻都被珍藏多年,如今一一現身,成為民族記憶的信物。

社交媒體沒有狂歡,沒有嘲諷,沒有流量收割。

取而代之的,是一場靜默而洶湧的共鳴潮。

人們開始自發組織「還原本味祭」。

每年清明,從漠河到三亞,從喀什到上海,無數家庭帶著親手熬製的苦糖,走向城市廣場、鄉村祠堂、烈士陵園,甚至當年「微笑工程」宣傳牌拆除後的空地。

第九灶台遺址,如今已建成紀念館。

入口處,青石鐫刻著萌萌六歲時在基金會演講中的一句話:

「舌頭比耳朵誠實。」

館內燈光幽微,展陳依時間線推進:從最初遊牧糖匠被收編為「情緒穩定劑供應商」,到陸寒發現配方篡改真相,再到蘇悅以身試藥、揭露「甜蜜麻醉計劃」,直至她犧牲前留下最後一句話——

玻璃櫃深處,那隻鏽跡斑斑的鐵盒靜靜陳列。

盒蓋微啟,彷彿隨時會傳出她的聲音。

參觀者戴上耳機,便聽見那段反複播放的遺言:

「彆救我,傳我的話。」

有人聽完跪地痛哭,有人默默掏出隨身攜帶的小糖罐,倒出一顆自己熬的苦糖,輕輕放在展櫃前。

而每位離館之人,都會收到一顆溫熱的苦糖——由陸寒親授技法、各地誌願者輪值熬製,外層微甜,核心極苦,入口即化,餘韻綿長。

有人說,吃下它那一刻,心裡壓了幾十年的秘密忽然就想說了。

有人說,那是母親臨終前都沒來得及道歉的滋味。

也有人說,這就是自由的味道——不怕苦,所以敢真。

多年後,一個春夜。

南方某座廢棄果園舊址,月光灑在荒蕪的銅鍋殘骸上。

雜草間立著一塊小碑,刻著「第一灶」三個字。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牽著孫女路過,小女孩約莫五六歲,仰頭望著那口熄滅的大鍋,好奇地問:

「奶奶,這裡真的燒過能治病的糖嗎?」

老婦腳步一頓,良久,輕輕撫摸銅鍋邊緣的裂痕。

「治不了病,」她低聲說,「但治好了一些不敢哭的心。」

話音未落——

遠處山坡忽現點點幽藍燈火。

一群少年提燈而來,手中燈籠繪著各式銅鍋圖案,有的畫著翅膀,有的寫著「我是媽媽的味道」。

他們邊走邊唱,依舊是那首永遠跑調的童謠:

「糖不甜,心也燃,

一勺淚,熬成年。

舌尖破謊,唇齒見天,

灶火熄時,人心點燃。」

風起,火光搖曳,恍若無形灶火再度升騰。

而在千裡之外的一間普通廚房裡,年輕母親正握著女兒的小手,教她攪動鍋中翻滾的糖漿。

灶台旁貼著一張泛黃剪報,邊角捲曲,字跡模糊,但仍清晰可見標題:

《她說的話,我們聽見了》

鍋邊放著一顆小小的苦糖,靜靜等待冷卻。

窗外,春風拂過千山萬水,吹向下一個即將覺醒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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