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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421章 糖灰裡開出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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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剛過,山風還帶著濕冷的寒意,陸寒的小院卻比往年多了幾分生氣。

清晨推開木門,他腳步一頓——門檻外整齊地擺著幾雙沾滿泥巴的小鞋,有布麵的、膠底的,甚至還有隻斷了帶的涼鞋。

每雙鞋前都放著一塊糖:焦黑的、發硬的、裂開紋路的,無一例外都是熬壞了的苦糖。

紙條用石頭壓著,字跡歪斜卻認真:「陸爺爺,我試了三次才熬出你那樣的顏色。」「媽媽說這味道像眼淚,但我還想再練。」「老師講過您的故事,我想知道真話是什麼味道。」

陸寒沒說話。

他彎腰撿起那些不成形的糖塊,指尖輕輕拂去塵土,像拾起多年前實驗室裡被打翻的試管。

他把它們一一放進灶台旁那隻鏽跡斑斑的鐵盒——蘇悅留下的那隻。

蓋子合上時發出輕微的哢噠聲,彷彿某種儀式的閉合。

然後他在灶邊多添了一盞油燈。

夜裡風穿窗欞,吹動油燈火苗搖曳,在牆上投下長長的影。

那風聲穿過屋簷,掠過荒草叢生的銅鍋殘骸,竟與記憶深處重疊——當年蘇悅在實驗室通宵記錄資料時,總愛哼一首跑調的童謠,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像火種一樣埋進他的骨血。

此刻,風中有節奏地傳來同樣的旋律。

陸寒閉上眼,指節微蜷。

十年了,他守在這座山村,守一口熄滅的灶,守一段被遺忘的真相。

人們說他是瘋子,為了一個女人遺言折騰半輩子。

可他知道,她不是要人記住痛苦,而是要人敢於嘗到真實。

而真實,從來不止於舌尖。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演播廳燈光熾烈。

萌萌坐在青年代表席上,一身素白襯衫,眉眼清澈如春水。

他是「灶守人」計劃最年輕的傳承者,也是第一個將「味道教育」寫進中學課程的學生領袖。

鏡頭掃過他時,全場響起低低的驚歎聲——這個少年身上有種奇特的沉靜,不像十七歲,倒像看透世情的老人。

主持人緩緩開口:「我們剛剛播放的,是一段匿名投稿的老錄音。來自一位退休高官的兒子,他在信中寫道——『爸爸,老師讓我們寫家裡最甜的東西,我寫了你藏起來的檢討書。』」

全場寂靜。

攝像機轉向萌萌。

「你覺得……能原諒嗎?」主持人問,「那些曾經選擇沉默的大人?」

萌萌搖頭,動作很輕,卻堅定。

「我不是來談原諒的。」他說,聲音不高,卻穿透整個大廳,「我是來告訴他們,孩子的眼睛,比攝像頭清楚。」

台下有人紅了眼眶。

「你們以為我們不懂?我們隻是不說。」他繼續道,「我們知道媽媽半夜哭過,知道爸爸把獎狀撕了又粘上,也知道爺爺櫃子裡那瓶『營養糖漿』其實沒有甜味。我們什麼都知道。隻是大人總以為,瞞住就是保護。」

他站起身,麵向鏡頭,一字一句:

「可如果連孩子都不敢說出糖是苦的,那這世界還剩多少真話?」

視訊上傳當晚,孩子的眼睛比攝像頭清楚衝上熱搜榜首,轉發破千萬。

無數網友曬出自己童年寫過的作文,《我家最甜的東西》五花八門——藥片、道歉信、燒毀的成績單、父親醉酒後的眼淚……

有人說,看完這段話,十年沒哭的人,今晚哭了。

而在另一座偏遠小鎮的教室裡,程遠正站在黑板前,手裡捏著一顆深褐色的糖。

班上的氣氛有些壓抑。

昨天,一名男生因家貧偷拿了同學糖果被當場發現,羞愧得不敢抬頭,回家後寫下退學申請。

家長來校時跪在地上道歉,孩子躲在角落,眼神灰暗得像熄滅的炭。

程遠沒批評任何人。

他隻是拿出五個小碗,每碗一顆糖,請全班矇眼做「味道盲測」。

第一顆甜膩如蜜;第二顆帶酸;第三顆有奶香;第四顆微澀;第五顆——入口即苦,久久不散。

「猜猜原料。」程遠問。

答案五花八門:白糖、果醬、奶粉、咖啡渣……直到最後揭曉——

最苦那顆,是用蜂蜜和中藥渣混合熬製的。

「它不甜,但它真實。」程遠說,「就像那個想偷糖的孩子,他不是壞,是餓。而我們所有人,都有權利知道食物背後的真相。」

教室陷入長久沉默。

片刻後,那個瘦小的身影緩緩抬起頭,聲音顫抖:「老師……我想試試重新熬一次。」

程遠笑了。

他遞過去一把木勺:「從今天起,你負責班級的『真實味道角』。」

夜深,城市某棟寫字樓仍亮著燈。

蘇憐站在窗前,手中握著一杯溫茶,目光落在辦公桌上那份剛傳來的觀眾反饋報告。

螢幕上還停留著萌萌演講的畫麵截圖,標題赫然寫著:「下一代已經開始清算謊言。」

她輕輕歎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助理敲門進來,遞上一封紙質信件。

「誰送的?」她問。

「不知道,放在前台信箱,沒署名。」

信封普通,紙張粗糙,像是特意避免追蹤。

她拆開,隻有一行列印字:

【他們還在喂孩子假甜。】

蘇憐眉頭微蹙,盯著那句話看了許久。

窗外霓虹閃爍,城市的夜晚喧囂依舊。

她沒動聲色,默默將信收進抽屜,順手開啟電腦,調出一份空白文件,輸入標題:「區域福利機構食品溯源研究方案」。

手指懸在鍵盤上,遲遲未落。(續)

夜色如墨,城市燈火卻未曾停歇。

蘇憐站在辦公室中央,手中那封匿名信彷彿一塊燒紅的炭,灼得她指尖發燙。

短短七個字,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割開她多年築起的職業外殼。

她不是沒聽過類似的話——十年前「還原本味祭」掀起風暴時,類似的控訴如雪片般飛來;可那時她還是改革派裡的激進新星,如今卻已是福利係統內部舉足輕重的決策者。

權力讓人沉默,也讓人習慣性迴避鋒芒。

但這一次,她沒有選擇裝作看不見。

「助理。」她忽然開口,聲音冷靜得近乎冷酷,「調取近三十六個月全省兒童福利機構『營養補充劑』類目采購明細,加密通道傳輸至我私人終端。」

助理遲疑:「這……涉及跨區財政資料,需要三級審批。」

「用我父親的名字申請臨時許可權。」蘇憐眸光不動,「就說是為了『下一代心理健康乾預試點專案』做背景調研。」

她沒說謊,也沒說實話。

電腦螢幕亮起,一條條賬目流水般滾動。

起初看似尋常:糖漿、維生素衝劑、蛋白粉……可當她將某幾家偏遠地區福利院的資料單獨篩出,異常浮現了——同一品牌的情緒調節型代糖,連續十二個月超量采購,且配送記錄顯示「非冷鏈運輸」,明顯違背產品儲存要求。

更詭異的是,這些機構上報的兒童攝入反饋均為「情緒穩定、睡眠改善」,可實地回訪記錄卻寥寥無幾,甚至有兩所去年已因管理混亂被通報整改。

蘇憐指尖在鍵盤上頓住。

她在等一個名字跳出來——那個曾主導「甜夢計劃」的老專家,如今早已退居二線,隱居鄉野。

當年他堅持「適度調控比放任更仁慈」,力推這種帶有輕微鎮靜成分的代糖進入弱勢群體膳食體係。

而蘇悅,正是以一篇《論味覺操控與精神奴役》的萬字長文,將其徹底釘上曆史恥辱柱。

可現在,有人悄悄重啟了這一切。

她沒有報警,也沒有發通稿。

曝光隻會讓鏈條轉移,換一層皮繼續運作。

她要的是根除,是讓那些躲在製度縫隙裡的「善意暴力」無處遁形。

三天後,一支名為「真味行動」的民間審計團隊悄然成立。

由三位前食藥監官員、兩名獨立記者和一位食品化學博士組成,打著「青少年飲食文化傳承公益調研」的旗號,兵分三路奔赴目標區域。

而蘇憐本人,則以學術顧問身份隨行其中一所。

抵達當天,福利院院長滿臉堆笑迎出門:「聽說是要做營養評估?我們這邊一直嚴格按照國家標準執行。」

蘇憐隻是微笑,目光掃過食堂角落那排密封鐵罐——標簽寫著「特供型能量糖漿」,生產日期模糊不清。

走訪持續五日。

他們采集樣本、訪談護工、翻查殘損的日誌。

終於在一個雨夜,從一名離職護士口中撬開了缺口:

「那種糖……吃了確實安靜。哭鬨的孩子半小時內就困了,可醒來眼神空得很。有次我問一個小女孩為什麼總咬手指,她說『怕自己忘了疼』。」

蘇憐坐在昏黃燈下,筆尖微微顫抖。

第六日清晨,她們帶著微型攝像機重返主院。

院長被請到會議室,鏡頭開啟前還在辯解:「我們也心疼啊!可那麼多孩子,吵起來根本管不住!我們也是為了讓他們少受點苦!」

「那你有沒有問過,他們為什麼哭?」蘇憐終於開口,語氣輕得像一片葉落下,卻重重砸在所有人耳膜上。

院長張了張嘴,臉色驟白,嘴唇哆嗦著,終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視訊未公開,證據卻被完整封存。蘇憐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開始。

而在千裡之外的山村,陸寒正蹲在舊教室的泥地上,一鏟一鏟清理塌陷的牆角。

春雨連綿,土牆受潮剝落,露出內裡埋藏多年的木梁。

他本想加固結構,卻不料在磚縫深處摸到一張焦黑殘頁——紙張邊緣蜷曲碳化,中間卻奇跡般保留了一小塊清晰字跡。

那是蘇悅的手寫體。

【糖析共振頻率:372c時分子鏈斷裂臨界點→觸發記憶喚醒機製】

旁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笑臉,下麵一行小字:【騙你的,其實是因為熱了會想你。】

陸寒怔住,呼吸幾乎停滯。

十年守灶,他以為自己是在守護一段真相,可這一刻他才明白——她留給他的從來不是科學,而是愛的密碼。

那些熬糖的溫度、火候、節奏,原來都是她思唸的刻度。

他小心翼翼將殘頁帶回小院,請村裡老師傅用非遺工藝裝裱,框邊選用梨木——她最愛吃的梨花糖就是用這種木柴慢焙而成。

當晚,他把相框掛在灶台正中央,正對著那口銅鍋的殘骸。

油燈映照下,紙麵泛著微光,彷彿仍有體溫。

子時剛過,門外傳來腳步聲。

一群背著登山包的年輕人冒雨到來,領頭的女孩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笑著說:「我們是從b站看到『舌尖顯靈』那段視訊來的……有人說,順著梨香走,能找到最真的味道。」

陸寒不語,隻端出一盤溫熱的梨花糖。

「鍋要熱,人得誠。」他說,「想留下,就得學會熬出自己的苦。」

學生們圍坐一圈,火苗跳躍,映著一張張年輕而熾熱的臉。

誰都沒注意到,在遠處山道上,一道瘦小身影默默佇立良久,最終轉身離去——那是程遠。

他手裡攥著一張照片:福利院孩子第一次嘗到真正蜂蜜糖時咧嘴大笑的模樣。

而就在第九灶台紀念館修繕完成的夏至前夕,一場暴雨突襲山村。

雷鳴電閃中,展館屋頂漏水,工作人員緊急搶救文物。

當他們開啟陳列櫃,準備轉移那顆象征性的「溫熱苦糖」時,卻發現它不僅未融化,反而散發出淡淡的梨香,宛如複蘇。

監控回放顯示:淩晨兩點十七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跪拜於展櫃前,久久不起。

離去時,輕輕對著玻璃嗬出一口氣,唇形似在低語。

網友瘋傳:「這是蘇悅在回應。」

萌萌轉發照片,僅配一句:

「她說的話,還沒說完。」

風起雲湧,火種已播。

而在研學營開營首日的清晨,晨霧尚未散儘,營地中央的銅鍋已燃起第一縷火苗。

兩名學生站在灶前,一人手持非遺申報書,一人緊握開源配方表,眼神交錯,火花迸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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